公子清浅一行过了清东郡来到了长沙郡。他们在客栈休息了一宿,打算天明赶路。
炫飞一大早便去集市上买了些物品放到了马车上。他刚要进客栈,就听见了凄惨的哭声从对面的巷子里传出。
炫飞见行人纷纷前去查看究竟。他也跟着人流来到了十八巷的一户人家。
大家从大门望见四个家仆模样的人要抬走担架上的人,可一个绿衣女子死活不让抬走。
“他还活着呢?”
“活不成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叹了口气。
“哎!那也得人咽了气啊!”炫飞看不过眼,推开人群走进了院子里叫道。
“他得了急症,会传染的!”管家急忙道。
“我看看!”炫飞掀起了那病人脸上盖得蒙布。管家和四个家仆迅速后退。
炫飞见那人的脸上被红疹覆盖着,也骇得倒退两步。
“别看了!我们快走吧!别染上了!”几个站在门前的人扭头就往后走。一时间,门外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真得抬走!”炫飞将蒙布盖好道。
“她真的没死!”那女子无助地坐在了地上。
“你们抬着他跟我走!兴许有人能医好他!”炫飞说着便出了院子。
“真的?”女子一骨碌爬了起来。家仆们看着管家。
管家点点头。他只要将人送出去就算完成了主人的命令,至于送去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炫飞将他们带到了离客栈不远的林子里的一处空地。
“你守着他!我去请人来医他!”炫飞看着那位绿衣女子吩咐道。
“多谢恩人!”那女子跪地给炫飞磕头。
“别!”炫飞跳着躲开了。
炫飞回到客栈发现大家都立在马车前瞪着他。
“现在还不能走!师傅,有个急症的病人需要你去救命!”炫飞从马车上拿了药翁的药箱,拽着药翁的胳膊就走。
“你倒底要干嘛?”陆喜拦住了炫飞的去路。
“让开!救人要紧!”炫飞一把推开了陆喜。
“陆喜!让他去!”公子清浅在车里发话了。陆喜只好让开路。
“师傅!就是这个人!”炫飞指着担架上的病人道。
药翁揭开蒙布也下了一跳!他给病人搭了脉,然后在药箱里翻腾起来。
“你找什么?”炫飞蹲在药箱边问道。
“驱风丹!”药翁拿起一个白色瓷瓶看着。
“是这个吧!”炫飞拿出一个只剩一个叉字的瓶子递给了药翁。
“臭小子!真有你的!”药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药翁将红色塞子拽了下来,然后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放到了病人的口中。然后他在病人的锁骨上端一点,病人便将药丸吞了下去。
“银针!”药翁挽起了衣袖开始施针。炫飞一眼不眨地看着药翁的手。
药翁给他讲解着施针的诀窍,炫飞用心记着、学着。
“这是每天外敷之药!明天我再去给他施一次针就无碍了。”药翁边收拾,边道。
“他这病不传染吗?”一个胆大的家仆问道。
“他只是起了风毒疹,怎么会传染呢?”药翁不高兴地道。
“谢谢你救了我!”那病人的手拉住了药翁的衣襟。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药翁站起身提着药箱就走。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绿衣女子连忙跪下磕头。
“别磕了,回去吧!”炫飞拉起了绿衣女子。
药翁和炫飞在路上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公子清浅他们先走。
公子清浅听了那人的病情后同意炫飞和药翁留下继续诊治病人。
公子清浅四人乘坐马车继续前行。炫飞和药翁留宿在客栈里。
两天后,那病人的疹子开始消退,人也能行动自如了。炫飞和药翁才放心地上了马车。
“恩公!等等!”绿衣女子和那病人来到客栈门口。
“不用送了!请回吧!”炫飞拿起了马鞭。
“我们想和你们一起走!请恩公不要嫌弃我们!”他们二人躬身施礼。
“你们是做什么的?”炫飞跳下马车问道。
“我是那家的护院,崔岩!她是我妹妹崔彤!我们已经请辞了!”崔岩目光恳切地看着炫飞。
“一起走吧!”药翁在车子里发话了。
“上车!”炫飞本就是个爽快之人。他见师傅都开口了,就让崔氏兄妹上了车子。
“崔丙义是你们什么人?”药翁在车子里问崔氏兄妹二人。
“您认识我家父?”崔岩惊奇地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人。
“他还好吧!”药翁温和地看着和崔丙义长得很像的小伙子。
“他已经过世了!”崔岩的眼中现出了悲苦的神色。
“他正直壮年,怎么会过世了?”药翁的心中不免一惊。
“家父因一块玉石而去了临国,返回时心情郁闷,没过三年郁郁而终!”崔岩似有难言之隐。
药翁听了嗟叹不已。故人定为情所累,终究逃不掉啊!
炫飞心里惦念着公子清浅,所以他的马车赶得飞快。
公子清浅四人在洞庭湖畔略做停留,等着炫飞二人。
柔心看着昔日大家一起诛灭五毒教的两大门徒时的庭院,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公子瑾阑。他娶了董心平会幸福的吧!
公子瑾阑现在的日子过得的确幸福。董心平和公子瑾阑朝夕相处后,渐渐地生了情。她学会了做夜宵。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将夜宵给枫炎,让他送进书房之内。
公子瑾阑的书房依旧不允许他人进入,董心平也不行。董心平的情义他还是会感觉到的。但是他忘不了柔心,所以他给董心平的爱是不完整的。
公子瑾阑看书简累了的时候就会看向茶桌。柔心的笑靥时常会出现在那里。那时的公子瑾阑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冰冷。他的脸上总是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公子!该休息了!”枫炎拉开书房的门走进来道。他看到了公子瑾阑望着茶桌时的样子。他的心底划过一抹担忧。
“公子!你放不下她,为何还放她走?”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成全她不好么?”公子瑾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心痛了起来。他有些嫉妒起公子清浅来。公子清浅虽然残了,败了!但是他却拥有了柔心。她不会忘了自己吧!公子瑾阑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柔心此时正坐在屋顶看着天上的繁星。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公子瑾阑府邸书房的情形。公子瑾阑正坐在几案后看着书简。红烛垂泪,光影摇曳……他现在应该休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