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瑾阑正在书房处理事务,杨太师不经通报便闯了进来。
柔心正巧出去换茶没在房中。公子瑾阑并未起身。
“她去了哪里?”杨太师手按剑柄指着茶桌怒道。
“岳父大人因何事如此震怒?”公子瑾阑漠然地看着杨太师。
“你的婢女杀了我儿子杨风!你说我该不该恼怒?”杨太师转身怒视公子瑾阑。
柔心拿着茶盒走到门前听到杨太师的话愣住了。
“还不快走!”立在书房门旁的枫炎急道。柔心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就走。
“你这是要去哪里?”杨雅娴在凤儿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见过夫人!”柔心不得不转身行礼。
杨太师听得柔心的声音,他的剑已出鞘。不想公子瑾阑的动作极快,杨太师都没看清公子瑾阑是如何来到他的身边按住了他的剑柄的。
杨太师在公子瑾阑冰冷的目光的注视下剑缓缓地入鞘。
“她们都是我的女人!”公子瑾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无论是谁都不能动我的人!你的女儿的生死也在我的手中。
“你宁愿为了一个婢女和老夫翻脸?”杨太师气得直哆嗦。
“没人可以动她!”公子瑾阑松了手,傲然地走出了房门。
柔心自然赶紧跟在了公子瑾阑的身后。杨雅娴斜转身注视着柔心的背影咬破了嘴唇。
杨太师的肥硕身躯一直站在阴暗的书房门里。
枫炎看不清他的表情。杨雅娴终于回过身凄然地唤了一声:“爹!”
杨太师终于出了书房的门。他的右臂紧紧地搂住了扑过来的女儿。
“爹!”杨雅娴泪如雨下。她最喜欢自己的弟弟杨风了。在她的眼中他是那么的可爱和机灵。可是他却死在了那种地方!而杀他的人却是自己丈夫深爱着的女人柔心!
“我不该让你嫁给他的。”杨太师的肠子都悔青了。
“女儿这就随你回去!”杨雅娴擦了擦眼泪道。
杨太师紧紧地抓住了女儿的手说了一句:“也好!”
“夫人!公子说你不能离开!”途安抱着小公子在府门前拦住了杨雅娴。
“把孩子给我!”杨雅娴扑向途安。
途安的身子一侧,杨雅娴扑了一个空跌倒在地。
途安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侍卫们架起了杨雅娴。
“如果太师还惦念父女之情,就将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公子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杨家。”途安的话使得杨太师差点晕倒。
“恭送太师回府!”途安高声道。两旁的侍卫们随即附和。
杨太师摇摇晃晃地走出府门。杨家的仆役将杨太师扶上马车走了。
杨太师当晚便一病不起。杨雅娴得知父亲的情况后哭了一夜也病倒了。
小公子只好由柔心带着了。他只有三毛岁,还什么也不懂。他只知道每天开开心心地跟着柔心。
柔心待小公子也是极好的。她杀杨风也是逼不得已的。她相信小公子日后知道实情定能谅解她。
杨雅娴不吃不喝已有三日。公子瑾阑不希望她死。毕竟她是小公子的娘亲,他可不想小公子这么小就没了娘。再则,只要杨雅娴不死,杨太师便不会真的反目,毕竟政治利益大于亲情!
“我去劝劝她!”柔心看着一直愁眉不展的公子瑾阑道。
“别去!”公子瑾阑站起身道。他知道柔心去了只会使事情更糟!
公子瑾阑请了汤郎中去给杨雅娴看诊。汤郎中开了几副药,嘱咐要按时服用。
杨雅娴不肯喝汤药。公子瑾阑亲自喂她吃了药,还陪了她三日。
杨雅娴的病症日渐好转。她要求自己带儿子,公子瑾阑也应了。
转眼到了腊月,天气寒凉。杨雅娴的身子越发的虚弱,整日只能卧床将养着。
公子瑾阑亲自教小公子识字和习武。柔心于心不忍,说孩子太小,再大些习武吧!
公子瑾阑根本不理会柔心的建议,依然我行我素。
小公子累了就躲在柔心身后。柔心自然护着他。这时的公子瑾阑心里虽恼怒,却发不出半点脾气。
“爹爹!她可会使剑!”小公子和柔心玩了一会儿便跑到公子瑾阑的背上问道。
“会!”公子瑾阑放下手中的书简扭头亲了儿子一下。
“姑姑教我剑法!”小公子拿着木剑跑到柔心身前道。
“叫姨娘!”公子瑾阑呵斥道。
“我们快走!”小公子拉着柔心的手就跑。
柔心使了一招凌霄剑法。小公子拍手称好。他还像模像样地比划着。
公子瑾阑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们快乐的笑容,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枫炎觉得公子瑾阑笑起来更好看!高拿来了茶点。小公子拿了一块送给公子瑾阑。
公子瑾阑接过糕点幸福地尝了一口。
“这个好吃!”柔心示意小公子送去。公子瑾阑将咬了一口的糕点放在枫炎手里。然后他接过小公子送过来的第二块放在了口中。
“嗯!不错!”
枫炎看了看手中的糕点也放到了口中。味道的确不错!枫炎抹了一下嘴角暗道。
杨雅娴远远地注视着他们。她虽然恨柔心杀了自己的弟弟。但是她也知道了自己弟弟被杀的原因。
“我们回吧!”杨雅娴咳嗽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她的院子里。
“夫人就不想为弟弟报仇?”凤儿以前也是极喜欢杨风公子的。
“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杨雅娴进了屋子咳嗽的越发厉害了。
“夫人不能做的,我替你做!”凤儿手里的绢帕都快被她的手绞破了。
“别做傻事!”杨雅娴躺在了床榻之上,一滴清泪挂在了她的眼角。
腊八那日,公子瑾阑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腊八粥。
凤儿给家里的丫头一人一个荷包,说是夫人赏的。最后的一个她给了柔心。柔心把荷包挂在了身上。
柔心谢过杨雅娴,并亲自给杨雅娴添了粥饭。
杨雅娴吃完粥饭,以身子不适为由退了席。凤儿也抱着小公子跟着走了。
晚上柔心觉得头晕就早早地睡下了。公子瑾阑却走到衣架旁取下了柔心衣带上的荷包。
第二日,凤儿被途安押着进了书房。公子瑾阑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凤儿。
“她这是怎么了?”柔心揉了揉太阳穴走了进来。
“请汤郎中!”途安冲门外叫道。
已经坐在茶桌旁的柔心不禁回望门口。谁生病了呢?
汤郎中走到柔心面前道:“姑娘!让我给你看看!”
柔心深处手臂疑惑地看向公子瑾阑。公子瑾阑的寒冰脸使得柔心觉得自己也有些冷意。
“幸好中毒不深!”汤郎中的话使得柔心陷入了迷茫之中。我中毒了吗?
汤郎中在药箱里寻了半天拿出一个药瓶。柔心看着汤郎中倒在她手里的绿色药丸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弄错了。
“快吃下!”汤郎中见柔心没反应便催促道。
柔心迟疑了一下,然后吞下了药丸。
“是我做的!和夫人无干!”凤儿的脸色苍白起来。
“谋害主子是死罪!途安!”公子瑾阑厉声道。
“来人!绞杀!”途安下令。门外的侍卫拿着白绫进了书房。
什么情况?柔心还在发蒙。侍卫们已经将白绫缚在了凤儿的脖颈之上。
“等等!”柔心想站起来,却觉得头晕的厉害。
“行刑!”途安的话音刚落,凤儿片刻便去了。柔心晕倒在了茶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