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气凉爽起来。柔心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她亲手做了桂花糕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我要吃桂花糕!”小公子跑了过来嚷道。
“慢点跑!”小公子越发的硬实了,跑得也快了。凤儿追不上了!
“来!慢点吃!”柔心将小公子抱上了石凳。
小公子一手一块,左一口,右一口的吃得很香。
凤儿远远地站在那里瞧着,心下不高兴,却不敢说出来。上次公子瑾阑借机罚和她一起侍候夫人的梅香,她心里当然有数。
“做了这么好吃的糕点也不送与我尝尝!”公子瑾阑走过来坐下了。
小公子看到公子瑾阑坐在柔心的身边,便爬到柔心的腿上推了一下他爹。
“你已经有娘亲了!她是我的!”
公子瑾阑听了皱起了眉头,却又舍不得训斥儿子。
柔心笑着亲了一口小公子道:“等你长大,我就老了!”
“看来你还真是个祸水!”公子瑾阑起身抱走了小公子。
“姑娘要是大家闺秀,京城的公子哥儿还不踏破门槛儿?”高羡慕地看着柔心。
柔心吃着糕点,听了高的话差点被噎着。她放下糕点喝了一口水道:“一人足已!”
“二皇子到了!”枫炎远远地道。
柔心赶紧起身去书房伺候茶水。二皇子坐在茶桌旁看着柔心煮茶。
“您不是来喝茶的吧!”公子瑾阑看着二皇子拿着茶杯盯着柔心便道。
“父皇命我去查看各地的收成!却让老三监管税收!”二皇子想起朝堂之事就气不顺。
“得罪人的事您又何必计较?”公子瑾阑倒觉得这不算什么!
“他哪有那本事?”二皇子摇摇头道。
“有公子清浅在,哪里用得着他上手?”公子瑾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要不这次就一不做,二不休?”二皇子的手按住了茶杯口。柔心的心不禁抖了一下。
“他们还有用!”公子瑾阑端起了茶杯。
“你是说……”二皇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公子瑾阑却喝尽了杯中茶。
“这柔心煮的茶总是让人回味无穷!”二皇子唇边露出了一丝笑容。
柔心却笑不出来了。他们要利用公子清浅和三皇子做什么呢?
三皇子此时正坐在公子清浅的书房里。公子清浅少不得要替三皇子跑这一趟。此时,公子清浅想起了魏无镜的话,他不禁看向正在安心品茶的三皇子。
“公子!府里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含光冲三皇子和公子清浅施礼道。
“好!明日启程!”公子清浅微微颔首。
“我先回了!你早些休息吧!”三皇子放下茶杯起身。
公子清浅送三皇子到书房外。姚童看着三皇子离去便道:“我们不需防着那边吗?”
“这次你留在府里!”公子清浅轻声道。
姚童眨了眨眼睛,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公子清浅的话他从来不会违背!
“我呢?”炫飞从屋梁上倒挂下来,吓了公子清浅一跳。
“你什么时候做了梁上君子?”公子清浅走到茶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但是茶到了炫飞的手中。
“这次没什么事儿!只是去看看各地的税收情况!”公子清浅又倒了一杯茶。
“我闲着没事儿!陪你走一趟!”炫飞转身看向公子清浅的那只八哥。
“不去!不去!”八哥跳着脚道。
“你管得着么?”炫飞晃晃手里的茶杯冲八哥叫道。
“管得着!管得着!”八哥应对的倒是绝了!
炫飞气得将茶水泼向那只聪明绝顶的八哥。八哥惊得飞了起来,却被脚上的链子绊住落了下来。
“行了!喝酒!”公子清浅知道今天自己做不了事了!
“醉八仙”一上桌,炫飞就给自己倒了一大碗。
“说吧!又惹你老爹生气了?”
“什么也瞒不过你!我老爹现在看见我就气不顺。我娘让我出去躲躲!”炫飞喝了一大口酒。
“你也该替你爹分担一下了!他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公子清浅劝道。
“等我成家以后再说吧!”炫飞给公子清浅的酒杯满上。
“红花都被你赶走了!这辈子你恐怕找不到媳妇了!”公子清浅品了一口“醉八仙”。
“算了!不提她!来!”炫飞拿起了酒碗。
“别喝醉了!明天还得赶早!”公子清浅举起酒杯道。
清晨起了薄雾。炫飞眯着眼睛被公子清浅拉上马车。他坐在车里靠着公子清浅继续睡着。
马车启动了,去往历阳郡方向。
公子清浅这边一出府,公子瑾阑便收到了消息。
“二皇子什么时候出发?”
“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枫炎听途安吩咐人确保二皇子此行的安全。
“他们只要不碰面就不会有事!”公子瑾阑从架子上拿出图摊开在几案上看着。
公子清浅是个守礼法的人。他不会对二皇子怎么样吧!柔心在心里暗暗道。
政治斗争是残酷无情的。公子清浅虽然不至于直接动手,但是他也不会对自己的政敌手软。论谋略,二皇子远远不是公子清浅的对手!这就是公子瑾阑为什么担心的原因。
公子清浅不是清谈家,他和公子瑾阑一样都是务实的。所以他一到历阳郡就查出了税收上了的漏洞,查处了一批贪墨税款的人。
其他各郡的官员,有问题的都偷偷地将税款补齐了。
炫飞每日无事可做。他又是个闲不住的主儿!所以在公子清浅到达宣城郡时,他就自己溜出去吃酒了。
直到晚上掌灯十分,公子清浅才发现自己一天没见到炫飞。
“公子!炫飞吃醉了酒不肯回来!”刘涛在门外禀报。
公子清浅累了一天,却还得亲自去酒馆找炫飞。他跟着刘涛来到了宁氏酒家。一进门就听见炫飞叫嚷:“你不喝了这碗酒,我就让你像它一样动不了!”
公子清浅心中一惊,快步走到桌边一看。炫飞将一只猫弄得跟一塑像似的一动不动地瞪着眼睛笔直地坐着。
单连城的鼻子都喝红了。他见了公子清浅忙起身行礼。
“你来了正好!喝!”炫飞端起了酒碗。他的胳膊却被公子清浅拉住了。
“跟我回去!”
“行!你让我喝了这碗!”炫飞用力将酒碗凑到了嘴边。
公子清浅的手一用力。炫飞的手一麻,那碗酒便被刘涛拿在了手里。
炫飞被公子清浅架着走出了酒家。一路上炫飞唱着歌,吹着口哨前行。他们行至九条街香花巷时发现了一个人躺在前面。
刘涛上前查看,然后他告诉公子清浅:“人已经死了!”
公子清浅将炫飞推给单连城,然后他蹲下身子查验尸体。但是此人身上毫无伤痕,也无中毒的痕迹。
“你再不起来,我可踩下去了!”炫飞的一只脚擎在那人的胸口。
“他死了!”公子清浅哭笑不得地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炫飞。
“死了?”炫飞晃了一下头蹲了下来。
“他是被毒死的!”炫飞看了那人一眼道。
“送官衙!”公子清浅起身扶住了摇摇晃晃的炫飞。
“他醉了!说得话能当真么?”单连城和刘涛抬起那人的尸首问道。
“他的直觉不会错!”公子清浅看着已经睡在了自己肩头的炫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