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清浅,幽京第一人。他却没住在京城,而是在京郊二十里外的朱阳镇买了宅院。
他年方十六,容颜俊美,才艺无双,心机过人。
公子清浅出自京城第一名门望族海侯府。因他排行老二,所以有人称他为海侯二公子。
公子清浅与当今皇三子广陵王司马浩交好,是广陵王府的座上宾。
这一日,公子清浅在自己的书房里查看各地送来的简报。他把重要的信息重新誊写了一份备案。
二皇子的幕僚公子瑾阑在各地着人开设私塾的消息引起了公子清浅的注意。
公子瑾阑,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季府的四公子。他虽然只比公子清浅大两岁,却为人处事十分的低调,很少出席各大场合。所以,公子清浅也不曾见过他本人。
据说他性子清冷,不喜交友。但他却是皇上最器重的二皇子司马诏的至交。
公子清浅看着手里的简报,伸手去拿茶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不舒服,就抿了一口茶。
今天的茶为何有点烫?公子清浅这时才发现一直伺候自己的丫头没在房里。他清了清嗓子。
“公子有什么吩咐?”公子清浅的贴身侍卫姚童走了进来。
“她哪里去了?”公子清浅皱了一下眉头。
“她?噢!您说的是柔心姑娘。她病了!”姚童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公子。以前,他是公子的书童。现在,他是他的贴身侍卫。
这男人长了一双丹凤眼,竟然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姚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
原来她叫柔心。公子清浅这才知道伺候了自己三年的女孩的名字。以前,他是从不正眼看她的。
柔心是公子清浅的母亲司马晴一手养大的女孩。在她十一岁那年随公子清浅的母亲一起来朱阳镇看望他时留下来的。
公子清浅不喜欢有女孩在侧,所以他婉言谢绝了母亲的好意。可是母亲却说你离家那么远,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这孩子伶俐的很,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就这样,柔心留在了公子清浅的身边伺候着。从那时起,姚童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轻松了许多。所以他一直很照顾柔心。
后来,公子清浅的母亲病重。她在弥留之际对公子清浅说,她(指柔心)如果以后不能为你所用,杀之。
公子清浅手握着茶杯出了一会儿神,然后问道:“她病了几天了?”
“也就三天!前两天还能为公子煮茶,只是今天……”姚童谨慎地道。
“看郎中了么?”公子清浅不悦地看向姚童。病了三天,我居然不知?
“没!她只是那个……”姚童嚅喏起来。
“哪个?”公子清浅越发地疑惑起来。姚童跟了他八年,什么事儿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不利索的时候。
“就是……”姚童的脸红得跟柿子似的。他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挠挠头。
“我去看看!”公子清浅瞪了一眼姚童站起来就走。姚童愣了一下,赶紧跟了出去。
柔心其实就是成人了。她突见红的时候吓得哭了。
姚童跟公子清浅出去应酬时,他听过其他府里的丫头们讨论过此事。因此,他去了霓虹苑问了薛姨娘。
薛姨娘听说是公子清浅的丫头的事儿,就将姑娘家初来月事的注意事项给姚童讲了一遍,然后还拿了些备用品给了他。
姚童给柔心买了一条红裙子,然后红着脸将一些注意事项讲给她听。
柔心谢过了姚童。姚童让她休息几天。这不,她正趴在床上看书呢!她的发髻散乱,有一缕垂落在腮旁,遮住了她那略显苍白的脸颊,只露出一点宛若黑宝石般的眸子和笔直的鼻翼,还有那嘴角微微上扬的粉红色唇瓣。她那裹着白袜的小脚伸出被外一翘一翘的晃悠着……
“她这是病了?”公子清浅走进柔心的房门站住了脚。
“公子!”柔心翻身下床跪在地上。
“你快起来!地上凉!”姚童心痛地要扶柔心起来。
“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让她跪着!”公子清浅甩了甩衣袖出去了。
“公子!”姚童抬头看着远去的公子清浅,又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柔心。他不能违背公子的意思,只好拿了垫子给柔心垫在膝下。
母亲还说她聪明伶俐!倒是用在偷懒上!公子清浅一路走回书房,坐在了几案后。
茶现在是凉的。公子清浅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正巧姚童赶来。他看到茶杯被撇了过来,就跳着躲开了。
那个白玉玲琅茶杯就那么的粉身碎骨了。姚童站在门旁大气不敢出。
公子清浅拿起了那张关于公子瑾阑着人开私塾的简报,他的气直往上顶。他知道那是公子瑾阑为二皇子招揽人才的策略。公子清浅将手中的简报几乎捏碎了。
我说公子今天怎么那么大的火气。原来是看了简报上的消息,寻不到对策而气恼的啊!姚童总算弄明白了。
“让她给我上茶!”公子清浅冷静了下来。
“是!”姚童欢喜地去喊柔心了。
茶是温的,入口带着淡淡地清香。公子清浅觉得自己浑身清爽了许多。他不禁细细地打量着站在身边素手而立的丫头柔心。
她的头微低,眉微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抬起头!”公子清浅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喉咙不禁动了动。没有人会对这样的美人不动心。
柔心愣了片刻,抬头直视公子清浅。
好漂亮的一双水剪眸子!那眸子里的目光清澈如水,一尘不染。
公子清浅看得呆了。许久,他收回眼神。怪不得母亲临终前会有那样的嘱咐。她虽然是一颗棋子,但是却是一枚令人不舍的棋子!
但是公子清浅不是普通的公子哥儿!他是做大事之人,不会因为美色而沉沦!但是她是他的人。他得先要了她。
男人天生对自己看得上的女人有占有欲。这无关老少,也无论贵贱。尤其是有着如花美貌的女子,更逃脱不了这种命运。除非有礼教束缚,否则任何人都不例外。因为这是天性使然。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公子清浅命人唤来柔心。
柔心来到公子清浅的屋门外站住了脚。公子这么晚唤她来他的寝殿,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去跟公子说,你身子不舒服!”姚童已经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柔心。这么美的女孩,还有如水般的性子,谁会不喜欢?
“进来!”公子清浅在室内发话了。他等得有些心焦。她早就来了,却在屋外迟迟不肯进屋,这是对他的一种轻慢。公子清浅的眼睛里有了一抹阴戾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