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一看,果然是仙风道骨的张良来了,她兴奋的叫道:“张大哥,你也来了。”
张良只是怜爱的对她笑笑。依旧是那个仙风道骨的样子,可是又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众人的目光也齐刷刷的望向张良,原来他就是那个刺杀始皇帝的人,众人又觉得惊奇不已,张良的样子清秀飘逸,甚至还比较偏娘一点;他的容貌如画,漂亮的根本就不似真人,他只是随便穿了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他那美得耀眼又弱不禁风的的外貌下居然有一颗勇猛如荆轲般的强大的内心,而他的智慧更是让人望其项背。
项羽却微微的皱了下眉,一个男人居然没点阳刚之气,没有高大的身躯,结实的双腿,纠结的臂膀,隆起的健壮胸肌,算什么堂堂七尺男儿。
刘邦和张良被侍女带到了上坐,正对着项庄和灵儿。刘邦少不了和项梁及众人一番恭维和寒暄,不过众人都对张良投奔刘邦大感惊异。
张良乃韩国贵族,却不打任何旗号,只是寻觅可以投奔的大势力。
更让项梁觉得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不来投自己共图大业,为何却要先秦嘉而随后刘邦,秦嘉好歹还是个拥立了景楚王的一方诸侯,而这个刘邦,一个区区小亭长,一身痞子气息,区区万余人马,不过本人随机应变能力潇洒一些罢了,以张良的名号,如何能追随如此这般一个人物。
项梁虽然从内心深处瞧不起这个出身低微的小亭长,不过就起事后不停作战拓地且能与秦军对战而言,他又很看中刘邦,遂决定趁这个庆功宴好好观察下刘邦。
只见刘邦谈吐举止虽不自觉的带点痞气,但却挥洒大度,谈笑自若,全无拘谨猥琐之态。
灵儿望向张良,他正和刘邦还有琼布等人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聊着,神色淡定而清冷。
偶尔说一两句话,犹如清风柔柔的打在她心上。
一片笑声中,刘邦起身举起酒杯对项梁深深一躬道:“项将军大名如雷灌耳,今又一战灭了声势浩大的秦嘉部,果然是英勇神武,在下深感佩服。现将军身负天下兴亡,望将军助刘某一臂之力。说来惭愧,刘某这一年来攻占了些城池,又被秦兵夺去,现今想拿下丰城做为根据地,又久攻不下,不知将军可否借五千兵马与刘某攻打丰城,这五千兵马可由将军的将士独立率领,联合攻下丰城后即可由将军调回。”
“攻下丰城后,沛公有何打算?”范增问道。
“拥立楚怀王之后为王,打出楚国正中王室旗号。”刘邦答道。
众人一惊,想不道刘邦居然有这等见识。
“为何沛公有这等想法?”项梁问道。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话就是因为我们楚人对秦人的巨大仇恨而出的,楚国被秦国欺侮最深,现今二世昏庸无道,正是光复我楚国的大好时机,如若拥立正宗楚王后裔坐楚怀王,那楚怀王的号召力胜过十万雄兵,最能彻底激发我所有楚人的斗志。”刘邦慨然道。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只沛公有这种见识,我们也正准备此事,只是因为彭城之战延误了。”范增赞叹道。
刘邦一惊,道:“项将军兵强马壮,为何不自立为王?”
项梁道:“难道沛公有此见识,我项梁就没有吗,我项家世世代代都是楚国大将,世受皇恩,让我称王,不是陷我于不忠不义吗?”
此时,张良起身正色道:“项公的胸襟是何等的宽广,我等愿与项将军一起共同拥立楚怀王后人为王。”
琼布,蒲将军,吕臣等众人都纷纷激昂道:“我等都愿意与项将军一起拥立楚怀王,誓死追随项将军,光复大楚!”
此时,项梁起身离案,向范增深深一躬:“项梁真是三生有幸得遇先生,一切都如先生所言,从今以后,先生为项楚之管仲,我把羽儿托付给先生教导,往后朝夕听先生教诲。先生不仅为为羽儿之师,更为羽儿的亚父,如子不听先生教导,我必重罚。”
项羽恭敬的向范增行了大礼,范增也坦然接受了项羽的大礼。
众人都深深佩服项梁的气度和胸襟,更被他的礼贤下士所折服,心中都觉得终于找到了可投之人。
刘邦趁机说道:“项将军礼贤下士,真乃是我们反秦联盟不二的盟主人选,希望将军不要推辞,带领我们早日诛灭暴秦!”
项梁大喜,举起酒杯道:“承蒙各位厚爱,项梁就做了这个盟主,誓死光复楚国,诛灭暴秦!”说完一饮而尽。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张良一声呐喊,一片呼应,众人齐刷刷的举杯同饮。
灵儿也很高兴,今晚的项梁仿佛就是她要找的明主。
琉璃杯中的兰陵酒,清香浮动,酒色冷冽。酒光掩映下的张良依旧孤冷遥远,喝了酒后那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红,恍如粉色桃花环绕,平添了几分暖色,让灵儿感觉心里暖融融的。张良感受到灵儿温柔的目光,他举起酒杯痴痴的望着自己。
突然,他起身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高声道:“不知项将军可否让胡参军带兵助我们夺下丰城?”
“啊啊啊。。。!”灵儿心中一片惊讶,差点就叫了出来,心中猛然一动,忍不住喝了一杯兰陵酒,又拉了拉项庄的袖袍。
项庄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看着灵儿的脸颊变得比桃花还粉红,眼睛里似乎也跳动着火焰,心里不觉一沉,默默祈祷父亲不要答应张良的要求。
整个大厅顿时一片寂静,刘邦雄厚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他气度沉稳的上前深深一躬,道:“彭镇一战,胡参军的威名远播,正是助我攻下丰城的不二人选,望项将军成全。”
项梁那刀锋般的目光看了看灵儿,思忖默然片刻,悠然笑道:“沛公所言,也有道理,只是胡参军乃老夫的得力干将,章甘的大军将至,没有胡参军在,老夫还有点不甚放心.”
张良清秀的脸色变得焦急起来,他的心里也变得忐忑起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张良是何等的潇洒倜傥,一遇到灵儿就变的痴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