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白昊是觉得好玩,还是自己就转了性子,由着人搀扶着上了轿子。外面看热闹的看了是两顶轿子来,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最后还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妇人说道:“这肯定是哪家的公子一下去娶了两位小姐。”
众人皆任人为有道理。
议论了一会,另一个好事的问起来:“光看见新娘子了,那新郎官又去哪了?”
众人纷纷开始找着轿子前面该有的高头大马,各个都没看见。这才开始对那位见多识广的妇人之言产生了怀疑。这倒是奇怪了,只有新娘子,新郎官去哪了呢?
也许是这热闹太好看,这些议论声竟然没被那吹吹打打之声盖住,而这一切却都灌进了白昊的耳朵里。好生有趣,着实有趣。
一路看热闹的人不少。都在看着两顶轿子的奇怪的婚事。抬着白昊那顶轿子的几个轿夫从来没有抬过这么重的“新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可是他们第一不愿意丢了饭碗,第二也不愿意在看热闹的人面前丢了脸面,各个都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抬着这顶喜轿。想着,若是自己出了这一趟差事以后,那可是够说上一辈子的了。
好容易两顶轿子都到了齐府。
齐家小姐的轿子先停,她几乎是急不可耐地走到抬着新郎官的那顶轿子前,亲自打了帘子,把那新郎官从轿子里给牵出来。
虽然红盖头遮着,可是人人都能想象到齐家小姐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毕竟这都城里的美男子本就不多,她能得到一个就足以炫耀的了,更何况她家大势大的,这美男子还是入赘的,这可是她这辈子最得意的一天了。
那新郎官好像也颇为感兴趣这门婚事,也不如平日里的新娘一般,一定要在两人的手中隔着一条红绸子才算,他直接拉住齐家小姐的手就往礼堂里走。
两人竟然每个都想走在前面,你追我赶的互不相让。一旁的媒婆看了着急,连连喊着:“小姐,慢点,慢点。哦不,公子,慢点。当心摔着。”她后来一想,好像也对,毕竟那位小姐也是盖着盖头的。可又一想,也不对,她是跟着白家来的,该顾着白家的公子才对。
左左右右,公子小姐乱喊一通,直算把自己喊懵了才算完。
不过这对新人互不相让,几乎是小跑着进礼堂的景象倒是着实有趣。本来就没见过新郎和新娘双双盖着盖头的,就已经是够有意思的了,今天这小夫妻又闹了这么一出,怎么不能说是这都城里最大的乐子?
虽然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是些达官贵人,平时早就习惯了知理守法,惺惺作态,可是如今看了这个乐子也不免露出本性,跟着哈哈大笑一番。一个人笑了,其他让你也跟着笑了,就这样在欢声笑语和鞭炮声的互相照应下,这两个人就拜了堂了。
无论是齐家还是白家的长辈看了这一幕,起初还觉得是两个孩子不懂规矩,乱了礼数,丢了脸面。可后来看到宾客们对此的接受度颇高,也都觉得,这就是两个小夫妻之间早就心意相通的乐趣呢。他们也就不必那么老古板了。任由这宾客们互相说笑,把这场喜事当成都城最大的喜事。
他们甚至想着,若是这等高兴的事情能传到女皇耳朵里才好呢。若是女皇问起来,不恰巧又可以借此机会多和女皇拉进些除了政务以外的距离吗?
每个人都欢天喜地的,只有白旭悄悄的在一旁愁眉不展。
他觉得这婚事太过于顺利了,根本就不想白昊平时该有的样子。他一直防备着,想了几种白昊万一在婚礼现场闹腾起来,他该如何应对的法子,可是白昊非但没有闹腾,反而相当配合,这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迎亲的路上没错,拜高堂的时候没错,现在都入了洞房了,还能有什么错?
白旭想着,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自己这个弟弟经过多日以来的深思熟虑终于想明白了。
也罢,人总归是要成长的。自家弟弟好生的成亲,好生学乖了不好吗?看来是他真的想多了。
白旭打算不再去防备着,完全放松下来,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沉浸在这喜悦之中。
齐家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高兴,又能得了一个还算能干的上门女婿当然高兴。白家能顺利把白昊送到齐府,想着从今以后的光明前途,自然也是高兴。双方都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和愉悦,场面一时热热闹闹,宾主尽欢。
就在众人酒酣耳热之际,忽然听到从后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之声。
在这大喜的日子,听到这样不和谐的声音,自然是给众人都吓了一跳。
齐夫人以为一定是后院哪个小妖精又在闹腾,当下脸上显示出不悦的神情。她刚要起身想去教训一顿,忽然看见平时伺候齐大小姐的侍女神色慌张的跑来。这丫头虽然平日里有些毛躁,可是她一直长在这齐府里也是个懂规矩的人,知道轻重,断断不会在这样的日子里乱来。她如此做派,很难不让人联想,齐家大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齐夫人想着,这毕竟是关乎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便离席随着那侍女一同来了后院。
一路上,小丫头只能重复说出一句:“新郎搞错了,新郎搞错了。”别的就再说不出什么了。
齐夫人觉得这话透着奇怪和不详,不敢耽搁,一路随着女儿一起到了女儿的房间里。
只见那新郎已经早就被女儿叫来的侍卫捆着哆嗦在一旁,而自己的女儿煞有介事地坐在床上闷闷不乐。看到这架势,齐夫人简直怀疑刚才那一声尖叫不是由女子发出,而是由这被困住的新郎发出了。
齐夫人见了,那新郎一身喜服只脱去了一半也是不雅观,她命人把新郎先解开,给他整理了衣裳。一切都收拾妥当,她才责问自己的女儿道:“这大喜的日子,你又在闹腾什么?”
齐家小姐自然也不是个好像与的,说:“我闹腾?怎么是我闹腾了?娘该问问他闹腾什么!”说完就狠狠地看着那新郎。
齐夫人一直以为自家女儿是心悦此人,才一定要嫁给他的,可如今看了这样子。她不像是在看心悦之人,倒是像在看一个仇人。齐夫人有些搞不明白了,可还是看向了那刚刚穿戴整齐的新郎。
不看还好,这一看,齐夫人差点也尖叫起来。
原来齐夫人刚刚进来的时候,看着新郎衣冠不整,想着这毕竟是个年轻男子,自己无论于情于理都该非礼勿视的。她便特意没有去看他,只是见他一身红衣又在女儿的房间里,便认定此人就是新郎白昊。可这下仔细一看却发现,此人虽然穿着新郎的服饰,却不是白昊。
齐夫人吓得当时没了主意,还不如女儿,想着陌生男子闯入新娘的房间可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已经浑身哆嗦,可还是强作镇定拦在女儿身前,对那穿着新郎服饰的年轻男子说:“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