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带我来看房?”蒲千凝打量着别墅,院子里栽种满了各种花草,除了近几年最流行种植的多肉外,就属兰花的品种最多。
看到兰花,蒲千凝第一个反应就是当年高中时期的班主任,堂堂的七尺男儿,看起来一样阳光的正气,有事没事的时候,跟他们一起冲到篮球场打篮球,场外指导他们比赛,也绝不含糊,可谁能想到,他站在讲台上,准翘起兰花指,絮絮叨叨的念着英语,秒变唐僧。
“想起老曹了?”唐毅把手搭在蒲千凝的左肩上,一脸邪气的笑。
蒲千凝把他的手从肩上推下去,“你又知道。”
“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你动动手指头,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唐毅又把手搭在了上面,“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老曹过得怎么样了。”
“我们毕业之后,老曹不是辞职出国了,这些年可真一点消息也没有。”
唐毅坏笑,“进去看看。”
“你真带我来看房呢?”蒲千凝快步跟上他的脚步,唐毅已经抢先一步,按响了门铃,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的妇女。
蒲千凝一僵,木讷的喊道:“师母?你怎么在这里…”
师母撇了唐毅,溺爱的伸手捏他的脸,“又是你小子使得坏吧!”
“我要不使坏,那可就没惊喜了!”
“行了,别傻愣着了,我们家老曹可等了你们一个早上,快进来吧!”
蒲千凝更开心了,“曹老师也在里面?”
“小凝子。”唐毅叫住了正要进门的她,晃了晃手机,“我就不进去了,你帮我跟老曹说一声。”
“嘿嘿嘿,跟我说什么?”曹老师拿着一张报纸走出来,鼻梁上还挂着一副老花镜,“哪有你这过门不入的?”
“老曹,我这不是有临时有任务嘛,见谅见谅,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再过来陪您喝酒下棋。”
唐毅急急忙忙的坐上了电车,扬长而去。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进去,他也是害怕蒲千凝一个人待着会胡思乱想,这才把人送到了老师家,希望老师能够开导她,至少不会因为这件事,放弃自己的理想。
“怎么,你也想跟那小子一样,过门不入?”曹老师玩笑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生气。
“怎么可能呢!”蒲千凝笑嘻嘻的拦起了曹老师的手臂,与他一起进了家。
“你去哪里了,我打你电话,半天都没人接!”米伊琳怒气冲冲的冲着刚回到队里的唐毅嚷着。
唐毅白了她一眼,厉明谦这几天不在,米伊琳几乎要‘篡位’,把自己当成队长了,“午休时间,你管我去哪里?”
“要不是有急事,我才懒得管你,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既然是急事,那你还不赶紧说?”唐毅满脸不爽,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她也能紧张兮兮的说成是大事。
米伊琳瞧着他的表情,也极度郁闷,“我是想跟你说一声,周骏杰找到了,刚才周彦拎着儿子过来销案了。”
“啥?”
“林湘正在里面做笔录呢!”
“那丫头哪里搞得定,我去看看!”唐毅把偷窥和车钥匙塞给米伊琳,身后传来的是米伊琳的声音,“他们在会议室。”
林湘刚给了周家父子倒了水,正准备着开始做笔录,看到唐毅,心也终于放到肚子里。唐毅对她点了点头,暗示她可以开始了。
“周骏杰,你先别紧张,把你这几天的经历详细的跟我们说一说。”林湘知道,这漫无目的的询问,他定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从你那天计划出去旅游开始吧。”
“那几天我心情不好,加上我听说银林山庄最近举办了一个兰花展,我本身也就喜欢摄影,就想去那边住两天,拍拍照,换换心情,说不定也会遇到需要拍照的小姐姐,那失恋的阴霾,也就过去了。
学校门口一般不允许停车。我就想着往前走几步,避开了公交车站,这样也比较好拦出租车。
后来,等我上了出租车之后,我就想拿瓶可乐来喝,我这刚拧开盖子,那司机就急刹车,那可乐泼了我一身。司机就递给我一盒纸巾,让我擦一擦。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屋子里。”
“对不起,我想打断你一下。那司机为什么会急刹车?”
“还不是有个人横穿马路嘛!”周骏杰砸吧嘴,“在高架桥上横过马路,那小子也真够英勇的!”
林湘点了点头,“你发现自己在铁屋子里醒过来之后呢?”
“当然是想办法出去了。那扇门,从是从外面被锁上的,然后我就死劲的踢那门,看看能不能把门踢烂。后来发现,我踹了半天,一点用也没有,我心想着,完了,我要死在那里了。
结果,天无绝人指路,我发现铁屋子的顶上,还有一个大排气扇,只是它的位置比较高,所以我花费了一些力气,才把那排气扇拆了,从里面跑了出来。”
唐毅插话:“徒手拆排气扇?”
“嗯。”
“那排气扇有多高,大约有多大?”
周骏杰比划着,这风扇的扇叶,大约有自己一截手臂长,而他的身高一米七三,扇叶长度约为30~35cm,也就是排气扇的半径。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可以毫发无损的从这个排气扇里进出。
“那这铁屋子有多大?”
“我没量哦,大概跟我房间差不多吧。”
“那你房间有多大?”
周骏杰看了自己的父亲,“我房间有多大?”
“25-30平方米。”
“那高度呢?”
“四五米吧。”
林湘拧了拧眉头,听出了里面的破绽,就看到了唐毅的暗示。唐毅接着问道,“那你从铁房子里跑出来之后呢?”
“那里荒郊野岭的,我走了好久才遇到了一辆车经过,然后我就把那车子拦下来,问他借电话给我爸打电话,然后我爸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直接过来的?”
周彦摇头,“我见他几天没洗澡了,浑身脏兮兮的,状态也不是特别的好,就带他去酒店里洗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稍微调整了一下。”
“你是几点接到他电话的?”
“早上九点多吧。”
“铁屋子在什么地方?”
“北郊那一带吧,具体在哪里,我现在也不记得了。”
周彦:“我是在粉岭与西桥大道交汇的十字路口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