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裙子,怎么了?”
蒲千凝莞尔一笑,“我只是比较好奇它长什么样。”
“你还别说,那条裙子真的很好看!要是我要结婚的话,我也要去定制一套这样的礼服。”许悦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展示出了那套大红色的秀禾服。
精致的小立领,手工精细刺绣,针脚缜密,面料细密,颇具古雅之气。
“漂亮吧?”
蒲千凝认真的点头,正想对这条裙子进行发问,就听到了一声咳嗽,随之听到的是梁子远的声音,“这裙子看起来像是手工的,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嗯,听说是爷爷奶奶结婚的时候穿的,后来在三姑姑结婚的时候,也穿了一次,当时还说着要当成传家宝,要一代代的传下去。”
“这么重要的东西,难怪秦建鸿会念念不忘。”梁子远若有所思,“既然要把它当成传家宝,怎么会舍得把它烧掉?”
许悦也觉得惋惜。
“你怎么知道他们放哪里?”
“我假扮秦悦姐的时候,听三姑丈说起过,只是一直都没有见过。”许悦回答问题的时候,目光还停留在那条秀禾裙上。
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喜悦。
这让梁子远不由深思:父亲刚被人杀了,脸上并没有任何的难过,反而还有待嫁的闺女幸福。
“你是什么时候去找裙子的?”
“嗯?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在警察走了之后。”
“有没有发生或者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许悦笑了,“就是找一条裙子,能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怎么会有秦建鸿老宅的钥匙?”蒲千凝追问。
“三姑丈给我爸的。”
整个村子,秦建鸿跟许日阳的私交比较好,把钥匙留给他,也是怕房子有什么问题,有个人帮着照应。
“顾院长为什么会要求你去拿这么重要的裙子?”梁子远随意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
梁子远:“你走的时候是几点,你还记得吗?”
“下午四点多吧。”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要是有什么,我们第一时间跟你联系。”梁子远给了蒲千凝一个眼色,让她送许悦出去。
蒲千凝的脚行动不便,许悦刚看到她站起来,“不用了,我想我应该认识路。”
“师父,你不觉得许悦很奇怪吗?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了?”
连她都瞧出了端倪,梁子远又怎么会不知道?顺势推过去,“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地方奇怪了?”
“如果像她说的,秦雪和顾院长是夫妻,顾院长怎么可能让许悦去拿那套秀禾服?”这可是结婚的喜服!
“那你觉得为什么?”
蒲千凝仔细的回忆着刚才许悦回答问题时的举动,“许悦…在说谎?”
“她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她喜欢顾院长,想要嫁给他。又从秦建鸿口中得知了这么一条有纪念价值的秀禾服,想要将裙子占为己有。”
梁子远没有给予任何答复,目光憋了桌子上的电话,“给明谦打电话,让他调查一下这个许悦,顺便送一份详细资料过来。”
而此时的厉明谦,正在医院的急诊室外,等待着医生给秦悦做检查。接到蒲千凝的电话,目光不由得落在秦雪的身上,“你是说你见到了许悦?”
秦雪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刷着手机,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挂了蒲千凝的电话,询问道:“你认识许悦?”
“我不知道我认识的许悦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之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没告诉我们?”
秦雪的目光离开手机,“你什么时候问过?”
是啊。
之前他们调查‘许悦’的时候,是查到了不少同名同姓的人,但这过程中,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他们就这么错过了这条线索。
“你对许悦了解多少?”
“小时候见过几次,她跟秦悦长得挺像的,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厉明谦笑了,“可许悦并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她的事。”秦雪不知道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装不在乎,肢体微微有些僵硬,“最近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家楼上被变成了凶案现场,爸爸被人砸伤了头,连这同母异父的姐姐也无端受伤,看来真要去庙里拜一拜了。”
秦雪似乎在解释自己此刻的心情。
“嗯,是该去转转运了。”厉明谦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没多久,医生就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病人已经醒了。她几天没有吃东西,身体有些虚弱,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要静养几天,等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确认无事,就可以出院了。”
“我们可以进去给她做笔录吗?”
“可能不行,因为我们刚给病人打了针,她已经睡着了。”
厉明谦幽幽的看了秦雪,“她什么时候能醒?”
“估计要四五个小时之后。”
厉明谦表示感谢。
一旁的秦雪等医生立刻后,立刻起身,道:“既然她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爸爸那边还等着我过去送饭呢。”
“厉队,现在要怎么办?”唐毅道。
“你去找两个人来这里守着,不要让陌生人靠近。秦悦一醒,立刻告诉我。等人来,你就回去休息吧。”
唐毅点头,立刻去打电话安排。
“哟,厉队亲自送文件,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梁子远打趣的接过许悦的资料。
厉明谦憋笑,“这话说反了吧?”
“秦雪怎么说?”
“她还能怎么说?一问三不知。”厉明谦疲倦的走到饮水器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又瘫坐在椅子上,“千凝呢?”
“化验室。”
厉明谦微微的挑了眉,“许日阳的尸检完成了?有什么发现?”
“等千凝出来再说。”说完,梁子远低头看资料。
厚厚的一叠资料,只怕没有十几二十分钟,他也看不完。
闲着也是闲着,厉明谦扯了扯外套,闭目养神。
眼皮刚合上,就睡着了。
一天一夜的连轴转,铁打的人也要受不了了。
梁子远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微微的摇头,从柜子里拿了一张毛毯出来,盖在了他的身上。
指尖一顿,回头看向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