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禄提出的第二个方案就是颜彦以方子入股,拿两成干股,以后不管有什么新配方都要及时告知对方,周家每年会定时打发人来向颜彦报一次帐并结算。
说实话,这两个方案还算是有点诚意,只是那个蛋糕的出价略低了些,不过那个火锅和调料的配方,对一个穿越同行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可对方居然也出价三千两银子,还有那几道菜的方子出价也不低,也给到了两千两,算是弥补了一下颜彦。
只是如此一来,颜彦又看不懂这人的心思了。
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不想让颜彦看出他的身份来?也就是说,他没有和颜彦相认的意思。
那他什么也不提,单提《沧海一声笑》又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颜彦也没有和对方相认的意思啊,她现在日子也挺安逸的,又刚封了郡主,还有马上就要做母亲了,她也不想折腾出什么麻烦来。
颜彦正暗自掂掇时,青釉把手里的纸送还给了周禄,周禄接过之后说道:“郡主,在下这两个方案应该是很有诚意的,不知郡主可还满意否?”
“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价位究竟是高是低,我只知道,我家的糕点铺子一个月的盈利基本在千贯左右,也就是说用不了半年我就能挣回这五千两银子,还有那两个饭庄,也是独一份的生意,周公子想必也是心里有数的,你自己说出价是高还是低呢?”颜彦反问道。
尽管她已经默许了这个条件,可该说的话还得说出来。
“这几个铺子这么挣钱?”陈夫人吓了一跳,问了出来。
晋阳大长公主用眼皮子夹了这个儿媳一眼,颜彦有感于陈夫人方才的两次出手相扶,抢在老太太之前开口说道:“不过今日晚辈是第一次拜见晋阳大长公主的,而周公子又口口声声说是和晋阳府是世交,晚辈看在晋阳大长公主的份上,允了周公子的第一个方案。还望周公子能信守承诺,我们就以黄河为界吧。”
说完,颜彦见周禄嘴角再次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不知怎么突然心下一慌,忙补充道:“不过我也有一个附加条件,丝绸和绣品生意不是我独家的,周公子没有必要卖这个情面给我,我相信你们周家肯定会有更好的货源的。”
她是想拿了这笔卖方子的钱之后两人就不再有任何牵扯,她可不想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周禄显然也看出了颜彦的心思,笑了笑,没有为难颜彦,而是问颜彦什么时候交割,怎么交割,他希望越快越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个山薯和棉花的种子能不能给我匀出来一点?”周禄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真不好意思,个中缘由我已经和晋阳大长公主解释了,实在是我自己也没有信心,一切的结果要等明年再说。”颜彦婉拒了。
“一千两银子。”周禄看着颜彦说道。
“周公子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了,我说过,等过了明年,我可以双手奉上。”颜彦不高兴了。
“两千两,我只要一亩地的种子。”周禄似乎还不死心。
“不瞒周公子,一亩地的种子我自己都未必能拿出来,还请周公子不要太过执拗了。”颜彦说完站了起来,向晋阳大长公主欠身行了个礼,“不好意思,晋阳大长公主,晚辈出来时间长了,身子有些乏了,就此告辞。”
“留下来吃晚饭吧,哪有第一次上门连饭都不吃就走的。你放心,种子一事是周禄强人所难了,我会让他好好给你赔个礼认错,至于别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也老了,也糊涂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的行事。”
颜彦一听,对方显然也对周禄不满了,似乎后悔帮着牵这根线搭这个桥了,这又是为何?
难不成是老太太知道这门生意有赚头,也想跟着插一脚?
“晋阳大长公主说的对,在下失礼了,周禄在此向百惠郡主赔礼了,还请郡主原谅在下求种心切,并非真想强人所难,可不管如何,在下失礼是真,理应赔礼认错。”周禄一看老太太也生气了,忙起身向颜彦长揖一礼认错。
随后,周禄也向主位上的老太太长揖一礼,“晚辈也向大长公主认个错,是晚辈执拗了,辜负了大长公主的信任。”
“回大长公主,吃饭就不必了,晚辈就此告辞,大家同在京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颜彦可不想和这些人再纠缠下去。
晋阳见颜彦执意要走,只得发话,“也罢,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宸儿,你替祖母送送客人。”
“祖母,孙儿也去送送吧,孙儿小的时候和百惠郡主也有过几面之缘,可惜时间长了,郡主不记得我了。”陈察起身也站了起来。
颜彦见陈察起身,周禄也跟着起身,忙拒绝道:“陈公子请留步,你还有客人呢。”
这话提醒了陈察,他总算聪明了一次,知道颜彦是不想再见周禄,或者说,颜彦就是被周禄气走的,因而,他拉着周禄又坐了下来。
倒是陈宸,从大殿一出来就拉着颜彦问:“彦儿姐姐,你真生周公子的气了?”
“说实话,有点。对了,陈妹妹,你是不是和这位周公子很熟,他之前究竟是做什么,听他自己说是读书的,可我看他做起生意来又精明得很。”颜彦问道。
她也清楚她从陈宸这打探的消息多半会传回到周禄耳朵里,可问题是,她目前并没有别的什么渠道了解他的信息,只能冒一下险了。
陈宸倒是知无不言,据她说,周禄并不是周家的下任家主人选,但他从小聪明好学,所以从小深得家主的欢心,专门为他请了不少先生授课,还送他去书院念了几年书,说起来这位周禄也是当地的一个奇人了,明明他的功课不错,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无所不精,可就是有一点,每次下场都不中,连最基本的秀才也没考上。
为此,周家人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