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位状元郎从小喜食黄鳝,巧合的是,老家的那位糟糠之妻也擅长用黄鳝做各种各样的菜肴,颇得丈夫的欢心,因而,夫妻两个也算是有过一段甜蜜快乐的时光。
金榜题名后,状元郎曾经给妻子去过一封信,说是京城很好,唯独想念妻子和妻子做的菜肴,尤其是黄鳝。
谁知好景不长,三个月后,这位糟糠之妻再次接到了丈夫的来信,信中还夹带了一封合离书,丈夫倒是也在信里详细解释了他合离的理由,作为补偿,他答应把老家的一切家产田地等都送给妻子。
妻子自是不甘心自己丈夫被别的女人抢走,为了孩子,也为了她自己,她咬着牙带着孩子上京寻夫了。
那位状元郎倒也不是完全的无情无义,见到自己的前妻和孩子千里迢迢来找寻他,哪里还舍得拒之门外?
为此,他向那位郡主妻子坦承了自己的过往,要求留下这对母子,无论以什么身份。
“那些长鱼就是我们主子带来的,她想用这些长鱼来唤醒丈夫的良知,可谁知,男人到底还是薄情的东西,他终究不肯丢下他的富贵荣华。”妇人长叹道。
“郡主一死,岂不是正好成全了你们主子?富贵荣华和夫妻情义都两全了。”颜彦问道。
谁知这位妇人听了这话哂笑了。
因着一开始这位糟糠之妻是以老家亲戚的身份留在府中的,为了皇家的颜面,也为了状元郎自己的前程,他自是不敢恢复这位前妻的身份,因而,他找了个理由,要为郡主守三年孝。
一开始这位妻子倒是也信了,一心一意地留在府中打理中馈并耐心地陪着丈夫守孝。
可令妻子失望的是,丈夫说的守孝只是口头说说而已,这期间,他没少进丫鬟小妾的屋子,当然了,为了安抚她,偶尔也会进她屋子。
这位妻子自然不甘心和几位丫鬟分享自己的丈夫,因而没少和丈夫吵闹,可这位状元郎每次都能有一番说辞,总能把妻子哄住。
两年后,就在妻子以为总算可以熬出头时,状元郎接到
老家来信,说是老家的母亲病了,这种情形下,做妻子的自然是要回乡侍疾的。
可谁知就在这位妻子收拾东西准备启程时,状元郎先一步病倒了,说是感染了什么疟疾。
“我们主子一开始自是不相信这个病因,后来找人一打听,这才知道我们主子是去城外见了一位寡妇才不小心染上的病气。”妇人忿忿说道。
“寡妇?”颜彦对这个结果也很震惊,因为这件事颜也没有提及的,可见是相当的隐秘。
而据这位妇人说,这位寡妇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寡妇,她父亲是当朝的一品大员,至于这位一品大员是谁这位妇人就不清楚了。
当然了,也可能是清楚,可碍于对方的势力她不敢说出来。
总而言之,这位状元郎为了这位一品大员的寡妇女儿,再次抛弃了自己的糟糠之妻。
说报应也好,说巧合也罢,这一次状元郎为自己的风流和薄幸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就这样,我们主子也没舍得丢下他,非要带着他的灵柩回乡,正因为路上耽搁的时间太多了,所以临近家门时,我们也遭遇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洪水,洪水过后,到处都是死尸,这些死尸又引发了一场疟疾,我们主子,我们主子终究也没能躲过去,呜呜,真是太惨了。。。”妇人的眼泪落了下来,一开始还有点隐忍,后来干脆变成了嚎啕大哭。
“闭嘴,你也知道今日是我们奶奶的生日,你在我们奶奶面前如此嚎哭,没得好晦气。”青禾喝住了对方。
颜彦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只是她觉得这妇人来历太过蹊跷,且又牵扯进了好几桩命案,因而,略一思忖,她命青釉去找两个婆子把这名妇人架出去了,先关进门房再说。
随后,她和陆呦、青禾几个分析起方才妇人的那番话来。
首先,最大的疑点是这位状元郎的死,妇人的说辞是感染了疟疾,可据奶娘回忆,那个时候京城并没有大面积的疟疾肆行,因而普通人感染疟疾的概率很小,更别说这人还是一名官员。
其次,李的死也很蹊跷,正常情形下,至少可以保一个人活下来的,可母子两个却同时丧命了,很难说不是这妇人从中作了什么手脚。
比如说,黄鳝,因着京城这边很少见到黄鳝,所以医书上也没有相关的记载,估计绝大部分大夫都不清楚孕妇不能吃黄鳝。
偏偏那位状元郎喜欢吃黄鳝,很难说李不会因着爱屋及乌也喜欢上了这道菜肴。
第三,后来接着两任孕妇都难产死了,颜彦怀疑也和这黄鳝有关,当然更和那位厨娘有关。
第四,这位妇人千方百计想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是否和那位厨娘害人的目的一致。
第五,倘若真如颜彦所猜,这座宅子里真的埋了什么宝物,这些宝物究竟会被埋在什么地方?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猜测了许久,最后还是陆呦提议去后花园看看,他虽然没有多少为人处世的经验,但他心细,观察力较强。
于是,颜彦扶着陆呦,带着青禾几个回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大部分土地都被颜彦重新开垦过了,就连水塘里的淤泥也被清理过了,而唯一没有动过的地方就是几个亭台楼阁了。
可惜,颜彦几个围着这些亭台楼阁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天黑后,颜彦几个才怏怏而返。
次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颜彦被陆呦推醒了,他一早又跑去后花园,总算找到了秘密所在,果然在靠近临水轩大门的两块青石板下挖出了两个大箱子,里面除了金银财宝,还有不少值钱的古董花瓶和字画。
而陆呦之所以能找到这两块青石板,是因为他发现这两块青石板上面雕刻了两朵细小的兰花,而别的青石板上面则一律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