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落脚在了西域最大的客栈里。
小二的一声“老板”差点让苏九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一声老板是对苏三爷说的,几人前脚进门,小二就跑了过来,对着苏三爷恭恭敬敬的叫了声“老板”。
有了苏三爷这个老板,几个人自然不用睡在用来招呼客人的房间里,而是穿过厨房进了内院。
苏九儿凑到贺玉轩耳边小声的说道:“难怪刚才问他住哪儿的时候,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原来他口中说的最好的客栈是他的。”
贺玉轩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老狐狸藏得够深的。”
苏九儿极为赞同,“确实藏得够深的。”
苏三爷功力高深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淡淡的笑了笑,将几个人领到了房间。
“你们几个就睡这三间,我呢睡在楼顶的。”苏三爷指了指眼前拥有着雕花阳台的房间。
贺玉轩看了看房间,不开心的说道:“我要和九儿睡。”
“嗯?”苏三爷听到这话不开心了,也想起了之前苏九儿的一句话,转而看向苏九儿问道:“你说的丧夫守寡是什么意思?”
本还在欣赏雕花,估量价值的苏九儿听到苏三爷的问题,白皙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霞,低头玩弄着指尖被抓起的衣服。
一看苏九儿这娇羞的样子,苏三爷立刻明白了,双目怒瞪贺玉轩。
“好啊,小子,聘礼呢?”
本以为苏三爷会大骂贺玉轩,没想到他语出惊人,苏九儿一脸诧异的看着苏三爷。
聘礼?老头子,这聘礼何时该给你了?
苏九儿正这么想着,没成想贺玉轩居然说出了更让她诧异的话。
“聘礼定然备上,孙儿绝对不会让爷爷失望。”贺玉轩行了小辈之礼,这一幕可把苏九儿弄得脑子一团浆糊了。
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你们在一起更合适呢?
苏三爷满意的笑了笑夸赞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哈。”
晚上吃完饭,苏九儿终于有空找贺玉轩问个明白了。
院子里,苏九儿拉着贺玉轩问道:“你怎么要把聘礼给他啊?”
贺玉轩笑了笑问道:“他不是你爷爷吗?”
苏九儿愣住了,“他不是,我和他遇到你之前才认识的。”
贺玉轩大惊失色,“不是?可我话已经说出口了啊。”
苏九儿皱起眉头,不知怎的觉得贺玉轩的神色有些假,可是又说不上来。
“算了,我苏九儿的东西没那么好拿,大不了到时候偷回来。”
贺玉轩小声笑道:“给他一点又何妨,钱财珠宝我多的是。”
苏九儿鄙夷的看了一眼贺玉轩,扭头回房。
“唉!等等我。”贺玉轩追上苏九儿,拦腰抱起进了房。
半夜时分,屋顶之上两个人影并肩而坐,两人手中皆有一坛上好的佳酿。
“苏三爷,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彼此彼此。”
两人对视一眼,淡淡一笑。
“你居然查了我,也真是厉害。”苏三爷目光幽深,嘴角微微上扬,会让人不禁想起“笑面虎”三个字。
贺玉轩摇了摇手中酒壶若有所思的说道:“初遇时一见倾心,再遇时只觉上天怜悯,自然对她身边的人颇为在意,你呢,肯定对我的事也一清二楚了吧。”
“哈哈哈哈”,苏三爷大笑了几声,而后说道:“这是自然,重获至宝怎会再让她受伤害。”
“那么我希望苏三爷不要告诉九儿关于我的身份。”贺玉轩低眉说道,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能感受到他话语里没有出口的顾虑。
“我懂,那个地方九儿也不会喜欢的,你会为了她放弃吗?”苏三爷问道。
贺玉轩抬头,看着天空说道:“我会,只是现在还不行。”
“我也不勉强你为了九儿放弃所有,但是你若是负了他,我不介意与你为敌。”苏三爷说完,举起酒壶灌入一口呛鼻的烈酒,闭上眼睛让那辛辣在口腔扩散。
“你知道她不是九儿吗?”贺玉轩沉默了许久之后发声问道。
苏三爷拿着酒壶的手颤抖了一下,说道:“我知道,虽然在她很小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可是我一直知道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本以为回来能带走她,没想到不再是她了,从她看到婚契时的反应我就知道了,她不是原来的九儿。”
贺玉轩心中有一丝惊讶,但很快平复了下来。
“或许是老天爷给了我们去珍惜她的机会吧,去弥补当年的遗憾。”
“我觉得也是。”苏三爷笑道,举起手中酒壶,倾斜着倒出一盏酒的分量,说道:“敬天一杯酒,老朽在这里谢过了。”
贺玉轩也有模有样的学着苏三爷倒下壶中清酒,“敬天一杯酒,晚生定不负遇见,不负天意。”
楼下阴暗角落里,张大傻呆呆的看着两个人,如同双脚生了根般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沙漠里正有一个人朝着西域快马加鞭的赶路,一身杀气令人恐惧。
苏九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床上翻身下床,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说道:“谁来救救我这美丽动人的长发啊!”
“傻瓜,又叫喊什么呢?”
这时,贺玉轩的身影出现,在苏九儿一脸欣喜的表情下将她抱住。
“怎么了?头发惹到你了?”贺玉轩理了理苏九儿的长发,阵阵清香入鼻,令人不舍离开。
“你们扎的头发太麻烦了,每次我都要摆弄好久。”苏九儿嘟着嘴说道。
贺玉轩宠溺的看着苏九儿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走向梳妆台,将她肩头压下,稳稳的坐在了圆木凳子上。
“为夫帮你。”贺玉轩笑道。
“你会……梳头?”苏九儿不敢相信不会做饭的贺玉轩会梳头。
贺玉轩拿起木梳,对着苏九儿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当木梳从柔顺的发丝划过的时候,贺玉轩脑海里想到了那个陪他极少,却用命护他的人。
“娘,你身体不好,别起来了。”小小的贺玉轩对着一个身着华服却面色惨白的女人说道,一双小手抓着女人的手臂生怕她摔倒。
“轩儿,你爹就要来了,娘得打扮打扮。”女人说话已经接近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在消耗着她的生命。
贺玉轩将脸上泪水抹去,双目坚定的看着女人说道:“轩儿帮娘。”
梳妆台前,母子两一喜一忧。
女人摸了摸被梳好的发髻,满意的笑了。
“轩儿手艺真好,以后一定要找个愿意让你为她梳头的妻子。”
贺玉轩不解,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