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时辰时间,仵作方才回来,上前作礼,道:“禀大人,经小人检验尸体,那人死于丑时,并且是因中毒引发心力衰竭而死,这毒似是石炭燃烧所致的煤烟……”
一听老赵的死另有蹊跷,周知县也是一惊,摆摆手,让仵作先行退下,对张婶说道:“仵作检验说是煤烟中毒而死,你家相公昨日睡觉可曾烧过石炭?”
刘嫂听闻仵作说自家相公是煤烟毒死,当即就是惊愣,然后是不信,毕竟烧了这么久的煤,虽然是知晓煤烟有毒,但是却没有听说人被毒死的例子,这会又听道知县发问,连忙道:“回大人,民女家这些日子都是烧的那蜂窝煤,今日一早我进相公房间,确实见到屋子角落有烧完的蜂窝煤,可这蜂煤出来也有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人出事,相公怎么又会在昨日因此身亡?”
周末也是见过那蜂窝煤的,并且家里用过,也是觉得不错,听到张婶如此说,心里也是颇为认可,便道:“蜂窝煤?可是那刘家庄的蜂窝煤?这种煤球确实要比普通煤块要好的。”
“回大人,家里烧的正是那煤。”
听到刘嫂如此说,周末也是一阵头疼,想了想,还是觉得先找煤场的人问问,便对手下衙役开口道:“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听闻蜂窝煤是刘家庄的一个女子所创,名为秦箐,就先去寻她来问问再说。”
待衙役应声而去,因为中间有一还段时候,周末便退了堂,待人证来了在审案。
来到后厅,周末刚坐下歇息,便听下人禀报程尹员外求见。
周末疑惑,心想我与那员外并无交际,便开口道“程尹?他没事来县衙干什么?”
“他说他有要事禀报大人。”下人答道。
“既然如此,那便让他进来吧!”周末想了想说。
不一会儿,程员外便走了进来。
“草民程尹参见知县大人。”程员外见进门到周末坐在太师椅上,立刻跪在地上,神色恭敬道。
“嗯,起来吧,程员外今日来县衙可是有何事要说?”周末问道。
程员外起身,再作揖,道:“草民听说今日县衙有一桩命案在办,事关新出的蜂窝煤,因此深感惶恐,毕竟很多人都是在用这蜂窝煤,事关魏州百姓安全,所以希望知县大人能够严肃处理。”
周末为官多年,也算半个人精了,一听程员外这话,心里便明白了个大概,估计这程员外与那秦箐有过过节,知晓此案事关煤场后,所以忙着顺水推舟。不过此案尚未清楚,周末也不能早做料定,
于是正色道:“程员外不必着急,事情还未审理清楚,本官也不敢擅自妄加决断,待审理完后,若是真是蜂窝煤的问题,本官也会秉公处理的。”
程员外见此,以为事情成功了一半,人家要银子做事呢,连忙从怀里拿出一百两银子,献媚的呈上去,笑道:“还请大人秉公处理,这点银子权当孝敬大人您的,还请收下。”
虽然现在官场腐败,但周末为官多年,一直是洁身自好,有自己的原则,见这程员外拿银子贿赂自己,当即一拍桌子,怒道:“程员外还是好手段,如此迫不及待贿赂本官,莫非是与本案有何关联不成?”
见周末这般态度,程员外知道这个县令不吃自己这一套,连忙收回银子,讪笑道:“哪里哪里,草民怎会与案子有联系,我这不是求结果着急,毕竟人命关天嘛,呵……呵呵。”
周末也不想和他说话了,于是摆了摆手:“既然如此,程员外还是请回吧,来人,送客。”
程员外见此也不在自讨没趣,便告辞离开了,出了县衙门,立刻寒了脸,冷笑道:“好你个周末,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走着瞧,哼!”
今天秦箐正在院子里教秦素部队练过的一些拳术招式,虽然秦素年纪小了点,但是基本招式还是能练练的,秦素对此也很努力学习。
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时候,秦箐把后世部队的训练设施能搞的全部弄了出来,每天空闲没事就练练,把这具身体打造好。
秦箐还在给秦素纠正姿势,突然就见几两个衙役闯了进来。
其中一个衙役进来打量了秦箐两人几眼,看见一个年长的女子,然后对着说道:“你就是秦箐吧,有件案子的审理涉及到你,知县请你去去衙门一趟。”
听完衙役的来意,秦箐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接触过什么案子,就问:“敢问两位官差是什么案子?”
一旁的秦素听此连忙拉过秦箐,急道:“哎呀,姐,你哪里知道什么案子,定时有人要诬陷你,千万要小心,我跟你一起去。”
衙役又道:“案子我们也不知道,要等大人等会告诉你,我看你还是早点跟我们走的好。”
秦箐点点头,又转身对秦素叮嘱:“你还是在家好生待着吧,我去去就来,不会有事的。”说完又对衙役道,“我们走吧!”
等秦素应下,一行人出村去。
周末在得知先行归来的差役的禀报,已经升好堂,坐在堂上等候秦箐的到来。
不一会儿,周末只见一个约摸二八年华的女子走进公堂内,女子姿色不算惊艳,跪下对他行礼道:“民女秦箐叩见大人。”
秦箐还是第一次下跪,还当着一众人,自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也还算过得去。面色从容,不卑不亢,
周末见此当即对这位女子高看了几分。于是便将案的原委说给秦箐听完,待她答复。
秦箐听完老赵的死法后便明白是有人故意针对她了,这天气哪有在室内烧蜂窝煤的,一烧就是一晚上,这是脑子锈透了吗?而且蜂窝煤的烟根本不可能毒死人。
想通之后,秦箐立马就向周末解释道:“大人,这指定是有小人陷害于民女,昨日天气这么好,这老赵夜间无缘无故怎会烧煤,那么大的屋子,别说是烧蜂窝煤,就算是烧普通石炭,烧出来的煤烟也不可能把人给毒死,而且一个炉子就只能放三块蜂窝煤。”
周末听完秦箐的话也是频频点头,道:“嗯,你说的确实是的,可是经仵作检查尸体,赵某确实死于煤烟之毒,而且现场也只有你家的蜂窝煤,种种证据都指向你,你有作何解释?”
“回大人,煤烟之毒实际上是煤燃烧不旺引起的,老赵的卧房再小,里面的空气也是足以燃烧石炭,而且民女所制作的蜂窝煤是经过认真筛去杂质了的,燃烧几乎不可能产生毒气,就算偶有疏忽,卧房那种大地方,也毒不死人,除非是有人刻意将人关到非常小的箱子里,煤烟才能毒死人。”秦箐解释。
周末闻言,一阵惊愣,片刻冷静下来,又说:“依你而言,这老赵莫非是有人刻意加害?但是原因是对老赵的仇杀呢?还是针对你的?”
“大人,民女所创的煤场,得罪了不少人,民女估计是有人嫉妒,刻意找麻烦,还请大人仔细查找线索,查明案情真相,若大人信得过民女,民女也愿意前去助上一臂之力。”
秦箐咬咬牙道,毕竟事关煤场声誉,时间太长会对生意产生影响,自己怎么说也是得想办法早点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