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的人群在德文的威胁下一哄而散,作为岛上真正的主人,他的权利比担任行政官的维克托将军还是大不少的,民众们不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乐芙见德文帮她解决掉了麻烦,十分开心,出言邀请道:“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德文委婉地谢绝道,“我还有事......”
“有事?”梵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嗅了嗅,“是了,你不在学校呆着,跑回家干什么?等等,你好像喷了香水......”
乐芙瞪大了眼睛:“德文,你该不是要背着荻安娜,去干什么坏事儿吧?”
“哪有。”德文摇摇头,“我要去积累惊喜或者失落的情绪。”
梵妮眨了眨眼:“对不起,什么?”
德文简单地向她们俩解释了药理上情绪和药剂品质的关系,这是林达尔先生最近让他研究的内容。并表示自己要去趟赌场,体会一下梭哈的心跳感。
“对了,”德文想了想,看向身旁那两张精致的面孔,“去赌场的话,我可能还需要一个女伴,你们谁有兴趣陪我?大赌场应该会免费提供一些糕点饮料什么的。”
“女伴?”乐芙有些好奇,“你不是去赌钱么?又不是去跳舞,要女伴做什么?”
德文耸了耸肩:“面子好看点吗......说不定等我把钱输光了,会把你们俩压上,这样刺激感更强。”
这当然是在开玩笑,不过梵妮却傻乎乎地当了真:“那你要是再输了怎么办?”
“别那么悲观嘛。”德文笑道,“指不定就能靠你们俩,再帮我赢来两个大美女呢!”
乐芙不满道:“我们是半精灵,德文,如果不是朋友,我会以为你在搞种族歧视。”
“呵,你倒不如说我是在物化女性。”德文满不在意,“哎呀,别墨迹,你们到底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我们要替荻安娜监督你!”
......
乐芙和梵妮一左一右地挽着德文的胳膊,走在红灯区的街道上,望着两边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以及窗帘后蠕动的身影,德文感觉浑身僵直。
乐芙不满道:“有我们两个在,你还有心情欣赏那些残花败柳?”
“这不是一个概念......”德文把手臂一左一右地挣脱开,“心动和行动是不同的。”
一个个如同金鱼缸一般的橱窗刺激着最原始的欲望,德文觉得,要是让自己现在配置什么春药,一定会效果加倍,哪怕那些冷冰冰的迦勒服下也能发情。
德文平复呼吸,加快了脚步,和乐芙、梵妮两人一起,来到了大赌场的门前。
魔杖在手里转了个圈,变成了一个烟斗,德文将烟斗叼在嘴里,走进了赌场的大门。
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赌具,玩法也不尽相同,德文也只是清楚一些简单的游戏的规则,太过复杂,考验技术的那些他也搞不明白。
反正,看见前边的桌子上有个空位,就坐下下注好了。
他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金币,约莫得有几十枚,分散开压在桌上画着的四五个线格里。
在德文看来,赌博就像投资一样,需要进行组合,只要把风险分散,或许赚不了太多,但是总能不赔。
赌徒们纷纷看着德文,不过他没有在意。虽然来这边玩的都是外地的海员水手,未必会认识他,但只看这一身巫师斗篷,就足够令人惊奇了。
会去赌场的巫师不是没有,但是一般都在安特罗特城或者隆冬城这种大城市,在亚得里亚这样的海岛上可不多见。
“买定离手!”荷官摇了摇铃,提醒道。
桌子上的几张牌被掀开,之后荷官拿着一个如同鸡毛掸子一般的玩意将德文压下的那些金币统统扫走。
“然后呢?”德文纳了闷,“我一个都没中?”
他连规则都没弄明白,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是的,巫师先生。”荷官报以礼貌而同情的眼神,“我很遗憾。”
“该死!”
德文决定改变他的想法,看来赌博和投资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乐芙看到德文输钱,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她将托盘递了过去,说道:“来些点心嘛?”
赌场里提供的点心也显得与众不同,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就像骰子一样。
“这是什么?”德文问道。
“好像叫宝斗饼。”乐芙捏了一颗送进自己的嘴里,“味道挺不错的,除了有点干。”
德文也吃了一个,补充道:“还有点甜过头了......有椒盐味的么?”
乐芙没有回答,反而催促德文赶快下注。
又该下注了?德文挠了挠头,他发现斜对角坐上了一个新人,看着有点眼熟,但是铃声响起,他来不及多想,数了十个金币一次性全压在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格子里。
“买定离手——”
毫无悬念,十个金币再次输了个干净。
对德文来说,或许十个金币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对这些海员来说,却足足是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有这么一个明显不怎么会玩的散财童子,这个赌桌上自然汇聚了越来越多的人。
“你这样是体会不到失落感的。”梵妮诚实的说道,“我看,不如用晶币下注。”
德文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感情不是输的你的钱?
其实梵妮说的没错,几十个金币的小打小闹,对德文来说,输了不会在意,赢了也不会太过惊喜。只是,真让他玩把大的,赢了倒是还好,输了的话,失落感未必会有,但是肯定能把肠子悔青。甚至说不定会动用一些场外势力耍赖。
所以,他婉言谢绝了梵妮的建议:“还是等我熟悉了规则再......”
刚刚坐在他斜对面的那个有点眼熟的人赢了钱,收拢之后便要起身离开,德文微微觉得有点不对劲,本能地认为那家伙出千。
不然干嘛赢了就跑?
“站住!”德文也离开了牌桌,“赢了就想走?”
荷官礼貌地站了起来:“抱歉,这位巫师先生,去留是顾客的自由......您看不如,请上楼去贵宾室,那里会有专人接待您。”
这个荷官并不认识德文,他还以为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落魄巫师,输了钱想要找人麻烦。作为赌场,信誉是立身之本,在外边找麻烦他们不管,但至少在赌场里,得让这个赢了钱的顾客平安出门。
德文抬手打断了荷官,他认出了那个赢了钱就想跑的家伙:“白兰地?谁把你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