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没有在土尼西亚城久留，荻安娜回来之后，他就带着她又返回了学校。

路上，德文问道：“你的那个什么玛丽夫人，找到了么？”

“找是找到了，不过么，她的记性好像是变得不太好，说话颠三倒四的。”荻安娜答道，“她的年纪也很大了，也是一个可怜人......当年和我同龄的那些孤儿，都已经离开了孤儿院，也没了消息......”

她好像显得有些伤感，关于孤儿院的那一段记忆，荻安娜一直不愿意去回忆，所以自从觉醒之后，她先是在隆冬城学通用语，之后也一直逃避着她的故乡。谁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回来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

“我说句你不愿意听的，”德文沉吟一会儿开了口，“中央海东岸和南岸这些国家的情况，残月教要付很大的责任，不说西阿尔法大陆的富足，你就看大陆南部和东南，虽然也贫穷，但是却很少有战争，孟加城的贫民窟咱们也去过，虽然日子过得也很苦，但是至少能活下去不是么？”

荻安娜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

回到了学校之后，德文抽空自己回了一趟亚得里亚岛，和爷爷说了会儿话，又把几个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小狐狸人托付给塔普夫，让他教导他们，之后就静候开学。

春假结束后的课程日渐紧凑，在魔咒课上，北极星教给了他们最后一项内容——魔法传送门。

第一节关于传送门的课是理论课，之后，他们还要找地儿进行实践。魔法传送门不允许在氪海克或安特罗特城等巫师聚集地使用，因为那些地方巫师活动较为密集，如果多个巫师同一时间一起施展传送门的话，很容易造成空间叠加或者坍陷。

德文猜测，他们应该会在拓展空间的山林里练习这个法术。

“和幻影移形相比，传送门旅行有很大的优势，”北极星缓缓说道，“当然，也有不小的缺点。哪位同学能给我们先说说传送门的优点？”

北极星走到第一排学生的桌子前，双手一撑坐在了桌子上，穆哈姆德一直喜欢在魔咒课上坐在前边，他闻着北极星身上的香水味道，微微有些脸红。

学生们一时没有抢答她的问题，气氛有点冷场，为了避免北极星陷入尴尬，穆哈姆德主动地站了出来：“恩，传送门的优点，首先，比起瞬移，传送门的舒适度要更好。”

“勉强算是。”北极星想了想说道，“不过有些人反而更喜欢幻影移形带来的那种失重感，天旋地转，多有意思。”

德文心里呵呵一声，他十分讨厌幻影移形带来的眩晕感，恐怕也只有北极星会喜欢。

“好，好吧。”穆哈姆德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其次，传送门可以进行多人的跨地区转移，从运输量上来讲，要远远强于瞬移。”

北极星满意地点点头：“没错！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那缺点呢？”

“缺点的话，”穆哈姆德想了想，他有点后悔站起来，“传送门要耗费更多的魔力，对吧？之后，这个魔法要更复杂，不过这好像并不能称之为缺点......”

北极星挥挥手让他坐下，并从桌子上跳了下来：“魔法传送门，比起幻影移形，要更加危险。幻影移形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比如分体，虽然也很可怕，但是并非无法挽回。而传送门如果出了差错，轻则造成严重的魔力反噬，更严重的话，会形成空间风暴和空间乱流，被当场绞杀毙命都是有可能的。”

德文点了点头，他记得珊朵拉和丹尼斯就吃过这个亏。当时他们一行人被索伦骗到那个半人马部落去的时候，半人马斯高平射出了一支能够撕裂空间的魔法箭，打断了珊朵拉的施法，好在他们运气不错，珊朵拉只是受到了魔力反噬，在氪海克躺了一段时间。

“同样，多个传送门如果不小心发生叠加，也是很危险的。”北极星再次警告道，“所以，我要求你们注意这一点，如果你们同学之间一起行动，记住，你们可以一起‘画’一个大的传送门，但不要同时使用这个法术前往不同的地方，这非常危险。”

同学们纷纷点头，第一节理论课，除了学习咒语和施法手势之外，北极星强调最多的，就是关于这个法术的安全问题。她平时很少一再地重复这一点，所以大家都很重视。

一周之后，北极星把四年级的同学们都带到了山林里，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谁愿意先来？”她打量着学生们问道。

学生们非常有默契，异口同声地把毛哥利推选了出去。

如北极星所说，这个咒语不能多人同时练习，不然容易有危险，所以只能一个一个地来。

毛哥利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他略带点无奈地走到了北极星面前：“我要怎么做？”

“随便去哪儿都行，”北极星笑眯眯地答道，“只要是在山林里的地方。”

毛哥利点点头表示明白，他集中注意力，摒弃杂念，口中轻吟着咒语，右手持魔杖，左手缓慢地画着圈。

一阵金色的火花随着他的左手缓慢转动，越转越快，带动了一阵涟漪，涟漪闪过，对面的景象浮现在众人面前。

“是河岸边！”菲怡抢先说道。

她没说错，毛哥利想要去的地方就是河岸，那里有很多动物，有一只鸟儿注意到了不寻常的金色花火，张开翅膀从空间通道中飞过。

“非常好，毛哥利！”北极星夸奖道，“非常好，如你们所见，传送门连接的通道是双向的，对面的生物也可以过来，所以你们要注意不要撞到......不过毛哥利，我建议你下次把这个门放低一点，至少要让它下边着地儿，毕竟，你不能向鸟儿一样的飞过去。”

德文小声地附到荻安娜耳边诽谤：“他或许可以变成狼，从圈里边跳过去，就像马戏团里的狼一样。”

“小心眼。”荻安娜笑了笑嘀咕。

毛哥利没听见他俩的交流，他点了点头接受了北极星的建议，并停下了动作，大约三五秒之后，传送门消失，这个剩下的时间足够施法者本人通过。

北极星打量着其他学生：“下面，谁愿意第二个来？”

看起来并不难，德文往前迈了一步，谁知同他这样想的人不少，被穆哈姆德抢先。

“我来！”穆哈姆德大声地自告奋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