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好疼!”
崔伊痛苦的捂着额头,泪水在眼窝里直打转。
她转头看了看面前,空荡荡的大路之上,并无半个人影,也没有什么树木砖墙。
“刚刚是什么东西呢?”崔伊心中惊疑不定,又迈步往前走了一下。
但却好像有个无形的东西,阻住了她的去路。
崔伊脑子一热,伸出脚,往前使劲踹了一下。
这一下却犹如是踢上了铜钟,发出“咣当”一声。
“啊!”她忍不住直咧嘴,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腿查看。
许珵见状,紧走两边来到跟前。
这里正是刚刚白色蝌蚪坠落的地方。
他本想伸手去触摸,但是想了想,还是拔出腰间的佩剑,往前探了探。
佩剑彷佛是刺入了一团棉花之中,十分柔软,却十分坚韧的,将他的剑给挡了回来。
许珵手腕一抖,元气贯注佩剑之上,抖出几朵剑华。
顿时,火光迸现!
佩剑立折!
许珵心中顿时暗暗警惕起来,他这剑虽是普通的青钢制成,但在元气贯注之下,一击也能金石立断!
看来眼前这透明的物体,真真是比金石还要坚硬十分啊!
“这是什么鬼东西!”崔伊缓过劲,伸出手指正要往前戳。
许珵连忙一巴掌拍上去。
“你干嘛!”
“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万一是个什么不知名的妖兽所化,你这手指正好送给人家剔个牙!”许珵嘴上说着,心中却在揣度,是否要用无影剑试一下。
但一来怕有人在暗中窥视,二来也舍不得自己的这个底牌。
崔伊问道:“许大公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绕过去!”许珵伸出半截的青钢剑,轻轻刺在这无形的墙壁上,然后顺着墙壁延伸的方向绕了过去。
天快擦黑的时候,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又回到了百里轩的家中。
那无形之墙,竟然绵延不知几许长,走了半下午,都无法找到出路,他们只好又回来了。
百里轩家大门敞开,他正坐在小院当中,怔怔地发呆。听见门外的动静,这才抬起头。
眉头紧锁。
“你们怎么回来了?”
”别提了!我跟你说啊老王,你不知道,你们村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好像是被啥罩住了一样!走了走不出去!这可不就回来了吗?对了,大娘呢?“崔伊一屁股坐下,咕咚咕咚喝了好一气的水。
“唉!”百里轩长叹一口气,愁云密布。
许珵可不像崔伊这样没心没肺,他可是知道百里轩底细的。
他拱手抱拳道:“我等又来叨扰,还请前辈见谅。”
“随意。”百里轩摆摆手。
崔伊闻言道:“你叫老王啥?什么百里千里的?”
许珵瞪了她一眼,说道:“这位乃是御兽宗的百里前辈,别没大没小的!百里前辈乃是世外的高人,也是你这小毛孩子能乱叫的?”
他这话,其实是说给百里轩听的。眼下之意,你一个大大大高手,可不能为难一个小女娃娃。
“无妨。”百里轩说道,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好个小子,竟然拿话来堵我。可笑可笑,我难道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吗?”只是他此时心中烦闷,也顾不得跟许珵计较。
许珵又问道:“百里前辈,怎么不见聂前辈?莫非是聂前辈出了什么差池?”
百里轩早晨听说有一个老太太死在了犀牛峡,连忙赶奔过去。
可是到了地方一瞧,发现只是屯子里的一个孤寡老太,并非是自己的妻子,一时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担起心来。
他摇摇头,说道:“晚云一早离家,直到此时还未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实在是让人担心!”
“哼,假惺惺!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要是有人嫌我老,我就弄一种药,把他变的更老,最好是老的牙都掉了,走路都哆嗦!我看他还嘚不嘚瑟!”崔伊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这下可把许珵吓了一大跳。
他连忙呵斥道:“小伊!你瞎叨叨什么!前辈岂是你想的那样!还不赶紧道歉!”
“道歉?我道什么歉?该道歉的人,可不是我!”说吧,站起身气呼呼的走进了屋子里。
“前辈,这······”许珵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打开尴尬的局面。
“唉!她说的没错,该道歉的是我!可是晚云她,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唉!”百里轩心中五味杂陈。
说实话,刚刚看到聂晚云层峦叠嶂般的皱纹时,他也吓了一跳。
在自己的记忆中,妻子一直是娇颜若花。
他是实在无妨将眼前的老太太和自己的妻子重叠到一起。
而且,他素爱洁净。
所以,当瞧见茶碗之中的皮屑时,还是忍不住展露在脸上,伤了聂晚云的心。
或许,聂晚云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以这副苍老的容颜,来面对丈夫。
一时间,院中寂静。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现在,很安静。
好在这安静也不过持续了片刻,便被从屋中冲出来的崔伊打断。
“不好啦!不好啦!大娘离家出走,她把吃的也都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