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送他出了大门,回到后院,悠悠已经将头发收进空间,安排机器人清洗整理去了。
关好大门,就剩下了娘俩,高高的围墙将院落和外面隔离开来,安静又安全。
悠悠放心的拿出一批机器人,到处清扫消毒,还拿出各种生活用品,把前院布置了出来。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
虽然,空间里比外面舒适,娘俩也可以随时进空间,但毕竟还是在外面的时候多。再说,这么典雅古朴的房子,布置漂亮了住着也是一种享受。
后园里花生长势良好,地里看着是刚锄过,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杂草。悠悠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除草剂,让机器人喷洒了一遍。娘俩进了空间,把代销点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就去了汽车站。
麦后,各种时令蔬菜陆续上市,黄瓜、西葫芦、黄笋瓜、豆角、辣椒、茄子、韭菜。队里的菜园隔两天就分一次青菜,蔬菜都是按人口分,数量足够吃的。
二奶奶家分的青菜舍不得用油炒,不是溜就是煮,一家人吃的也很香。
队里分的韭菜人们没空包饺子,都是做菜卷子吃。把韭菜洗净切碎,拌上姜末茴香面,用油盐调好,均匀的摊到擀得大大薄面饼上,卷成长条,放在锅里蒸。
开锅十分钟掀开锅盖,切成十多公分的段,里面的韭菜还是翠绿的,韭香浓郁,非常好吃。
韭菜卷子饭菜两用,盐放多了,能当菜就馍吃,盐放少了,就当饭吃。
姥姥现在做韭菜卷子,里面都放上些虾皮,再磕上个鸡蛋,味道更鲜。悠悠最喜欢吃的就是它,迪迪都能吃一大截。
二奶奶做的懒饺子也很香,姥姥看到也经常做。把韭菜切的非常碎,加上姜末茴香面油盐拌好,和白面掺在一起,加上水搅搅拌成软面块。
锅里的水开了,用手揪成薄片煮熟。劲道滑爽,还带着韭菜的鲜香,锅里再放点虾皮,味道就更好了。白面片中含着翠绿的韭菜,好看又好吃。
悠悠每次都想,要是里面再放上些切成丝的鸡蛋饼,就更好看了。不过从来没敢说出口,估计说了姥姥就会骂:“你就作(作孽)罢,光好看能当饱不?”挨骂悠悠不怕,可关键是挨了骂还不给做。
天气热了,二奶奶家的西屋更热,她家一天三顿饭,都在院里的大树底下吃。悠悠家也在树下吃,两家基本上是一起吃饭,只是时间上有先后而已。
天热牛屋的味道不好,院子的前面不是牛粪堆就是猪圈,味道也不好,还易滋生蚊蝇。
悠悠每天晚上偷着打药消毒,清理卫生,还定期喷洒防止蚊蝇的长效药物。
二爷经常奇怪的说:“今年真好,没有蚊子,苍蝇也不多,难道真像他们说的,被氨水熏死了。要是这样,明年还得用。”
悠悠每次听到,深感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脑回路也太大了吧。
今年分的麦子多,二奶奶家的生活质量也提高了,从每天的菜团子变成了花卷。由于经常在一起吃饭,悠悠对大饭量的理解得到了刷新。
二奶奶家用的是最大的八赢锅,一锅能蒸四十多个馍。二奶奶剁的卷子(方形馍)大的像鞋底,桂萍中午能吃四个。宝景是男孩子,吃六个才饱。
加上她大女儿一家六个大人,中午一顿就吃去多半锅馍。她二女儿怀孕了,婆家没舍得让回娘家住。
二奶奶天天晚上擀面条,加上青菜一起做炝锅面条。吃面条还能节省些粮食。老语说的好:喝面条省,喝疙瘩费,要吃锅盔卖了地。反正晚上不用出力,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可不是为了保健,晚饭七分饱,是为了省口粮。
宝景和二爷俩人用搪瓷盆子吃饭,一盆能装两碗饭。爷俩都是喝四五盆。为了省事,二奶奶把面条舀到个大盆里,端到树下,一家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就没见勺子停下过。
早饭,二奶奶得看剩下馒头的情况做饭,剩下的馍少了,二奶奶就得在锅边贴一圈薄面饼。剩下馒头留着给几个孩子吃剩馍。饭菜少油水,孩子们饿的快,半晌饿了还得吃个剩馍。
锅贴上金黄的馇带着焦香,悠悠每次都和桂萍换着吃。桂萍不接悠悠的馒头,悠悠说什么也不接她的饼。
他家的小外甥狗剩和迪迪玩的挺好,倒是改了不少霸道的性格。
悠悠算了下,二奶奶家最小的桂萍一天也得二斤粮,宝景和二爷每天最少三斤。怪不得二奶奶时刻的算计,怎么节省着吃饭,尽量的掺和上各种能吃的东西。
现在每天的晚上,大家吃完饭,都去悠悠家的新宅基上乘凉,把地面打扫干净,从井里打出两桶水,泼在上面,很快就渗人地下,地面上凉丝丝的,非常舒爽。
悠悠家的宅基垫得高,微分吹过,带来阵阵凉爽,蚊子根本存不住。老人们拿把蒲扇,时不时的扑打几下,嘴里还念叨:“今年的蚊子和苍蝇就是少,难道真的被氨水熏死了。”
“应该是这样,原来棉花地里,到现在不知得打几遍药了,今年一遍没打,棉花上没一点虫。”
悠悠听得那个无语啊,姐的抗虫棉那可不是白给的。
各家都带着凉席,铺在地上,大家坐在上面,拉呱唠嗑。孩子们在周围跑着玩,累了,困了,就躺在席子上睡,大人随手拿个床单,给盖在身上。
女的上到八十多的老人,下到六七岁的孩童,左边的咯吱窝下都夹个布包,里面包着泡软的麦秸莛,两手忙活着掐辫子。
手快的妇女,一晚上就能掐一逛(大约十米),可以卖七分到一毛钱。一个月能卖两三块钱,够扯一件薄衣料的,夏天穿正好。
从麦后开始,到新棉花下来,农历的五月到八月,这四个月的时间,妇女每天晚上的活计,基本上就是掐辫子,总算下来也能卖个十来块钱,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