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从洁白里拷打出罪恶,也能从罪恶中拷打出洁白。《罪与罚》
浮华永不落幕,暂时的欢散,不过是为了等待另一场盛宴的开始。
纽约皇后区法拉盛,被称为销金窟的贝莫托酒店顶层空中花园,一场以[了不起的盖茨比]为主题的复古酒会,刚刚结束。
“弗莱迪,你看你都喝醉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一个身穿骚气金色西服套装的年轻黑人男子,扶着另一个醉熏熏的男人说道。
“不用,”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足以令大部分女性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帅脸,“我自己可以。”
“你看你连路都走不了。”
帅气的白人男子挥开黑人兄弟的手,东倒西歪,边走边说:“谁说我醉了,我这就走条直线给你看。”
“别管他了,杰克,我太累了,我们回家吧。”一个白人女孩走过来挽起黑人的手,一脸醉意地撒娇道。
“嘿嘿…”名叫弗莱迪.汉莫的帅气男子,嘻笑道:“小吉娜,要不,我们来个三人行怎么样?包你满意。”
“你他妈的,”黑人显然对他调戏自己的女人很不满,“去死吧,混蛋。”
骂了一句后,黑人搂着自己的女孩,离开空中花园,走进电梯。
“嗤,玩笑都开不起,还兄弟…不过,嘿嘿…等着瞧,黑杰克,看我不把你的妞弄到手…”弗莱迪打着酒嗝捡起桌子上的手机,摇摇晃晃朝电梯走去。
“先生,”一个正在收拾桌面的侍应追上来,将他遗忘的车钥匙送了过来,并关心地提醒道:“您需要代驾吗?我可以为您联系酒店礼宾部,为您找一个代驾。”
“好,好吧,也行。嗯,你这主意还不错…”
弗莱迪.汉莫放心地将车钥匙交给了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大叔,在两名侍应的搀扶下,几乎是摔进后排座的。
没多久,他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弗莱迪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
他坐起身,困难地睁开眼。
一片漆黑,看来天还没亮。
“开灯。”
声控灯应声亮起。
他晃了晃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怎么上的床。
管他的呢。这种喝断片的情况,也不是一回两回,他早就习惯了。
他感觉到口渴极了,准备下床去弄杯水喝。
下床的瞬间,弗莱迪大脑轰的一声炸响,惊叫出声。
床边的地毯上,躺着一个浑身不着寸缕的女人,面目扭曲、血迹斑斑。
落地灯和柜子也乱轰轰地倒着。
“天呐,我的天呐!!”
弗莱迪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间,颤抖着四处寻找手机打算报警。
当他在偌大客厅的巨型沙发上找到手机,正准备拨号时,突然甩了甩头。
“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人是死在我家里的,我会被当成嫌疑人。天呐…”
他慌乱地坐在沙发一角,茶几上正好有一杯水,他抖着手,端起来一饮而尽。
取暖设备跟平时一样,全日制运行保持恒温。
光着身子的弗莱迪脑中突然闪现出几个碎片画面。
一个女人上了他的车。
女人扶着他走到别墅门前。
“她是谁?”
弗莱迪摇了摇头,痛苦地发出一声低哼。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引以为豪的宝器居然红得像根胡萝卜,并且好像表皮被磨破了。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又有画面在脑海中出现。
他和那个女人,进门后就激情地吻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撕扯起了衣服…
看了眼客厅一地凌乱的衣物,弗莱迪无力地倒靠在沙发上。
人是他自己带回来的。这一点,确认无疑。
他伸出双手看了看,没有血迹。
“怎么回事?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不,不是我杀的人。绝对不是。”
他挣扎地否认道:“对,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边喃喃自语着边拨出了紧急电话。
“您好,紧急电话。请问需要警察、消防队还是急救车?”
与此同时,客厅墙上的电子屏幕突然亮起。
画面上,正是他与那个女人缠绵的情景。
弗莱迪慌张地挂了电话。
紧接着,画面以倍速播放,弗莱迪惊恐无比地盯着屏幕,颤声道:“谁?是谁?什么人?”
这会儿他已经彻底清醒了,很显然,有人在暗处偷下了这一切。
一个经由变声器转换而成的、冰冷且机械感十足的声音响起。
“别紧张,弗莱迪.汉莫先生,自己做过的事,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杰克,是你吗?是你在捉弄我?一定是你,混蛋,给我滚出来。”
“弗莱迪,睁大你的眼睛看着,是不是你干的,很快就知道了。”
弗莱迪停止了吼叫,大气不敢出地紧靠在沙发上。
虽然距离他最近的邻居也隔了好几百米,可此时的别墅区寂静无声,如果他再这么竭斯底里地喊下去,很难说会不会有人听到,然后报警。
屏幕上快进的画面,看的弗莱迪自己眼花缭乱,但从画面上的录制时长可以看得出来,他和那个女人持续机械化运动长达3个小时之久。
快进到了最‘精彩’的部分,恢复正常播放速度。
女人一把推开弗莱迪,抱怨说自己只是赚他一千邦元,却让他玩了这么久,她已经无法忍受不伺候他了。
弗莱迪兴致高昂地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床上,趴上去准备继续。
女人奋力挣扎起来,顶到了他的某个部位。
他反手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女人不甘示弱地也给了他一巴掌,两人从作运动无缝切换到了真正的肉搏。
战场从床上,转移到了床边的。在这个过程中,落地灯被两人撞翻。
当女人被他一脚踢倒撞到床头的矮柜时,柜子上掉下一支多功能开瓶器。
他想也没想,抓起那玩意,用力地扎进了女人的脖子。
女人没有很快就死去,挣扎着想爬起来。这时的弗莱迪,却摇摇晃晃地冲出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他回房,上床,盖上被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地睡着了。
……
看完这一切,弗莱迪面色苍白,颤着唇咽了口口水,“你,你是谁?要,要我做什么?”
“弗莱迪,你不准备自首吗?”
“不,”弗莱迪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不不,不,我不自首。我不自首。说,你想要什么,我有钱,我可以…”
声音打断了他的自说自话,你不怕我勒索你一辈子吗?弗莱迪,人的心是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只要我活着,我就能赚很多很多钱,只要我不坐牢,我就可以创造无限的财富。”
“你就这么害怕被审判吗?”
作为著名银行家的儿子、金融业新星,弗莱迪本人并不算太愚蠢。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你拍到了整个过程,没有报警,那就说明你想用此来勒索我。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提出你的条件。”
“弗莱迪,你选错选项了。”
声音说完这句话后,屏幕上的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三个字:审判者。
“审判,者?审判者!!”弗莱迪又惊恐又恼怒,跌坐回沙发上。
他想起来了,从一个多月前开始,他曾收过到莫名其妙的短信、邮件、书面信件。
内容都是:[我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弗莱迪。]
署名就是【审判者】。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那伙狐朋狗友的恶作剧。
“不对,我得赶紧把那死女人处理掉才行。”又惊又恐地思考了会儿,他总算想起正事了。
就在弗莱迪从车库里找来塑料车罩,准备用来装尸体之时,警鸣声响起。
迅速地,由远及近。
弗莱迪跌坐在了车库门外的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