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挥出一掌,我防不胜防,却见身前凭空祭出一道光狐将我包裹其中,未曾受半分伤害,我顿时惊奇不已。
他又挥出两掌,那光狐依旧毫无破绽,我心中大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毫不犹豫的转身砍向那颗桑树。
他无计可施,双手交叠“我既伤害不了你,如今便是你逃走的大好时机,你为何不走,却还要砍树断我根基”。
“我答应了蝶儿妹妹,更何况”我看向蒋云依,还有所剩无几,早已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众人“他们都是我的同伴,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这,独善其身,我做不到,所以,我一定会杀了你”我定定的看着他。
他停下了手中动作,就这样看着我,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我早已脱力,双手与剑柄相接的地方早已血肉粘连,疼得没有知觉,可是我不能有丝毫松懈,也不能停下,这么多人的命就在我双手之间。
那太虚之门光芒渐渐有些淡了,我心急如焚,加快了速度,终于,随着轰隆一声,参天的大树倒向地面,巨大的声响惊动了众人,人们如梦初醒,有些不知今昔何昔,忘了此行目的,一脸的懵懂。
我焦急的大喝“太虚之门即将关闭,还不走”。
众人意识到发生了何事,看着头顶的泛着浅紫色的虚门,纷纷踏入,回首道“大恩不言谢,若姑娘能活着出来,我等必报姑娘的大恩大德”说着转身离去。
蒋云依站在入口处,望向我“梁姑娘,你怎么办?”
“无妨,你先走,我随后就来”只有我知道,我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不过一股子劲硬撑着。
“那在下等姑娘好消息”说着踏上太虚之门而去。
我望向那黑衣男子,他站在太阳下一动不动,任凭黄昏的光芒照耀在他身上,泛起一股股的青烟。
只见他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抬头看向落日“原来,这便是黄昏美景,夕阳西下,甚是美好”他一脸渴望的望着天空。
眼睛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合上,身躯软软倒下,手中却依然紧握着赤红剑,只听见那黑衣男子叹气一声“这样值得吗?”
夕阳之下,那男子化为一道青烟,青烟过后竟变成一只极漂亮的蝴蝶,那蝴蝶,一面翅膀是如墨染般的黑色,一面翅膀却是是黄白相间,只见那蝴蝶翩翩飞向女子,缓缓落在女子后颈之上,竟融进女子身体里,变成了一个蝴蝶形状的印记,那印记闪着点点光芒,女子的身体竟然飘向那即将消失的太虚之门。
大殿之上
有白衣弟子朗声道“此次入山者一千两百二十一名,成功出阵活下来的只有十五人”。
只见十几个伤痕累累的男女跪在高台之下,两侧站满了白衣佩剑的宗门弟子,高座之上坐着玄清乾,右侧坐着一身着明黄锦袍,头戴玉冠的男子,身后站着一佩剑少年,左侧站着一玄衣男子,正是玄清池,他看向殿下跪着的男子手中长剑,厉声问道“银光剑为何在尔等手上,梁姑娘呢?”
季空抱拳道“回公子,梁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他一改话语“季空不忍宗门至宝流落在外,遂将剑带回”。
季空双手将剑递上,玄清池缓缓伸手接过。
玄衣男子似是突然失了力气,往后退了半步,神情恍惚。
旁边跪着的红衣女子讽刺的一笑,一言不发,那讥笑声让季空的脸一红,也让大殿一侧的紫衣女子举目望过来。
紫衣娴静女子上前指着红衣女子腰间系着的伏仙绫“此物你从何所得”?
红衣女子解下腰间伏仙绫,拿在手中,想起之前与绿衣女子之间的一幕幕,就是这根披帛系与两人之间,救下自己,也结下姐妹之缘,想到从此再也见不到女子,不禁悲从中来“此物是我妹妹的”。
“可是一绿衣女子,姓梁,名梦尘”玄清秋也隐隐担心起来。
“正是,只是我妹妹她......”女子几度哽咽,话再也说不下去。
那玄衣男子闻听众人所言,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正要上前细问,却见大殿入口处一身白衣胜雪的女子慌忙跑向大殿,神态焦急“师叔,生死石上梦尘姐姐的名字忽明忽暗,情况有所不妙”。
那玄衣男子心蓦得一痛“你不是天定的神女吗?怎会如此轻易就死去”。
高座之上的老者却是心中疑惑,她身份与众不同,怎会经不起如此小风浪。
人群前站出一名面容娇好的中年女子“掌门,此时大阵已然关闭,如今大殿之上下跪的便都是此次入山成功闯山者,不若掌门速速将他们纳入门下,选择良师,行拜师礼,不要当误了天道吉时”说话的真是书静长老,女子心内暗暗庆幸,索性那梁氏女子死在阵中,当真大快人心。
玄清乾点了点头,书静对着玄清秋道“秋儿去验过她们的妖精木”。
玄清秋领命前去,一一验过堂下之人手中妖木,对着书静长老道“师父,妖木一切无误,入山成功者共计十五人,请师傅发落”。
“嗯”灰袍女子点了点头,“那便择良师,收徒仪式开始”。
“掌门容禀”只见一白衣小童慌忙跑了进来,下跪道“禀掌门,弟子在后山入口处发现一昏迷的绿衣女子,弟子已吩咐师弟将女子带来,请掌门发落”。
那玄衣男子忙跑下台阶,一脸期待的看向大殿入口处。
两名白衣弟子用木制的担架抬上来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两名弟子行过礼退出大殿之外,一红衣女子踉跄着跑到担架旁,晃动着女子身体“梁梦尘,梁梦尘你醒醒啊!”
“大殿之上,如此庄严之地,岂容你放肆,哭哭啼啼,咆哮不止,成何体统,还不退下”书静长老开口呵斥道。
红衣女子擦擦脸上泪痕,咬紧牙关,隐忍的站起身走至大殿一侧。
书静一脸不耐,挥手示意白衣小童上前来“去看看她只死是活”?
小童上前探过鼻息,跪在地上回话“启禀长老,这女子伤势极重,却还尚存一丝气息”。
女子挥手,小童退下,只见那灰袍女子转身道“掌门,此女子即使出了大阵,可也时日不多,无法再入得宗门,不若将她就此除名,我们继续大典事宜”。
她说着又招来两名弟子“将此女抬下去”。
玄衣男子正要上前阻止,不料一派静宜的大殿忽的刮起一道强风,昏迷女子头上的扇面簪自行飞了出来,渐渐变得半人般高,只见那扇面中传出一老者声音“不肖之徒,几次三番违逆为师,想暗中除去你师妹,如此丑陋的秉姓,为师要你何用”。
那扇面似长了眼睛,狠狠地朝玄清书静扇去,只见那女子被打飞出去,狠狠摔到地上,顿时昏迷不醒,玄清霜姐妹忙上前扶起灰袍女子“师父,师父你醒一醒啊!”
座上男子一挥手“还不将书静长老抬下去”。
有弟子上前将玄清书静扶了下去,玄清秋跟在其后也匆忙离去,玄清霜犹豫了一下,却是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玄清乾对着虚空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弟还是这样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