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当时弟子也在场,就是这个白袍人,他自称白阎罗,当时门下好些弟子都看见了,是他亲手杀了前掌门!”
这时,更多弟子纷纷站出来指认,“不错,弟子也可以做证,他就是凶手!”
玄清池闻言,瘪着眉头,看向场中下跪的少年,“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少年不慌不忙,站起了身,“禀掌门真人,各位师兄说的对!正是平章杀了他!”
“杀了他!”少年当众承认,殿中的弟子们个个群情激愤,抽出手中宝剑,指向场中少年。
而清梦院的一众弟子,似乎隐约想起了什么,看向少年的目光中,充满怪异,纷纷站在原地没有动。
“误会,这是误会!”我急忙挡在少年身前,却见众弟子更是上前一步。
“住手!”玄清池一声大喝,众人纷纷朝后退去,手中的长剑,却依旧对着场中。
少年从我身后走出,我担忧地想拦住他,却见他轻轻一笑,“师父不必担忧!”
是啊!在场之中,除了玄清池,谁还会是他的对手,他一脸傲然,走向玄清池。
“掌门真人,弟子斗胆,想问掌门,宗门的戒律,是哪几条?”
少年的话,让玄清池越发紧皱着眉头,这时,一旁那个微胖的弟子上前道,“你休要装模作样,你本就是宗门弟子,怎会不知,宗门戒律?”
少年抬手掏了掏耳朵,看向说话那人,而后者,似乎是忌惮少年的剑术,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你,要干什么?”
“难道师兄们忘记了,是诸位师兄将十二逼下山崖?十二摔到了头,难免记性不好,还望这位师兄不吝赐教!”少年说着,朝那人行了一揖。
那人顿时哑口无言,几个月前,清风院弟子,将少年逼上山崖,少年又是如何绝望的纵身一跃,历历在目。
少年眉稍微冷,看向那人,后者只觉犹如毒蛇盯上了一般,冷汗夹背,吞吞吐吐地道,“自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伏魔卫道,护卫人间,这十六字箴言!”
“好!说得好!”少年猛地鼓起了掌,看向高座的玄清池,“既然宗门规矩在此,试问,平章伏魔卫道,杀了夺舍的狮妖,还玄清宗一个风清月朗,何错之有?”
众人似乎被少年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大殿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也能听见。
是啊!那狮妖夺了前掌门的舍,一直愚弄宗中众人,若不是少年将其斩杀,众人还一直被蒙在谷里。
玄清池心下思虑,说到底,这些说辞,都太过强词夺理,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这少年分明就是为报私仇,如今,他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他却不得不买账,因为……
男子的目光朝我看来,我不明所以,却见玄清池,狠狠地将掌心拍向椅背,大笑道,“说得不错,你将夺舍的妖物斩杀,还玄清宗一个朗朗乾坤,避免我宗门沦为天下人的笑柄,非但无过,甚至有功!好,有罪者罚,有功者赏!”
他一挥手,身边站着的小童,手中托着一件灰袍,走到少年面前。
“既如此,这长老之位,便由你来坐!”
玄清池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一个个难以置信。
这时,本就萎在角落里的白宇,一脸的不甘,猛地从人群中走出,嘭地一声跪到地上。
“掌门!今日就是掌门要将白宇逐出宗门,白宇也要不吐不快,若说这姓傅的小子,坐上长老之位,乃是凭着实力取胜,而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说来乃是宗门辈分最小的弟子,他,凭得什么坐上长老之位,弟子不服!”
玄清池冷笑,“那要怎么才能让你服气?”
“比试,只有比试赢了弟子,弟子才算心服口服!”白宇狠狠地一叩首,玄清池的脸色猛地一沉,不待他说话,少年上前一步。
“好!平章总要让白宇师兄,心服口服,更是要借此战,告诉殿中所有人,平章有这个本事!”
白宇站起了身,握紧了手中长剑,“我正有此意!你先拔剑吧!到时候输了,莫说我这做师兄的,欺负同门弱小!”
这话听着,似乎是对着高座的玄清池所说,而后者并不气,反倒生了看好戏的样子。
“等等!”少年突然挥手制止,这让白宇越发确信,少年乃是虚张声势。
少年唇角一掀,看向白宇,“若说比试,自然是要有输赢,赢得人总得有些彩头罢?”
“你想如何?”白宇心中掠过不安。
“倒也简单,想当初,我师父与你门下大师兄比试,堵得便是,赢者,留在宗中,输者,除名,生死不论,你道如何?”
“这……”白宇有些犹豫,这个约,未免太大了!
“不知掌门真人意下如何?”少年目光看向高座男子。
后者却是心下好笑,原来是替自己的师父找回场子来了,如今即使比试还未开始,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结果。
“白宇,可敢应战?”玄清池提点的话,听在白宇耳中,却成了挑衅。
他红着脸,“有何不敢?白宇定不会让掌门失望!”他说着率先拔了剑,朝少年冲了过去。
而少年,看着男子越来越近的脚步,面上没有丝毫慌乱。
终于,白宇的长剑,快刺到少年心口位置时,少年动了,他速度极快,口中大喝道,“霓生浮云灭”
他的长剑迸射出耀眼的白光,身影与男子擦肩而过。
“霓生浮云灭”这难道不是玄机剑法最后一式?我疑惑,难道……
不待我细想,场中传来少年的说话声。
“你输了!”少年面无表情地道,而白宇听了眼中满是讽刺,“你这话,未免说得太早了罢?”
他正欲持剑而上,玄清池一道掌风,猛地劈开了白宇的剑。
“掌门!”白宇不可置信的看向玄清池,后者一字一句地道,“你已经输了!”
“怎么可能?”白宇瞪大了眼睛,上前正要质问,却忽然觉得颈间一阵温热,他抬手朝颈间摸去,那里有一道极细的伤口,鲜血正顺着他的颈,流进了他一尘不染的弟子袍上。
玄清池摇了摇头,看向那一脸受挫的人,方才若不是他刻意拦着,少年大可将他一剑斩杀,毕竟规矩早就定好,生死不论,他不过是心疼清风师叔,不忍他门下弟子再折损。
是啊!能将夺舍的狮妖斩杀的人,怎会是平凡之辈,可惜,欲望蒙住了他的双眼。
玄清池无不惋惜,挥挥手,“来人,收回他的银铃!”
有弟子上前,摘下了白宇的银铃,只见后者浑浑噩噩地瞧着这一切,失魂落魄,而玄清池更是残忍的说道,“如此,你再不是我玄清宗弟子,收拾了行李,下山去罢!”
白宇目光扫过殿中,人人脸上都写着嘲讽,都像是在说自己的不自量力,他忍不住浑身轻颤,迈开了脚步,朝山下冲去。
然而有谁会在意他的离去,众人自是一个个朝着少年说着恭维的话。
少年换上了一身长老灰袍,年轻的面上,倒有了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
少年婉拒了众人恭维,直直朝我走来,他面色一凛,朝我单膝跪下,“师父,徒儿愧对师父,是徒儿偷学了秘籍上的剑术,师父,可怪徒儿?”
我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巴不得你们有所成就,个个都好,怎会怪你?”
少年抬起头,“那若是徒儿说,那本天地玄法上的四十二式仙法,徒儿都学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