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视线下移,女子淡粉适宜的唇,少年望之,如饥似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猛地低下了头。
两唇相叠,互相厮磨,二人呼吸渐乱,各自如饮鸩止渴,少年的手禁不住放到女子衣襟前。
突然,少年睁开了混沌的双眸,猛地将女子推开,只见女子微眯的杏眼,猛地睁圆,迷迷糊糊地看向少年。
“三年?”
女子媚眼如丝,香肩微露,少年急忙将女子身前衣襟拉好,将女子打横抱起,往回走,“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躲在少年怀中。
此时的女子不会知道,少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那份痛与挣扎。
少年走的很慢,迈出的脚步,每一步都无比沉重,他自嘲地心道,“人心隔肚皮,傻姑娘,日后再也莫平白无故的相信一个人了,三年不配!像这样的日子,以后都不会再有了罢?”
远远的快到农家小院,少年便将女子放到了地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然而,正赶上院中,皇帝在大发雷霆。
“陛下息怒,小人这便去帮陛下准备更多热水沐浴!”
两人看着院中被打翻的木盆,还有洒了一地还冒着热气的水,心中了然。
向来过惯了奢靡日子的皇帝,怎会看得上,这一盆平日里洗手,都嫌小的木盆。
说来也巧,当时两人慌不择路地跑去林中,回来时竟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天然的温泉池。
玄清霜急忙上前,劝住还在震怒的皇帝。
“父皇,莫要动怒,仔细气坏了身子,方才霜儿出去散步,竟无意间在不远处的林中,发现了一个浑然天成的温泉池,不若父皇移驾,去温泉池里沐浴一番,去去乏!”
皇帝一听眼中闪过兴味,“还是霜儿最是贴心!”
皇帝的大手抚过玄清霜的发,少有的温柔。
“既如此,摆驾!”
皇帝说完,身侧的干瘦老头上前行礼道,“小人这便差奴才随驾!”
皇帝大笑着摆摆手,“不过是沐个浴的功夫,柳仙人随朕同去便罢,整个玄尘界,除了柳仙,朕不相信,还有比仙人法力更高的存在!”
这话让那干瘦老头极为受用,点头附和着,一手摸了摸翘起的八字胡。
二人正欲往外走,少年突然跪地道,“陛下龙体尊贵,不若让末将随您同去,柳仙的实力自然无人质疑,只是仙人身份超然,陛下身边少不了使唤的人,三年愿为陛下鞍前马后!”
少年一番话,变着法将两人都夸耀一番,两人顿觉受用。
皇帝摆摆手,“倒是个忠君不二的好苗子,那便一同去吧!”
“是,陛下!”少年行了礼,低垂的目光掩去了那一抹狠厉,“机会来了么?”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父皇都走远了!”
女子轻推了推身侧的少年,心下幻想得极美。
少年如此殷勤,可是自己的缘故?她心里似灌了蜜般的甜,殊不知,这蜜里暗藏杀机。
少年回过神,看着女子纯净天真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也许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便是敌人了!”
少年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子,转过身,大步朝外走去。
林深处,白雪堆积的地面上,竟有一个巨大的深坑,这坑里淌着冒着热气的温泉水。
皇帝褪了衣衫,缓缓淌进了温暖的温泉水。
“哈哈哈!霜儿这丫头真是有心啊,这温泉隐于深林中,无人踏至,倒真是便宜了朕了!”
“陛下此言差异,陛下万金之尊,寻常百姓岂有这等福气,这金汤泉,自然是留给陛下真龙天子享用的!”那叫柳中之的干瘦老头,一脸谄媚。
让将一切听在耳里的少年,戳之以鼻。
“不行,这柳中之,乃是地仙中法力最高者,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看来自己只能见机行事!”少年这么想着,计上心头。
少年突然哀乎一声,捂住了肚子。
“哟哦,怎么了少年郎?”柳中之看着少年的模样,心下了然,忍不住嬉笑出声。
“柳仙人,小的,小的突然腹痛如搅,想去林中方便,恳请陛下恩准!”
“去吧,去吧!真是扫兴,离朕远点!”皇帝一脸不耐,摆了摆手,少年身形犹如一道光电,往林中蹿去。
少年躲出去好远,隐隐还能听见二人嘲笑声传来,直到再看不见两人身影,少年冷哼一声,双手不停的结着繁琐的法印。
这是少年,在玄清宗里学来的术法,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束缚法术,而少年以独特的手法,加以加持。
少年的额间全是汗,一道光出现,少年的模样竟发生惊天巨变,少年头盔下的脸庞竟然结出,密密麻麻的金色鱼鳞。
然而,少年眼眶下,却有两片不一样的鳞片,那鳞片泛着七彩的光。
只见少年,猛地拔掉眼下一片七彩鱼鳞,扔到阵中,又是一道七彩的光隐没,那金色阵法,突然隐去了身形,连同那片七彩鳞也消失不见。
少年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两人所在的方位,见没有引起二人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七彩麟,乃是锦鲤妖族,最纯正的血统象征,它所蕴含的法力,常人难以想象,虽说要对付法力最厉害的地仙,难有胜算,但托住你一时,也是好的!”
少年说到这,敛了神色,猛地大叫一声,“救命啊!”
少年刻意的声音,不远处的二人自是听到了,皇帝一惊,“出了何事?”
“奴才也不知!”二人眼中都是一片沉重,皇帝沉声吩咐道,“快去看看!”
柳中之有些犹豫,他朝皇帝拱了拱手,“陛下,奴才的本分,便是保护陛下的安危,赎奴才不能将您一个人丢在这,万一?”
“没有万一!”皇帝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他坐到这个位置,如何不惜命?只是这柳中之言语里的意思,像极了在隐喻他这个九五之尊,是一个依靠别人的废物,这让皇帝极为不悦。
他可以自嘲?乃是大度,风趣,不拘小节,而若是从他人口中听到,难免带了些嘲讽。
更何况,他一个久经风月的皇帝,如何看不出自己女儿对此人的态度,似有不同,先不说在宫中,二人便时常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今夜,月已高悬,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又面色有异,皇帝如何猜不出?
这人极有可能,日后便是自己的乘龙快婿,他的安危,皇帝自是在意的,所以想也不想,执意打发柳中之去看。
后者看皇帝一脸固执,无奈朝着林中掠去。
而此时的少年,早已赶回到了温泉池边,躲在树后,就等那人离开。
果然,他堵对了。
他也想过,万一这柳中之,执意不愿离开皇帝,自己的计划,岂不是付之东流,不过还好,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走。
少年看着柳中之的身影消失不见,再不敢耽搁,悄悄的靠近了那未着一物,背对着自己的中年男子。
“谁?”
皇帝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危险,猛地回过头。
他看见少年满是鱼鳞的脸,一脸震惊,可不待皇帝呼救。
少年一手揪住男子的发,另一只手,手起刀落,一道血,自那人颈间喷涌而出,那池中之人,瞪大了的眼睛里满是惊惧,身首异处。
那血溅到了少年的脸颊上,少年握刀的手极为颤抖,可他不敢耽误。
急忙将那人的身子,拖向灌木丛中,自己也褪掉了身上的衣物,摇身一变,少年俊逸的脸庞,竟变得与皇帝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