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飞身而上,手中青木剑一剑又一剑的劈了下去,可这不过犹如,给这魔物挠痒一般,它毫无反应。
突然间,魔物转了身,它瞪着巨大的眼珠瞧向我,血红的眼珠,有我整个人这般大小,而它似乎怒了。
嘭的一声,它庞大的身体将我朝撞来,我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朝后摔去。
“啊!”
身上的五脏似乎移了位,痛苦的难以呼吸,我看着它朝我一步步挪动,强撑着,以剑尖支地,缓缓站起身。
而那魔物巨大的眼珠,赫然已经到我身前,我惊惧的仰视着它,看着它朝我张开血盆大口。
突然,脑袋一阵剧痛,脑海里有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蠢丫头,几千年了,你还是未变,依旧蠢如鹿豕,就让本神尊助你一臂之力!”
眼中闪过一道紫色的光芒,手中的青木剑似乎被注入了神力般,这凛冽的战意,让整个剑身,争鸣不已。
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猛地朝魔蟾飞身而去,狠狠的劈出手中的剑。
长剑气势如虹,燃烧着紫色光焰,猛地刺向魔蟾的头颅。
而此刻的我,如提线的木偶,一切身不由己,就连脑中也不甚清醒。
根本没有注意,此刻倒地的男子,半睁着眼,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接下来的神迹,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得到女子的心,他的欲望,正熊熊燃烧。
身后紫光乍现,夺目的光弥漫整个天际,我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紫色凤凰,它的身形比魔蟾大了不知几数倍,那巨大的身影几欲将眼前的天空遮盖。
只见那凤凰发出一道凤鸣,巨大的身躯朝魔蟾而去,那尖尖的啄,狠狠扎进魔蟾的眼睛里,那魔物不禁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我再不迟疑,高举青木剑,狠狠地刺进魔蟾的头颅,自剑下伤口处,冒起一阵阵黑色的烟雾。
渐渐那黑雾越来越浓,魔蟾巨大的身躯化为乌有,而汇聚在天空,弥漫的黑雾,朝远处散去,它似乎受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穿过了大半的玄清大陆,缓缓朝不知名,弥漫着烟雾的山间落去。
那里有一汪黑潭,潭底有一口被封印的枯井,井口处,冒着红光,那股黑烟就这么无声无息没入枯井中,红光突然大胜,封印变得有些松动,有一声似乎恶魔发出的感叹声,缓缓飘荡在潭底。
“啊!”
失重的感觉,让我不禁猛地瞪大眼睛,急忙凝心聚力,挥舞着手中的青木剑,于半空中稳住了身形,缓缓落往地面。
“怎么回事?方才发生了什么?”我揉揉有些混沌的脑袋,四处张望,那只魔蟾早已消失无踪,我摇摇晕乎乎的脑袋,余光却扫到地上躺着的明黄身影,急忙奔向他。
“玄清羽,你怎么样了?”
男子半睁着眼,一动不动,偶尔轻眨的眼皮告诉我,他还活着。
“殿下……”
突然,远处传来一道少年的呼喊声,我停下摇晃男子的手,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那是太子近侍,显丙的声音,若是如此,岂不是那地仙也要跟来了,我心头一惊,看向男子。
“玄清羽,你我之间,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些传言,不过无稽之谈,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而今有人来救你,赎我不奉陪了,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我急忙捡起散落的行李,朝远处飞去。
“太子殿下!”
少年来到近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男子躺在地上,身上布满伤痕,奄奄一息。
他眼中藏着无尽的不甘,伸出无助的手,朝着远处,似乎在挽留什么。
突然,男子的手无力的垂在地上,双目紧闭。
少年眼中闪过惶恐之色,急忙将男子扶在怀中,“殿下,殿下你醒醒啊?”
正在这时,空气中闪过一丝波动,一个灰衣老者凭空出现在少年身侧,少年抬头一看,眼中闪过惊喜。
“仙人,快来救救太子殿下!”
那老者急忙蹲下身子,探查男子的伤势,待他看见男子背上的黑色伤口,猛地瞪大眼睛,“是魔毒!”
“魔毒?”少年一脸的懵懂,看向老者。
“不错,魔毒的毒性更甚妖毒,除了国师大人,只怕……”老者说到这停了下来,“你们可追到神女?”
少年一脸睱色,“显丙法力不精,并未追上太子殿下的脚步,至于神女,显丙也不知其踪!”
少年说到这,猛地抬起头看向老者,“这么说,太子殿下追的是真的神女?”
“哼!这神女端是狡猾,本仙人又上了她的当了!”老者说到这,愤恨的猛地甩了甩宽大的袖袍。
“事到如今,那我们该怎么办?神女也没追到,太子殿下又落了一身伤,若是被皇后姑姑知晓了,你我,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说到这,猛地缩了缩脖子,他想起皇后的手段,似乎是已经看到自己悲惨的下场,一脸惧意。
“此事隐瞒不了,走,回宫!”
“那神女?”少年惊疑地看向老者。
“先不管了,如今,太子殿下的安危重要”,只见,老者手指拈诀,一束白光直冲天际,三人顿时消失在原地。
雨越下越大,我抬头看着电闪雷鸣的天空,重重叹了口气,我身上衣衫湿尽,身体早已陷入冰火两重天。
一会儿冷的犹如掉进冰窖,一会热的,恨不得扯掉身上所有的衣衫,只恨这场雨还不够大,无法将我身上的火浇息。
自己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我生病了,身上的伤口泡了水,心口处痛到麻痹,身上的热不是别的,而是我发烧了。
我不禁哀嚎,这烧来的不是时候啊,脚步越来越虚浮,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眼前的土围墙,在我面前重影,我仿佛看见了一扇篱笆门在我眼前晃荡,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姑娘,姑娘!”
一个年约女子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人,听见院外的动静,急忙撑着伞,跑了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倒在了她家门前,她一脸惊吓,将女子翻过身来,这一看不当紧,吓了一跳,
“怎么是她?”
女子吓得丢掉了手中油纸伞,急忙跑回到院里,关紧了大门。
她透过门缝,看着大雨浇身的女子,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又缓缓推开了大门,站到女子身侧,忍不住轻叹一声,“真是欠了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双比我还大的眼睛,就趴在我眼前看着我,不禁吓了一跳。
那孩童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突然睁开眼睛,也被吓得不轻,急忙往后退,一不小心绊到了桌脚,摔了一跤,他猛地一咧嘴,哇哇大哭起来。
“战儿,战儿!”
一道急切的呼喊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跑进了堂屋,出现在我视线中,我猛地愣住。
看着那妇人将孩童抱起,拥在怀里,细细安慰着。
“怎么是你?”
我手指向那妇人,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什么缘?什么孽啊!
她将孩童抱起,站起身,看向我,“怎么?看见恩人,连一句谢都没有?”
“谢?是你救了我!”
我这才朝屋里打量,除了身下这一张还算结实的木床,一张破旧的桌子与两三张木凳,再无别的常物,可谓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是我想起她往日的作为,忍不住气冲冲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朝那妇人冲去。
“你还我的金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