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本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路南穿着的竟是一袭大红喜服,那本是墨家主,新郎官该穿的喜服。
她愤怒地上前,使劲踮起脚才够到少年衣襟,恶狠狠地看向他。
“怎会是你?墨家主呢?我的准姐夫去哪了?还有你方才说的话是何意?”
玄清霜用力的将少年,扯到自己眼前,她的双眼盛满怒火,“什么叫墨家主喜欢的是你们师父?那我秋姐姐呢?”
女子看着少年一副苦相,并不答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了!是不是他们私奔了?怪不得我今日并未看见你师父,怪不得我秋姐姐不开心,原来是有人要抢她的夫婿!”
路南苦着脸,不知从何说起,他的师父是神女的事,他再三答应过玄清秋不会外传,毕竟事关他师父的生死,他怎能儿戏。
只是在女子咄咄相逼之下,自己却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既然她已经误会了,倒不如任由她误会,反正现在他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想及此,他清了清嗓子,“不错,墨家主与我师父私奔去了!他们彼此相爱,何错之有?”
玄清霜猛地松开了少年的衣襟,手中光芒一闪,一条长鞭赫然出现在女子掌心。
“何错之有?他们伤害我秋姐姐,便是大错特错!”
“这件事,秋师姐也是知道的!她默许了的!”
听了路南的话,玄清霜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他方才说什么?他的意思是说,姐姐不止知道他们背着姐姐,行苟且之事,还要姐姐掩护他们。
她气疯了,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她的姐姐太可怜了。
她咬紧了牙关,狠狠扬起手中长鞭,就要打下去,身后少年急忙抓住女子手腕。
“别闹了霜儿!”
玄清霜一脸委屈的看向三年,满眼泪水,“就连你也向着他们吗?是他们没有羞耻心,是他们合谋背弃我秋姐姐,又有谁考虑过我秋姐姐的感受?”
“霜儿!”
三年看着女子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霜儿,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我们是外人,不好说道,她们一个是你姐姐,一个是我师父,到底帮谁?向谁?我们何必自己徒生烦恼,莫要管了,可好?”
路南看着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就这般亲亲我我,直觉自己身上冒起了鸡皮。
“你们好好聊,我去换下衣衫!”少年说着,从二人身边走过,朝着内殿而去。
女子趴在少年怀中痛哭,少年软言相哄着。
梅香殿
趁着入夜,有一队侍卫匆匆朝着梅香殿而来。
众侍卫身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犹如一道残风,悄悄尾随着众人,直到一众侍卫进了大殿,东翻西找起来,少年才将自己的身影隐在红墙上,悄悄打量着里面。
殿中不时传来打砸声,琉璃瓷器,碎了一地。
“萧统领,东西没有找到!”一名年轻的士兵,恭敬地朝着那身着盔甲的人行礼。
那人闻听此言,掌心狠狠地砸向面前的桌角,嘭的一声,那桌子四分五裂。
“接着找!”男子阴鹜着脸,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去找找,这屋里少了什么?”
那名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携着三五士兵上前,“回禀统领,这殿中一切如常,唯独属下奇怪……”
“奇怪什么?”那男子瘪着眉看向那吞吞吐吐的士兵。
“属下奇怪,这梅妃娘娘常年吃斋念佛,为何空有犍稚,却没有木鱼?”
“木鱼?”那萧统领一愣,猛地抬手拍向额头。
“查,速查,到底是谁拿走了木鱼!走,剩下的人跟我去回禀皇后娘娘!”
那身着铠甲的萧统领猛地挥挥手,大部分人马即刻随着男子,行色匆匆地走了出去。
而红墙上的少年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木鱼?木鱼?”
只见少年猛地化作一道流光朝远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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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大陆
今日的唐宫最为热闹,因为今日,乃是锦鲤一族的公主,与唐少司成婚的大喜日子。
唐宫上下张灯结彩,红绸遍地,端是一副喜庆模样,唐女皇在宫中上下打点着,只为能够拌得体面,好让二位新人开怀难忘,皆事事亲自过问。
“怎么样?锦瑟公主可到了?”
一名狐族的侍女上前道,“回禀女皇,公主已然在偏殿等候。”
“如此甚好,快快有请唐少司过来,新娘子都到了,怎的这新郎官也不着急呢!”
唐婵急忙打发人去寻辰幕铭叶。
正在这时,一名俏皮的女子身着一身红装,雀跃的走了进来。
她金色的长发都被挽到头顶,梳成发髻,头上并无金银玉器做点坠,只别了一朵艳丽的海棠花,衬着女子的明眸皓齿,别有一番滋味。
唐婵回头一看,惊艳之余,却是吓了一跳,“锦瑟,成婚之日,怎可肆意摘下红盖头,可是不吉利!”
锦瑟吓了一跳,六神无主起来,唐婵急忙朝周围人呵斥,“你们怎么伺候公主的?还不快去寻盖头!”
一名侍女满脸惶恐,匆匆跑了出去。
不一会,那侍女便把盖头拿来了,唐婵接过,急忙给女子戴了起来。
唐婵正要再嘱咐两句,方才出了大殿的狐族侍女匆忙进了大殿。
“何事如此惊慌?”唐婵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女皇陛下,不好了,唐少司人不见了!”
锦瑟闻听此言,娇躯一震,可是她记得唐姐姐的叮嘱,不敢轻易揭盖头,她强忍着,听侍女说完,心中安慰着自己,也许是叶哥哥刚好出去了,所以这侍女才未寻到人。
只是女子手中用力攥着的长裙,泄露了女子不安的心绪。
“人不见了是何意?”唐婵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侍女。
那侍女惊惧地看着唐婵的面色,颤抖着手,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唐婵。
“奴婢只在少司房里发现了这一封信!”
锦瑟再也忍不住,猛地揭开盖头,一把夺过信笺,打开看了,上面只有寥寥的几行字。
“锦瑟,原谅叶哥哥今日不能与你成婚!等铭叶办完心中未了之事,再来与你赔罪!”信笺的下方写着,铭叶留。
锦瑟看完整个人呆掉了,唐婵拿过女子手中的信笺看了看,狠狠地摔在地上,一脸的阴鹜。
“唐姐姐,叶哥哥不要我了,他不要锦瑟了!”
唐婵急忙揽过女子的肩头,轻言相哄,“锦瑟乖,唐姐姐会为你出气的,你莫哭了!”
“呜呜呜!”女子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自责,“都怪锦瑟不好,若不是擅自掀了盖头,叶哥哥也不会不要我!都怪我!”
女子匆忙捡起地上的盖头,朝自己头上盖去。
唐婵一脸心疼,“锦瑟莫哭,是唐姐姐瞎说的,这不管你的事!姐姐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锦瑟一听哭得更伤心了,“唐姐姐,你莫要伤害叶哥哥!”
“好好,你别哭了,我答应你!”
锦瑟泪眼朦胧的看向唐婵,“姐姐,叶哥哥亲都不成,撇下锦瑟,你说,他到底有何未了之事啊?”
唐婵眼中闪过复杂之色,轻声说着,与其说是说给锦瑟听,莫不如说给自己听的。
“未了之事,除了她,还会有谁?”
只是唐婵瞧了一眼殿外一脸喜色的各个妖族,深深的担忧着。
他如今是唐少司,并非是普通的少年,他的每一个决定代表的都是玄真,他此刻逃婚,却为了她而去,此种行为,犹如叛国,他似乎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唐婵不禁深深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