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玄清池的剑被一道紫色的披帛紧紧包裹,他只觉自己手中的剑再不能上前刺上半分,一道清脆地女声拦住了他。
“住手!”
他回过头看去,果然,一着烟罗紫色暗花细丝褶缎裙地女子,嫣然迈入大殿,其实并不难猜,光看那紫色的镜花绫披帛,玄清池便心中有数,果不其然,此人正是兰妃所出,他的皇妹玄清秋。
只见女子一招手,那缠在银光剑上的披帛,像长了眼睛般,朝女子飞去,方才还威猛的犹如刚刀地披帛,如今静静躺在女子臂弯。
“秋儿?”
皇帝吃惊的看向款款而来的女子,一脸吃惊。
“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圣体康泰,愿世清平”
“快快平身”皇帝难掩对女子的疼爱之色,她可是他最骄傲的女儿。
“谢父皇!”
“好了好了,我们父女有话稍后再续,此刻朕还要处理这賊首,秋儿快快退下,莫让这等血腥污浊了你的眼睛!”
皇帝宽慰着,让女子退下,可那女子却是上前一步道“父皇,此事定有误会!”
皇帝不禁瘪了瘪眉,他这女儿向来识得大体,怎得今日毫无大家闺秀之风。
“哦?证据确凿,哪里误会?”
“父皇”
玄清秋害羞带怯地叫了一声,斜睨了一眼那嫡仙似的男子,缓缓道
“因为他是儿臣的意中人,我与他两情相悦,已互许了终身!”
墨离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子,而他却看到了女子递过来的眼色,他一瞬间懂了,若是能因此脱身,倒也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他有些歉意的看向女子。
玄清秋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而二人此番地一阵眼神互动,看在众人眼中不外乎眉目传情。
此时的皇帝内心是震惊地,他的好女儿竟与此人何时情根深种,互许了终身他迟迟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目瞪结舌地说不出话。
而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玄清池,他上前一步道“秋儿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贵为一朝公主,岂能胡乱纷说,快快退下,莫要丢了玄清的脸面!”
玄清秋看着一脸严肃的二哥,聪明如她,只要稍加推断,岂会不知,她哥哥此番定是为了那女子,以公谋私,借此除去情敌。
莫说是她哥哥,就是她,谁又不是为情所困?
她缓缓上前,端庄温婉,气质宛若天成,依旧是那个陛下亲封地秋实公主。
“哥哥所言差矣,秋儿没有胡说,我与墨公子早在市井中相识,而他假扮太清师祖也是秋儿的注意,只为”
她说到这,以袖掩唇,“只为能时常与儿臣相见,此事师祖也是知晓的,父皇和二哥若是不信,将师祖弄醒,一问便知。”
皇帝与玄清池对视一眼,后者朝着担架上昏迷的灰袍老者走去。
只见男子指尖泛起阵阵光芒,朝着老者身体而去,不过一会,老者幽幽转醒。
“啊,吓死老夫了,墨狐狸,别忘了你欠老夫的”老者神智还未清醒,大叫着腾地坐起身。
“嗯?这是哪?”他疑惑的朝四周望去,入眼皆是身披铠甲,手拿大刀地侍卫,大殿柱子后身着官袍,一个又一个削尖了的脑袋,还有眼前站着的着亲王蟒袍的男子,他正欲开口,却无意间扫到了那人群中醒目的白衣男子。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带帷帽,露出了真容,他一下自担架上弹跳起来,往后看去,高座之上,那一抹明晃晃龙袍之人不是皇帝又是何人?
他顿时心惊肉跳,他记得他不是去黑暗之渊替男子寻魔芋花了吗?这臭狐狸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他可不能坐视不理!
他记得,他刚飞落那深不见底地深渊,脑袋便别人用力地砸了一下,怎么醒来便在这里了。
他犹豫着,急忙传音道“墨狐狸?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夫怎么一觉醒来在这太和殿了?”
“哎?你说话啊?你怎以真面目示人了,难道,你的身份暴露了?”
“说话呀”太清急得一头汗,对方毫无反应。
“太清真人!”皇帝阴恻恻地唤向那殿中抓耳挠腮地老者。
太清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正左右为难之际,一女子款款道
“师祖,您不必再费心为我们隐瞒了!”
“啊?”
“我与墨公子私定终身地事,如今父皇已然知道了!”
“啊?”
“这段时间墨离冒用师祖地身份,待到这方寸之地,日日守着我,让师祖费心了!”
“啊?”
太清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玄清秋口口声声说与墨狐狸两情相悦,他怎么不知道?难道这死狐狸趁着自己不在山中,偷偷移情别恋,爱上了他的徒孙。
你个天杀的,祸害完我徒儿,祸害我徒孙,老夫要找你拼命。
他如是也这般做了,他掠过众人,将自己的手高高举起,直直掐向白衣男子地脖子。
“真人?”皇帝一脸懵,不解地看向二人。
而玄清秋急忙上前,欲分开二人,朝着高座地皇帝道“父皇,师祖与墨公子相处这些日子,早已成了莫逆之交,此举,不过是平日里,拉进感情的举动,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向来端庄持重地玄清秋只觉得自己额间冒起了一层,又一层地汗,忍不住拿着手中披帛擦了擦,一脸尴尬地看向皇帝。
而凌乱中的太清没有错过墨离不断重复的口型
“救我”
对,他说的就是救我,他在提醒着太清,总算老者没有被怒意冲昏了头脑,他结合几人前后话语,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老者顿时改掐男子脖子地动作,变成了揽住男子的肩,笑嘻嘻地看向皇帝
“是啊,是啊,陛下,这便是老夫成日里与他打闹惯了,莫逆之交,莫逆之交嘛!”
“是吗?”皇帝怀疑的目光看向二人。
此时有一个不同的声音道“就算如此,他也是盗取龙鳞的贼子”说话地人正是玄清池。
“賊?盗窃?谁?墨狐狸,啊呸,墨小友?”太清不可置信地看着玄清池。
“不错,师叔,您与秋儿都被他骗了,他看似一表人才,私下里干的都是肮脏的勾当!”
“他偷了什么东西?”太清一脸地好奇,原来这世间还有墨狐狸想要的东西,他不禁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来听。
谁知玄清池轻飘飘的说了句“玄清至宝龙鳞”
“什么?龙鳞?”太清只觉自己的下巴几乎要惊掉了。
“哪种龙鳞?玄清的?可是那块前些年,老夫有幸得见一眼的黑不溜秋地龙鳞?”
“正是!”玄清池一脸的傲气,却不想那太清师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竟在这庄严地太和殿狂笑出声。
皇帝被他笑得浑身发毛“真人笑什么?”
“陛下!”他喊了一声,话还未说完,竟狂笑不止,试问,他如何能不笑。
堂堂魔界之主,麾下蛟龙一族族人无数,只要他想要,哪一个不是将鳞片洗干净了送来,个个都巴不得,以此为荣呢!
更何况那蛟龙一族,每隔千年褪一次龙鳞,一百多年前,墨狐狸将他救回魔宫养伤的时候,他第一次去蛟龙潭,看见蛟龙无数,还有地上掉落的鳞片,他一时稀奇便捡了满满一葫芦。
想到那时墨狐狸还嘲笑他,没见过世面,如今,这些个龙鳞派上了用场,看他日后还怎么朝笑我。
想及此,他止了笑,拿过墨狐狸手中的紫金葫芦,倒了起来。
令人震惊地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