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来到酒楼大堂,搜寻着玄清池的身影,却也细细思量着,自己太过着急竟不曾想过,玄清池若是冉清池,他自是认识我,既认识我为何刚刚不相认呢,我已自我介绍过,他却毫无反应。
难道是因为我这身装扮,还是我根本就认错人了,或者当时冉清池不曾来到这个时空,我心乱如麻,不能凭着两人六,七分相似的长相,一样的名字就下了断定。我整理好措辞,一定不能让他怀疑我的来历。
这时我听见楼上似乎传来女子哭泣声,我行至楼上,声音似从一个雅间传出,我附耳听去“哭什么哭,就你这破锣嗓子还敢出来丢人现眼,污了我家少爷的耳朵”一个少年般的声音疾言厉色道。
“贵人消消气,绿萝平日里唱曲不这样的,实是因为家中祖母病重,奴每日为筹祖母医药费,嗓子唱坏了些,贵人莫怪,奴只肖休息片刻,一定让贵人满意”女子哭泣声的声音无助的说到。
只听屋中女子一声痛呼,少年的声音随之响起“滚,你算什么东西,大言不惭,我家少爷如此尊贵,还要等你休息好了才能唱,你也配,快滚出去,别叫我再看见你,否则我削了你的手指,看你以后如何抚琴唱曲,如何讨生计”
“求求贵人再给奴一次机会,奴现在就唱,能唱好”说着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你是唱曲还是哭丧,真是晦气,叫你走你不走,如今可由不得你了”屋内拳脚相加的声音不绝于耳。
“嘭......”的一声,门从外被推开,没错,我大概只犹豫了一秒,毅然决然的推开了门,我犹豫才刚有落脚的地方,倘若得罪了酒楼的贵客,我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尽管我现在还只是“待罪之身”。但是跟一条鲜活的性命相比也不算什么。
我推门而入的举动瞬间惊动了雅间的两个人,一个正在品茶的男子着一身明黄色锦袍,腰间悬了一块上好无一丝杂质得的碧玉坠子,头戴冠玉,身材魁梧,棱角分明的脸庞,带有上位者才有的气势,眉目微挑,旁边站着一个手持利剑的劲装的少年,正恶狠狠的盯着我,似是只等我报上名来,手中的剑蓄势待发要劈上来。我看着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女子。
内心思索着说词,如今这个时代上位者掌生杀大权,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怜悯之心,弄巧成拙,人没救成,自己也搭了进去。内心思索着对策。
我盈盈一拜“这位公子安,小女子梁梦尘,乃是这绿萝的姐姐,今日之事......”。
不待我说完那少年嗤之以鼻道“怎么,你可是要替你妹妹出头”
“不敢,不敢,今日之事是我妹妹有错在先,梦尘不敢倒打一耙,贵人想必也是心胸宽广,心有丘壑之人,必不会和我们这种下等人计较”
“哦?若是本少爷非要计较,那便是心胸狭隘之人?”那明黄衣服的男子不屑的说道。
“公子气宇轩昂,想必定是长居人上的上位人,又怎会是心胸狭隘之人,既如此,梦尘斗胆献曲一首,以挽回妹妹犯下的错,请公子饶我妹妹性名如何”我缓缓的说道眼睛一瞬不瞬看向那黄衣公子。
“好个厚脸皮的女子,你父母怕是没教过你廉耻,妹妹技艺不行,姐姐又好到哪里去,少在这班门弄斧”那少年不依不饶道。
“梦尘虽是平民百姓,但也是爹生父母养的,不敢不要脸,倒不知,这位少侠令尊可教你做人的道理,如果没有,倒不难理解汝为何不识人言,不知礼仪为何物”为了生存可以不要自尊,可是骂我父母,抱歉,我必是拼了命也要讨回公道。
“你找死”说着那少年拔剑准备砍向我。
就在这时,一声瓷器撞击兵器之声响起“显丙,还不退下”原是是那黄衣男子用手中的茶盏挡下了这凌厉一击。
“可是,表哥......”男子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少年便不敢再说什么。
我心道原是有亲戚关系怪不得这么嚣张。我微微一拜“梦尘言辞过激,还望公子海涵,不知梦尘刚刚提议可否”?
“好,你且唱来听”那公子似刚刚事情没发生过一般。
“不忙,梦尘想跟公子赌上一赌”
“哦?”那男子眼中全是兴味,“不知怎么赌”?
“就赌倘若小女子唱的还入公子耳,算作小女子侥幸胜了,赌注便是此次小女子妹妹应得的赏钱和该给妹妹看伤的医药费,请公子不吝赐予”
“哦?那若是输了呢?”那男子道。
“那我姐妹二人全凭公子发落,不敢再有任何意义”我坚决得道。
“好,如此便开始吧”
端坐在古琴前,清脆悠扬的琴声自我指尖发出,我缓缓唱道“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家富贵花,谢娘别后谁能惜,漂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一首纳兰容若的词,被我编进歌中。
“好,好,好”黄衣男子连说三个好,“琴好,词更好”。
见男子道好我忙说道“贵人既说好,那小女子可是胜了”?
我以为理所应当的定会说好,谁知他竟说到“未曾”!
我脱口而出“为何,公子既说好为何不是小女子赢了,公子可是要出尔反尔”?
“不,你若只是要银钱作为赌注,随你开口,但你若因此判定你赢了,不可”
难道这公子是怕我赢了,驳了他的面子,好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玩不起,可还是问道“不知贵人意欲何为”?
“方才是姑娘自己说让本少爷评断,这便是我的答案,你输了,所以任我处置”黄衣男子满满的占有欲,他不是没见过天姿国色的美人,只要他想要,多的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投怀送抱,只是这女人姿色平平,至多是清秀之资,可是一颦一笑,没有尊卑,甚至有些不怕死,他觉得此刻的她像极了带刺的玫瑰,有着该死的吸引力,他承认他想据为己有,抓住她言语之中的漏洞,带走她。
我无语的看着眼前近乎无赖的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着他,眼见他从座位站起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拨开我的手指,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说“你既知我贵不可言,不如跟本少爷走吧,何必留在这穷乡僻壤让珠蒙尘,只要你跟本少爷走,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做个人上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说着竟抓起我的手。
我惊恐万分,想起那一年那个王胖子,一身颤粟着冒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却不知袖中狐狸似有滔天怒意喷薄而出,正在这时,一阵响亮的掌声从门外响起,打断了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雅间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