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度的动作一顿。
视线不太确信的看过来。
“叮”又是一声,不过这一次的音量,比之前要稍稍弱了一些。
这一次,博虎的表情也变了变,他本来就阴冷的眸子,在这一声后,变得更加阴寒了一些。
空度则是一脸的欣喜和期待,他举着手捅了捅博虎:“别换胶囊仓了,看来这这玩意没坏!”
博虎的语气说不上好:“兴奋个什么劲啊,不过亮了两道光,连最基本的三色光都做不到,说不定就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废柴!”
废柴边澄躺在胶囊仓里,紧紧捏着拳头呸了一口表示愤怒。
你才是废柴,你全是都是废柴。
我一定会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选手,让你们跌破眼镜。
从两人短短的几句对话里,边澄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这个胶囊仓应该就是测天赋的机器,而那十种颜色的光芒,应该就是代表天赋等级。
点亮的光芒条越多,代表等级越高,也越受重视。
空度嘿嘿一笑:“怎么可能,我看她是个伶俐的孩子,你看她最先点亮的是红光和最顶部的紫光,这种情况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一般光芒点亮的顺序,都是渐次往上的,偶有跳跃,但也不会像是边澄这样一头一尾。
空度心中甚至隐约有了基本不会实现的期盼,那就是边澄能点亮所有的光芒条。
毕竟之前,这些光芒条都是在不断流转的。
现在全部被稳定点亮,也不是不可能!
博虎跟他的心态完全不同,一想到范化塞进来的人要是能破天荒点亮十色,恐怕议会会大地震。
早在几年前,就有人提议让范化进入议会,担任十大副参议长之一。
虽然在民众中,他的知名度并不高,但是体制内的人都知道,范化恐怖如斯的战斗力。
然而他一直拒绝,说不想管这档子破事。
可如果这一次,他无意间挖掘出一个能媲美那个神一样存在的男人的种子选手,恐怕会活生生被塞一个位置给他。
天才总是不好控制的。
而让范化坐上副参议长的位置,他与边澄可以互相帮助,也可以互相掣肘。
这是帝国用人时,一贯会使用的平衡之策。
博虎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那个位置他垂涎了多年,却一直拿不到,凭什么范化就能弃之如敝履呢!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博虎凉凉的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将军那样的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啊,就别做梦了,我看八成是这机器坏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又是“叮”的一声响起,这一次,声音又小了一个调。
空度呵呵直笑,拿他刚才的话堵他:“不管怎么样,咱们只看机器测试的结果,这是不变的规则,你看,她现在已经合格了!”
是的,只要能点亮三根光芒条,就算合格。
虽然边澄点亮的非常诡异。
最顶部的深紫色和最底部的血红色以及最中间的深绿色。
博虎还想再说什么,紧挨着血红色的那条橙红色的光芒条也开始不断闪烁起来,这是要被点亮的前兆了。
空度略显紧张,握紧的手心竟然渗出了一层薄汗。
博虎也聚精会神的盯着。
只有在胶囊仓里的边澄,一脸操蛋的表情。
这都叫什么事啊!
那坨翔,下次见到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她都快被憋出密闭空间恐惧症了。
还有,那个光芒条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点稳定下来啊!边澄推测,只要光芒条稳定下来不再变化,她就能从这个药丸子里面出去了。
橙红色的光芒,就像是霓虹灯一样不停的闪烁着。
它如同有灵性一般,明知道场中的人都在焦急等待着结果,却偏偏像是发了疯一样不停的闪不停的闪。
“叮”
“叮”
“叮”
陆续有叮叮之声响起,那是其他选手也已经开始在点亮光芒条了。
“我看就是这机器坏了,咱们还是关心一下别的选手吧!”博虎被晃得眼发花,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一种自己正在被当成猴子耍的感觉。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橙红色的光芒条停止了闪动。
“停了!”空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博虎转身,看到胶囊仓上的光芒条皱眉:“这是个什么情况?”
那根橙红色的光芒条没有熄灭,也没有完全点亮,以一种半明半暗的姿态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
空度也一脸的茫然,这样的结果,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伸手,使劲拍了拍胶囊仓。
这下连他也不由的怀疑,这玩意是坏了。
“三星半!”一个冰凉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
空度和博虎双双后背一僵,隔了好几秒,两人才缓缓转过身。
一袭黑袍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起站了他们的身后,两人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将军!”
两人齐齐行礼,低下头不敢与男人对视。
“嗯!”
男人只回应了简单的一个字,然后迈开步子,朝着边澄所在的胶囊仓走去。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步伐,但是他在行走之间,有一种独特的韵律,空度盯着男人移动的双脚,在心里估算着。
自己就算是拼尽全力,恐怕也无法留住男人这样看似寻常的脚步。
他与博虎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眸子中的那抹深意。
在这样一个只能仰视的高手面前,他们就像是蝼蚁一样,这样的失控感,很容易让人觉得无助与绝望。
男人却没不会管他们的情绪,他的眼睛落在胶囊仓上。
边澄停下了砸墙的动作。
这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站在胶囊仓外,就是那个在弥敦道售后维修店见过一面的男人。
即使他戴着面具,但边澄从那双眼睛就能判断出是他!
将军?
他难道就是众人连叫出他的名字都不敢大声呼吸的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将军时函?
“就是白兰说有他印记的那个时将军?”边澄喃喃自语道!
“我不认识
白兰!”男人开口,悦耳低沉的嗓音恍若夏夜里湖面上飘过来的钢琴独奏。
“你,你能听见?”边澄愕然之后便是大喜:“快,快放我出去!”
“你不喜欢这个地方?”无视身后空度和博虎都快惊掉的下巴,男人开口问道。
边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呵……”男人轻轻的笑了。
那笑声,就像是拿一根羽毛,在你浑身最软最敏感的地方轻轻挠动一样,你觉得痒,却忍不住还想要他再挠几下。
边澄怔了怔,一时没顾上说话,就听男人又开口:“既然你不喜欢……”
他拖长的语调让边澄心痒难耐:“那就在里面多待会!”
他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扬长而去,留下边澄在胶囊里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