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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道而来,应该为客人。
看似这是教皇的善意的表达,但亚历山大知道,这位大人从来对格林尼顿就没有善意。
不然,在这场战争中,为何教廷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而如果只是这样,自己也可以因为自己的国家隐忍下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个人的气息在爆发的边缘徘徊。
天空中的异象代表着什么,能看到的人,都应该明白。
此时此刻,就算对方是极限领域的强者,就算对方手握圣光大阵下一刻就可以让自己灰飞烟灭,亚历山大也没有一丝惧怕。
国仇家恨此时此刻相比于自己看到的东西变得都不重要。
“亚历山大陛下不用担心,远来是客,请进。”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如果前一刻自己没有犹豫,也许还有机会离开还有机会选择。
这一口气代表着便是自己心中的犹豫不决,此时此刻,一吐为快。
恍惚间再次抬头,亚历山大看到天空中原本出现的的东西已经消失。
他面带嘲讽的笑着,心里知道,这并不是因为那东西真的消失,而是圣光大阵增强了威力,甚至已经扭曲了空间,导致了天空异象被强行隔绝在了感知与视觉之外。
应该说不愧是传承千年的教廷吗?
白玉砌成的大门轰然打开。
亚历山大眯了一下眼睛,因为此时此刻的圣临殿变得就像晴空中的太阳,无比耀眼与炙热。
大殿中,无数光元素已经化成了实质,圣光的风暴喷涌而来,无数流光如同堤坝决堤,咆哮着冲向亚历山大。
魔力元素浓郁本来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因为沐浴在魔力元素中,自身的精神力可以更快的恢复,甚至有些对天地魔力控制惊人的勇士,可以使用出比自身实力威力更强的魔法,创造出一系列的奇迹。
但是此刻,圣临殿中的光元素实在太多。
那是圣光,带着焦灼,是可以烧坏人灵魂的烈焰。
这是远来是客,还是见面杀人?
亚历山大行走在圣光之中。
金色的圣光海洋之中荡漾起一只蓝色的小舟,它没有乘风破浪,却划得平稳,始终行驶在去向彼岸的路上。
船划了很久,海洋的金色越来越淡,变成了纯净的白,之后白色消失不见,天地之间又恢复了清明。
只是颜色消失不见,不代表那些可怕的光元素消失不见。
金色到透明的整个过程,代表的是从属性元素回归混沌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亚历山大相当熟悉,因为完成的这一过程是他当年从上位勇士跨越那道门槛所经历过的。
完成属性的回归是拥有称号级别勇士力量的最后一步。
如今很多的称号级别勇士,在魔力方面的探究很多只是徒有其名。
也许力量和荣誉方面的硬性指标达到了称号级别勇士的要求,但是对自身的锻炼其实还没有达到一开始称号勇士的标准。
如今的勇士级别划分,是第一届十国会议之后重新划定的。
而两百多年之前,旧的勇士级别划分里,要求的更加严格。
那是参考了神族选拔人才的标准之后在制定出来的规定。
在圣光的颜色小时之后,一阵清风拂过亚历山大的脸。
不知不觉,他站在红毯之上,红毯上的绒毛轻微的浮动着,摩擦着亚历山大的长靴。
忽然有风吹过,远处传来巨龙的咆哮。
那条红毯通向远处喷涌的火山,红毯四周绕着金色的麦田,一只黑色的巨龙振翅撕咬着天空。
亚历山大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惊讶,虽然建国只有百年,但是先辈们也是有见过教皇的。
圣临宫是一处天地秘境自成空间,这一点对他这样的大人物来说并不是什么很稀奇的秘密。
不但如此,这里更是历代教皇的行宫,可拿可放,有再多的神奇的地方也不足为过。
更何况,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想,更何况,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
整个圣临宫中,只有两道生命的气息。
他看着那个站在云端上的人,躬身行礼:“尼古拉斯陛下。”
那人转过头来,那张脸是如此的平凡,年纪似乎还在中年,似乎是在云上待的时间又些长了,皮肤有些黑。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这个世界的时候,整个天地都要安静,表达出自己的敬意。
尼古拉斯二世,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如果说风雪泰坦一族的族长是冰雪上的王者,那么尼古拉斯二世,则是圣光下的最强者。
他笑着看着亚历山大,慢慢向他走来,走了很久,距离却没有拉近,只是能隐约听见他的声音。
“骑士王,好久不见。哦,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应你父亲的邀请,见过你,艾格尼丝她海给你赐了福。五十年啊,这么快,一晃时间过去,你已经能来到这里了。”
尼古拉斯的声音很温柔,怎么也和那个传闻中的事迹联想不到一起。
但是亚历山大知道,人到了某种境界之后,会返璞归真,什么时候的他是真的他只有自己在知道。
他别是尼古拉斯这样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可怕老人。
“感谢教皇陛下,来到这里许久了,一只忙着处理一些事情,没有登门拜访,真的是抱歉。”
“不用在意的骑士王,你我现在应该是同一层次的人物。只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更柔和一些说话,你手中的东西放下吧,那本来就是教廷的东西。”
亚历山大的眼睛猛然聚焦,心中惊涛骇浪,过了片刻才恢复平静。
从沉默中走出来,亚历山大笑着摇摇头:“我并没有想要用它。”
“它杀不死我。”
老人温柔的说道。
只是无论从什么角度去解读这句话,都得不到温柔的解释。
亚历山大要杀教皇?
怎么可能?
这是哪里来的决心和勇气?
亚历山大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又是怎么逃过教廷日益的监督,把那东西放在手里的?
亚历山大看着老人的眼睛,向前迈了一步。
一直笑着看着亚历山大的老人,忽然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到了这一刻,他才开始正视亚历山大。
无论从温柔的姿态还是语气来看,尼古拉斯是真的把亚历山大当成了完备来看。
但亚历山大知道,那是在说,他在对方面前,始终是个孩子。
对方说自己没有实力杀死他,原因就是因为他始终在远方,而自己始终在原地。
现在自己走出了这一步,就是在向对方在说,我要比你想的更强。
这一步只是亚历山大的一小步,却是他与尼古拉斯之间的一大步。
凡人和神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消失了。
此时此刻,亚历山大也来到了云端。
但他不让你为自己是神,他保持着凡人的心。
尼古拉斯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追忆的神色:“上一个来这里要杀我的人,就是那个疯子。”
亚历山大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说道:“他是剑王。”
“要不是神王插手,三百年前他就死了,听说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那片森林?”
“你是进不去的。”
尼古拉斯二世的声音中充满了追忆:“早晚的事情。”
在天空中的黑龙看了二人一眼,转身冲进了喷涌的岩浆。
天崩地裂,似乎下一刻一切都会毁灭。
亚历山大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轻声说道:“使徒要破封了。”
万物寂静,似乎时间被掐住了喉咙,一切都被静止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