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导师的时候,才一点点大,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更不知道什么是职业者。”
库伊图兰的话打断了达斯坦的思绪,导师这个词让他心头一热,突然间他也对库伊图兰的那段过往有了兴趣。
他感兴趣的并不是库伊图兰是如何成为炼金工坊的首席,而是库伊图兰是哪一点打动了导师大人,让导师大人能够破例将他带回炼金殿堂。
因为对于炼金者来讲,要想进入炼金工坊是要经过层层考验的,一个铁匠铺的学徒是很难有机会接触到炼金工坊的考验的。
“那个时候我只有八岁,在铁匠铺连锤子都拿不稳,只能干一些浇水,烧木炭的杂活。”
库伊图兰的这个故事没有对多少人说过,不知道为何他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似乎他觉得这个酒馆内的人都需要知道他的成长史一样。
“导师是铁匠铺的常客,他总是会对我们的师傅提出一些稀奇的要求,有的要求我们能够立刻提供给他,但是有些要求我们也无能为力。”
库伊图兰目光中带着一点点的温柔,似乎那段时光——与大导师相遇的时光,也是他这一生难忘的记忆。
“那一天也是个冬日,天气比现在的天还要冷,我正急急忙忙往木炭上浇水,师傅们也乒乒乓乓敲着铁器。”
“大导师就是在冬日与您相遇的么,首席大人。”赫克托是目前最年轻的黄金席位,对于大导师的印象还是很浅,他是后来者,成为黄金席位时,大导师已经离开了炼金工坊。
“是的,就是那个冬日,大导师姗姗来迟,他本来和打铁的师傅说好清早过来拿他约定的铁器的。”
“大导师还要通过铁匠铺打造铁器么,他不应该自己运用炼金等式直接交换么?”年轻就是年轻,很多时候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这就是赫克托,一个年轻的黄金席位。
“交换是要过程的,而且那个时候炼金术还没能像现在这样普遍,大导师如果一味的交换铁器这样的普遍之物,只会白白浪费灵力。”卡利梅多对赫克托解释道,他对于大导师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毕竟大导师曾经炼金工坊的英雄,对于每一个人都给予过慈父一样的关怀。
“卡利梅多说的没错,炼金工坊那个时候除了大导师,其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浮云,没有人会在意。”库伊图兰轻声叹一口气,回想起炼金工坊的发展史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古赞大导师为何没有把炼金工坊给撑起来呢,他可是帝国的英雄啊。”赫克托突然表现的像个小孩,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酒馆中的每一个人都听说过古赞的名号,他是帝国炼金工坊的传奇人物,没一次护国战争都有着跟他有关的故事。
帝国甚至为他建造过雕像,帝国希望通过这个雕像激励更多的人去像大导师学******国的目的其实很明显相显,就是希望大导师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后备力量而已。
库伊图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接着往下说去。
“导师当时要一个乌金杖,可是打铁的师傅根本提炼不出来乌金,铁矿石摆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一个能够达成乌金的标准。”
乌金虽然说起来叫乌金,但实际上还是铁,只是这个铁与一般的铁不一样,这个乌金会闪着金色的光,但是却不够明亮,因为他毕竟是铁,没有办法改变自身的特质。
“导师拿起一个铁矿石摩挲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是看他摩挲的样子,我也渐渐找到了一些本来不该有的感觉。”
库伊图兰捻捻手指,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原始的状态了,这一刻借着回忆大导师的机会,再一次好好体会一番。
“大导师拿起一块摇摇头,拿起一块摆摆手,我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的出现让打铁师傅们都放下了本来的活计,都开始跟随着大导师找寻石块。”
“乌金对矿石的纯度要求是有点严苛,杂质的数量和范围必须要有一定的控制,多不行,少也不行,必须达到固定的一个程度,才能进行交换。”卡利梅多解释了一下乌金的挑剔程度,他已经在想像那个时候大导师面临的痛楚了。
毕竟分辨一个矿石中杂质是要很细致的闻质技能的。
即便是大导师这样的人,闻质技能也不能做到握在手里就能知道杂质的比例情况。
但是那个时候的库伊图兰,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在没有经过点拨的情况下,居然能够很随意的分辨出矿石里的杂质比例。
“可能是我运气好,也有可能是导师说的那样,总之我拿起那些石头就会浑身不自在,那时的我并不知道那是闻质技能。”库伊图兰还在往下说。
说实话,说了那么多,达斯坦和巴哈络他们还是没有听得明白,这大导师到底看中库伊图兰哪一点,怎么能够就这么把一个铁匠铺的小孩进炼金工坊的殿堂呢。
“天赋,真的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库依图兰咂咂嘴,对于这句话,他总是记忆犹新。
那是古赞导师对他说的话,也是为他打开一扇新的大门的话语。
这句话开启了他新的旅途,让他不在是一个铁匠铺的打杂徒弟。
而令古赞大导师说出这句话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便是库依图兰展现出他过人天赋的时候,大导师刚刚出现在他身旁。
当时的他只是没事做,就学着那些铁匠师傅们拿起矿石不住的摩挲而已。
但是他可以很轻松的分辨出杂杂质的含量,不一会他就把符合乌金程度的矿石摆到了一边。
大导师起初不相信,后来一个个的通过炼金等式验证,发现这个孩子所有的分类都是正确的。
就这样,大导师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
天赋,这就是库依图兰与常人所不同的地方。
“导师,他打开了我心中的一扇门,让我知道我与生俱来的东西到底该去干嘛。”库依图兰感慨道。
“他可不仅仅是你的导师!”达斯坦突然也插一句嘴。
“我知道,你们奉他为大导师,这也无可厚非,他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库依图兰这一次并没有讥讽达斯坦。
“他是所有人的导师,他让我们重新做回了自己。”
“对于你们来说那一夜,他确实很伟大,但是对我来说,那一夜是耻辱。”
“耻辱?你还有脸说这个词,你的存在就是一个耻辱。”不知为何达斯坦脱口而出,他本来觉得争这个口舌之快没意义,但是这次他居然没控制住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