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想成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钱兆琦便开腔了:
“送我们十只丧尸?
你确定不是跟着我们回去捣乱的?”
敖岸面无表情的回道:“你们可以拒绝。”
这下,倒是让人类陷入被动地位了。
不过很快,尧想成点头答应了。
“那好吧,我们这就准备走。”
众人见危险暂时解除,便将叉开的双腿闭拢,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敖岸默不作声的观察了一会儿,终于不再将目光定在尧想成的身上,而是转过身,对着半空又是一吼。
嗯哼,尧光对此已经无话可说,丧尸的通讯设备,还真是简单而又粗暴!
估计是叫人送上最后的礼物:十名丧尸。
尧光正准备和雷兽说话,不料异变陡生!
只见,收拾行囊的异能者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快速将敖岸围在中间。
尧想成打开提能器,一块拳头大小的铀2赫然放在了上面。
一阵旋风凭空而起,将提能器送到敖岸头顶上方,钱兆琦、钱荔儿同时向提能器释放异能。
很快,在敖岸察觉异样就要反击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顶端直击而下,迫得敖岸抬起的双手不由垂了下去。
敖岸被人类的背信弃义激怒了,原本就泛着血色的瞳仁更加鲜艳夺目起来,而嘴里的獠牙也在迅速长长。
“吼!”
一声低哑愤怒的吼声从敖岸的嘴里发出,震得所有人不免引起强烈的不适。
“它居然有金系异能!”
钱兆琦惊讶道,“荔儿,集中精力,不要分心!”
钱荔儿被敖岸的异常和强烈抵抗惊到了,这时候听老爸一提醒,稳了稳心绪,赶紧朝一旁的周路示意。
周路这次行动一直保持低调,就是在抓捕丧尸王的过程中,也刻意压制了实力。
这时候,钱荔儿示意她上前帮忙,她便再无所顾忌,将一级金系异能者强大的能量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原本还勉强站立的敖岸,突然就如风吹的纸片,轻飘飘的贴在了地上。
“嗷!”一声绝望的怒吼从敖岸的嘴里发出,然而和先前不同的是,远没了伤人心神的杀伤力。
“哇,周姐居然是金系一级!”旁边的异能者帮不上忙,做好戒备的同时,无不对周路露出的惊讶万分的表情。
敖岸当然也感到来自头顶的碾压愈加厉害。
它一边调动异能和那股强劲的力量进行对抗,一边艰难的扭动脖子,朝一直关注它的异能者看了过去。
异能者当然知道敖岸具有强大的精神力控制实力,没谁会傻兮兮的与它对视。
不过,尧光的心却沉了沉。
敖岸不会这么简单束手就擒!
果然!尧光突然被人后拽一个趔趄,脖子一紧,一支强劲有力的胳膊压在了她的脖子上。
然后,一把冰冷的匕首贴在了脖颈动脉处。
“停下!不然,她就死在你们面前!”
“吴晨,你在干什么?”
雷雪原本是站在尧光身旁的,不过因为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敖岸身上,便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异状。
吴晨神情冷淡极了,将尧光挟持着,很快远离了雷雪和众人,慢慢退到一个死角处,对着众人晃了晃匕首,然后在尧光的脖子上,随意那么一划。
顿时,尧光便感到鲜血溢了出来,将她的肩膀浸湿了一小块。
“你疯了,吴晨!”钱荔儿手上动作不敢停,眼睛却看向这边,熊熊的怒火让她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这个叛徒!
“别停下!”尧想成关注着敖岸的状态,见钱荔儿情绪不稳,赶紧出声提醒。
这样的异变显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尧光,要不要我把他弄开?”雷兽看到那条血口子,眼神凶狠地瞪着吴晨。
那样子,就好像尧光一点头,它也会像钱荔儿一样,要将这人给撕了!
“不!你忘了我到这儿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了?”
雷兽一听,自然没有再多话,干瞪着眼睛,看那群人怎么收场。
尧想成有些着急,原本和钱兆琦、钱荔儿以及那位风系异能者配合得很默契,加上周路的磅礴之力,分分钟将敖岸拿下简直不在话下。
可是,突然雷雪的一声惊呼,将他们从那股子胜券在握的喜悦中惊醒了过来。
这么多年的筹划与付出,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功亏一篑!
尧想成当然看清楚了自己女儿被吴晨挟持了,也清楚的看到了那条流血的伤口。
可是,怎么可以放弃!
为了能够找出彻底消灭丧尸的办法,他甚至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所以,他咬了咬牙,对释放异能的几人命令道:
“不!不要停下!”
众人一听,神色各异,尤其雷雪,更是急红了眼,对着尧想成大吼:
“你疯了吗?那是我们的女儿,你就眼看着她被人杀死吗?”
钱兆琦和周路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还是理智的继续释放异能,至少让敖岸动弹不得。
钱荔儿却没办法置之不管!
丧尸这回杀不死,以后总有机会,但是,尧光没了,就真的没了!
“你们怎么这样?”钱荔儿干脆利落的收回了自己的异能,退开一步,朝尧光那边走去。
“不!钱荔儿,你会害死我们!”钱兆琦眼看着自己女儿犯傻,却不敢停下手里的动作,只好张开嘴破口大骂。
很好,敖岸终于对着乱糟糟的情况满意极了,陡然卸掉一些压制,它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毫不迟疑的释放自己所有的能量,将周围的人类全部震出八九米远。
“你!”
“噗!”
钱兆琦、钱荔儿、周路皆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跌坐到地上,咳嗽的咳嗽,吐血的吐血。
其他异能者,则因为事发突然,被打个措手不及,或多或少也受了些伤。
“呵呵……”敖岸并不轻松,几乎用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才堪堪占了上风。
它走到吴晨的身边,将尧光一把抓了过来,然后不屑的对着尧光说道:
“看看,尧光,这就是你费尽心思,想要营救的亲人。”
“敖岸,你不要乱说!”尧想成艰难的站了起来,许是受到的冲击力太大,他捂着胸口缓了缓呼吸,慢慢说道:
“本来最多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将你完全制服。
尧光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她,只要制服了你,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活过来!”
“呵呵……”敖岸又是一阵冷笑,它用棕褐色的手沾了点儿尧光伤口上的鲜血,慢条斯理的送进自己的嘴里品尝。
尧光被刺激的眉头一皱。
“是吗?是打算像六年前一样,在我拒绝转化成丧尸的时候,被强行喂下你的鲜血吗?”
“什么?”众人一听,顿时惊讶的看向尧想成。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自己执意要变成丧尸的吗?”钱兆琦突然出声,他皱眉看向敖岸,语气极为不忿:
“你可真会血口喷人,当时是老尧发现你中了丧尸病毒,想要将你带回研究院,我可亲耳听到你说自己要去丧尸领地。”
敖岸突然松开对尧光的钳制,吴晨则很上道的接手。
教岸拍了拍手掌,“说得不错!可是,你有没有亲眼看到尧想成发现我的过程?”
“这……”钱兆琦词穷。
他回想当时的情景,的确如它所说,他只看到了结果,并没有看到开始,以及尧想成和敖岸交谈的过程。
他所了解的,都是尧想成后来告诉他的。
多年好友,都是人类,他从未怀疑过尧想成会欺骗自己,欺骗所有人。
“不管以前怎样,你现在也不能走出这里。”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元凯这时候终于说话了。
他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对着几乎释放出所有能量的敖岸猛然发动火系攻击。
火系异能者释放的火焰,按照不同的等级,可以产生不同的高温和持久度。
元凯是一级火系异能,他的烈火,就是天下暴雨,没有一两个钟头也不会浇灭,比油链子火焰还要难缠数倍!
“元凯,尧光是无辜的!”雷雪眼看一股烈焰朝那边袭去,赶紧站起身想要阻止。
无奈,元凯此行的任务,除了确保基地为数不多的提能器能安然无恙的带回去,更重要的是,将丧尸王杀死!
先前尧想成的办法的确不错,可惜,为了一个普通人类,竟然白白错失良机。
那么,以他一级火系异能的水平,就算死在这里,也要和它同归于尽!
尧光眼见那股大火就要袭来,虽然有雷兽可以帮她逃离,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站在身旁的吴晨却动了起来。
只见他无声无响地冲上前,将那股大火全部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接着,敖岸催动仅剩的异能吹出一股强风。
火势见风猛涨,不消片刻,吴晨便成了一个移动的火球,朝人群里砸去。
“不!”
“天啦!”
“这……”
尧光看到有水系异能者正试图灭火,正想往前走去,不料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着快速后移。
是敖岸,它乘人群慌乱的时候,带着尧光快速离开了荒芜的山坳,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
雷兽跟在旁边,见尧光被敖岸扛在肩膀上极速朝前跑,便优哉游哉的问道:
“哇,这一世的敖岸果然不简单,比前几世精明多了。
尧光,你说,它这架势,会不会一口咬了你,让你也变成丧尸?”
尧光倒掉着脑袋非常不舒服,干脆跑进雷兽的小世界里,听到雷兽如此调侃,不由翻了个白眼,道:
“想都别想!”
她要变成丧尸了,那这一个时空也不用世世纠缠了,都特么的全是丧尸了,只能这么几百几千岁的活着、耗着。
呵呵,这也算是敖岸用另一种方式将她给套住了吧!
不过!
尧光对着雷兽招了招手。
雷兽屁颠屁颠凑过来,睁着两只原本应该装深沉的黑眸看着她。
尧光被雷兽这种错乱感弄的有些麻木了,吩咐道:“你去,把尧想成手里的提能器和铀2拿过来,他们没办成的事情,我来做。”
雷兽点点头,又摇摇头,问:
“可是,他们有风系异能者和金系异能者。我们没有啊!”
“风系异能就不说了,我相信你应该可以办到。”
雷兽闻言,点点头,这确实是小菜一碟。
尧光接着分析:“而之所以需要金系异能,我想,应该是单纯的铀2其实并不能完全发挥作用,它需要和金属能量结合,产生化学反应,生成新能量,才能对生物基因进行改造和重塑。”
雷兽傻啦吧唧的听着,对于什么金属啊、化学反应啊,它确实有点儿抱歉,一脸白痴样儿。
尧光看过去,叹了口气,好吧,这是一只没学过生物和化学的上古凶兽,她不和它计较。
“我会慢慢尝试,看能不能琢磨出来。”
这话雷兽听得懂,点点头,“那你可得快点儿,要是它把你要成丧尸了,我们这一时空就白费这么多周折了。”
“丧尸……究竟有没有灵魂?”尧光喃喃自语,也没指望雷兽能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它们和以前电影里看到的吸血鬼一样,是一种没有灵魂的存在,那对她而言,就是一个相当麻烦的存在!
毕竟,如果真被它给咬了,自己的一部分元神应该就再也无法从这个时空脱离了。
尧光眉头一皱,没再说话,开始专心研究起来。
幸好,小世界里有她提前放进来的实验设备和提取出来的丧尸病毒。
她看了看敖岸,居然扛着她走了快三个钟头了,好吧,她安静做研究算了。
…………
时间过得很快,在尧光还一门心思埋头做实验的时候,突然就被雷兽扯着嗓子吼着抬起了头。
“怎么了?”尧光一脸不耐烦。
“到了到了!”雷兽将尧光拖出了小世界,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呀!”尧光一声轻哼,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被扛着走了估计有大半天,她的全身都处于一种僵硬麻木的状态。
敖岸已经不知所踪,她只好坐在地上一边打量四周,一边揉搓胳膊和双腿。
这是一间破旧的房间,二十多平米,惨淡的灰白墙壁上洞开一扇窗户,玻璃早没了,仅剩下一个金属框架,蛛网缠绕,别有一番抽象画意。
地板上全是污渍和灰尘,墙角有一张缺了一条腿,用石块支撑平衡的单人床,破了洞的黑色床单,不,尧光抽了抽眼镜细看,那应该是染了鲜血,经过岁月的沉淀而形成的暗黑印记。
尧光咋舌,那得流多少血,才能形成如此叹为观止的景象。
而且,估计硬糙极了,怎么受得了?
不过,她转念又想,丧尸原本就不在意除了杀戮和吃意外的任何东西,这床单对于它们来说,也就仅仅是个符号而已。
没有多余的家具,空旷的屋子里散发着极其浓郁腥臭味儿。
屋外隐隐有声音传来,尧光四肢缓了过来,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门没锁,轻轻一拉,她抬脚走了出去。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