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别墅保安室,带着蔡培巡视回来的小飞,见李思琦和匪哥两人围着一张小木桌在用象棋酣畅大战,立刻一副感兴趣的走上前。
此时的棋盘红黑双方剩下的进攻旗子都是两个小卒,而红方略好四象缺一,而黑方则缺二。
见双方剩下的是这种棋局,小飞笑了笑,因为他知道两人都是大开大合的旗风,几乎没有为了某个旗子妥协的让步,以至于最后棋盘上,往往剩下的都是惨不忍睹的旗子,当然这是对于不懂的人如蔡培看到的感觉。
而这在小飞看来,正是一些人生的真实写照,就如同一个穷家子和一个富家子,不说两人谁更努力,就富家子家庭提供的条件,就不是穷家子所能比的,所以作为一个穷家子,他所要做的就是犹如在棋盘上棋艺差的那个人一样,不断的拼,不断的对子,然后将富家子拉到和自己一样的境地,然后他才能彻底逆袭。
尽管这显得有些卑鄙,但现实就是这样,若不然穷家子永无出头之日!
‘小子,你觉得这次谁会赢?’随着李思琦的问话,一直在抱头沉思的匪哥也昂起了头,露出一副期待样子看着小飞,因为红方是他,他比李思琦多了一个士。
‘红方!’
蔡培原本以为自己大哥会给一个不同的答案,因为即便是不懂象棋的他,也觉得红方会赢,因为多了一个士,既然那么简单就能看出来,琦爷还问,就不应该那么简单?
‘是啊,多了一个士,太明显了!’
李思琦呢喃一句,然后摆手让蔡培离开,开始慢慢的收拾旗子,而匪哥则一副感兴趣的看着小飞开口;‘小子,我有个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说完,不等小飞回答接着说道;‘苏南的贾家,有个女人,叫朱丹砂,昨天来金陵了,然后对邱云天提了两个条件,一,辅助他男人上位副bu,二,干掉一名出现在朱丹青死之前视频里的瘸子,然后关于朱丹青的死,她就不在计较!’
突然听到这话,小飞瞳孔一缩,随后死死盯着匪哥;‘你不是说会让人帮我们毁掉总机里面的视频吗,怎么琦爷还是被姓朱的看到了?’
面对小飞的冷厉,匪哥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说道;‘在金陵,我可不能一手遮天,若不然上次的事件,也不用需要你救了!’
‘小子,你打算怎么做,干掉我!’李思琦接过匪哥的话头,然后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仿佛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琦爷,你怕不怕死?’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即便怨恨匪哥也无用的小飞看向李思琦。
小飞的问话让李思琦呆愣,若是别人这样问自己,李思琦一定鄙夷傲然道,老子刀山火海都过来了,你觉得老子会怕死!
但面对小飞的质问,李思琦沉默了,他怕死吗,说实话,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他是有过不怕死的时候,但现在,他有时候想的是,若是能活着,也许更好?
匪哥作为旁观者,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眼睛不时的从小飞的脸上扫到李思琦的脸上,不断的观察两人的表情,内心却在猜测这个当初在他面前一起为了互相玩命的人,面对各自不可调和诉求的时候,该怎么办?似乎这样可以满足他当初被周老二背叛的畸形心理。完全忘了是因为他做事的失误,才导致的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
‘有些怕!’
李思琦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大喊着不怕死来彰显自己勇气的年龄,更何况有时候承认自己怕死,也不一定是真的怕死,最起码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玩命的反抗,这是不需要言语表达的。
面对李思琦的坦诚,小飞笑了,在李思琦以为对方是在嘲笑他胆怯的时候,小飞开口;‘琦爷,死,我也怕,所以我会拼命的反抗!’
‘关键现在是姓邱的说,只要我死就可以,跟你没关系!’李思琦看着小飞的前言不搭后语,直接开口冷喝。
‘嘿嘿,你死了,我呢,下次是不是轮到我了!’
小飞一瞬间脸色变得阴沉,这让李思琦明白了小飞的意思,对方并不是将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手下,而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诚如他自己讲的,这次是他李思琦,下次呢,下次,是不是轮到他小飞了。
‘关键交出我,你就可以摆脱这次危机,要知道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邱家给的?’李思琦再次提醒小飞,但显然小飞并不是头脑发热。
‘琦爷,你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我们了!’
‘什么意思?’李思琦不明白。
面对李思琦的询问,小飞扫了匪哥一眼,让匪哥嘀咕一句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小飞却开口;‘匪哥你不用离开,等会我还有事麻烦你!’说完小飞面对李思琦的疑惑开口道;‘原本我们一直在靠姓邱的,但姓邱的难道不是也在靠我们?’
‘呼!’
‘啪嗒搭……!’李思琦瞬间站起,以至于面前的棋盘都被他带翻,然后一颗颗婴儿手掌大小的原木棋子全部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但对于这一切,李思琦都没有在意,因为他被小飞的话震撼了,震撼之后,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小飞;‘你的意思是,我们也翻脸?’
听到李思琦这样讲,原本不确定的匪哥,也倒抽一口气,这踏马,因为小飞的这个念头太疯狂了,这是反噬,这是一个控制不好就会被覆灭的可怕念头,甚至他吴国峰,这么多年都不敢有这种想法,但是一个小年轻居然敢,他哪里来的勇气?
‘翻脸,倒也不必,因为他们那种人应该比我们更加惜命,所以只要透漏点消息,他就会考虑后果!’
小飞受够了,不是因为李思琦被放弃,而是因为他感同身受的想到自己,自己曾经不就是一次次的被这样对待过,开阳的居楠是,后来的王天是,现在的邱思明也是,他知道那种犹如被羞辱的抛弃感觉,所以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愿意自己手下承受,当然他不是因为自信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和邱云天对抗,而是想要让对方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可以随手丢弃的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