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似乎也没有在争辩的意义了。
沈道儒算是明白了,沈庭轩是无药可救了。
沈道儒一直想写遗嘱,这种念头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始终没有做决定。
今天他终于下定决心了。
沈庭轩真的不适合接手沈氏集团,可想而知,如果将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交给沈庭轩,那他会将沈氏集团全给败光。
但是沈庭轩是他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不能不管。
所以,与其让他到公司任职,不如给他些钱,一辈子甚至更长时间都花不完的钱。
也算是给他未来的生活多一项保障了。
偷画的事情既然已经查到了,可沈庭轩不忍心惩罚沈庭轩。
这是他最小的儿子,他自己也是溺爱的,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你哥一点没说错啊,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屁股都坐不住板凳,你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你哥这是在磨炼你,你不争气,还怨天尤人。”
“爸,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
“改?”沈道儒敲击着沙发的扶手说道,“我们给你多少次机会了?你都不珍惜,只想走捷径,我看你那套投机取巧全是跟你妈学的。”
“爸,这跟我妈没关系……偷画完全是我的主意,您别说我妈?”
“你还替她遮掩,就算她没指使你偷画,她让你干的坏事还少吗?”
“我知道您恨我妈,可她毕竟是我妈。”
“哎呦,”沈道儒冷哼一声道,“你还以为你妈是什么好东西呢?你知道她现在跟谁在一起吗?”
沈逸寒眸色一闪看向沈道儒,难道沈道儒都知道了?
他并未跟沈道儒提起过,这事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给一个六十七岁的老头子当情妇,说出去多丢人。
沈逸寒觉得这才是这女人的本来面目吧。
“这女人我怎么早没发现她这么不要廉耻呢。”
沈庭轩抬头,又一种近乎陌生的眼神看着沈道儒。
“爸,你们都离婚了,我妈做什么,您还管吗?”
“你以为我愿意提她,我是觉得羞耻。”
沈道儒因为生了一场病,他瘦了十几斤,整个人坐在那里,显得那么瘦弱。
但是他的眼睛依然还是有神,透着睿智的光芒。
他叹了口气,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悔恨当中。
他悔恨自己怎么找了一个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有手有脚不出去赚钱,甘愿给人家当情妇。
她跟谁,其实沈道儒才不管呢,两人已经离婚了,早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两人唯一有割舍的就是沈庭轩了,他气愤的原因就是这个。
孩子因为她的这种不要廉耻的行为,要接受旁人复杂的眼光。
她脸皮厚不在乎,可沈庭轩还没结婚呢。
以后谁家姑娘要是知道沈庭轩的母亲给人家当情妇,对沈庭轩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她给沈庭轩做的什么榜样?
这不是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所以,为这事,他早想找罗钰琳谈谈了,可他真的是一万个不愿意见到罗钰琳。
想起那个女人带给他的耻辱,他想到这个,浑身都打颤。
沈庭轩紧抿着嘴唇,不敢看沈道儒了,他暗想,都离婚了,还干涉人家找谁?
这老头管的也是够宽的。
“你跟我妈离婚时,也没个我妈一分钱,她出去租房子都是我给她的钱……”
说到这,沈庭轩也不在乎被沈道儒知道了,因为当时沈道儒可是说了,让他不许去找罗钰琳。
“我就知道你的去找她……”
“她是我妈,我不能不管她啊。”
沈道儒用手带着沙发的扶手,“她自己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光彩,她有替你考虑吗?”
沈庭轩抬头看了眼沈道儒,“爸,你也别怪我,那是我妈,我怎么能不管呢?”
“儿子,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妈欺骗我,背叛我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痛苦,她如果是真心悔改,我也不想走这一步,可你知道吗?第二天,她竟然告诉我的律师,不给五百万不离婚。”
说到这,沈道儒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激动,声音极度哽咽,“我为了她,把对我有恩的妻子……”
沈逸寒紧咬着嘴唇,心里也如刀割一般难受。
这个时候想起他妈妈的好来了,只是不觉得晚吗?
“这都是报应啊,”沈道儒看着自己的双腿不能动了,如今坐上了轮椅,而前妻成了沈道儒这辈子唯一的痛。
他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只想到地下,能求得她的原谅吧。
“爸,我知道我妈做错了,可您那么有钱,给她点,我妈也不至于管您要五百万啊。”
“你别被你妈骗了,听她说的可怜,她狮子大开口,管我要五百万,她有过错不像我道歉,张嘴就要五百万,我当时怎么会答应她?”
“那她没钱,不得已才……”说到这,沈庭轩感觉头上一道寒光射过来,他感觉脊背发凉。
“沈庭轩,你也知道?”
“我知道,”沈庭轩看瞒不过去了就说道,“我也劝过我妈,可我妈说没钱的日子不好过,别人都瞧不起她,她就想找个能依靠的……”
“她找谁跟我无关,可为什么要当人家的情妇?”沈道儒越说越气愤。
“她也不想啊,可我妈一般的工作不愿意干,赚的少的又看不上眼,再说,她都是四十多岁,哪个公司用她?”
“她这就是借口,她就是爱慕虚荣,贪图富贵,只想坐享其成,不劳而获。”
“爸,那人原来是御青帮的老大呢?”沈庭轩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你觉得你妈给你找个御青帮的老大你还挺骄傲的?”
“我没觉得骄傲,就算我妈真跟他结婚了,我也不能管他叫妈爸。”
“你有这样的妈才变成了这样,什么事都敢干,竟然偷我的画去卖,卖了多少钱?”
“十万。”沈庭轩喏喏的说道,“钱都在账户里,我明天就都拿出来给您。”
沈道儒长叹了一口气道,“就卖了十万,你知道我那幅画值多钱吗?”
沈庭轩摇头。
“二百万呢。”
“这么多?”沈庭轩暗自懊恼,这可卖亏了,早知道,要他五十万都算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