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将手里的袋子扔到了地上,他额上的青筋暴起,而那两个男人却并未察觉。
女人凝视着何生,她的嘴唇蠕动着,半天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就在那男人将拳头高举着要打女人的时候,何生一个箭步过去,一把将那两个男人拉开,而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回头,就挨了一拳头。
这重重的一拳头打在男人的鼻子上,男人的鼻子流出了鲜红的血迹。
旁边的男人一看有人管闲事,也过来了。
此时的何生阴沉着脸,他沉重的呼吸着,被两个男人围住,何生渐渐招架不住了,不一会,就被两个男人给打趴了。
两个男人嘴里一边骂着,一边用脚使劲的去踹躺在地上的男人。
“让你多管闲事,找死啊!”
何生被打的脸扭曲着,他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与此同时,女人扑过来,一下趴在何生身上,“不许打我儿子!”
男人也愣住了,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加入他们这个内部组织已经半年了。
平时她会带着一个小孩来要钱,只是今天那个小孩被其她女人带走了,她一个人出来要钱。
就是因为要不到钱,他们才很生气。
哪知道,竟然遇到了这女人的儿子,而且他们的动静太大,已经有人报警了。
由远及近,警车响了,两个男人瞪了眼地上躺着的男人,狠狠的骂了一句,赶紧仓皇的逃跑了。
何生在警察到来之前,带着阮岫烟离开了,回到了他自己的住处。
一进屋,母子俩个抱头痛哭。
何生进了监狱四年,阮岫烟失踪二年,母子俩也是好几年没有见面了。
阮岫烟就跟做梦一样,坐在屋里,低着头,不知所措,等到她哭够了,何生端来一盆水,给阮岫烟洗脸。
阮岫烟坐在那抽泣着,她才想起来看儿子,阮岫烟抚摸着何生的脸。
“儿子,你咋也到帝都了呢?”阮岫烟破衣烂衫的,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何生将阮岫烟的手拿开,“我……来打工。”
“你……爸呢?”
“别提他!”何生听到阮岫烟问何贵田,他这气就不打一出来,“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死在家里才好呢……”
“他……毕竟是你爸……”
何生说起何贵田,很是气愤,“他不配,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比他好,妈,你有今天,都是他害的,我们母子在大湾村被人瞧不起,都是因为他。”
“我也恨他,我的一辈子都毁在他手里了,只是……”
何生看向阮岫烟,“只是什么?”
“我嫁给你爸之前,也有事首饰,都是我年轻时戴过的,这些首饰现在全在家里呢。”
何生一听眼睛瞪的老大,“妈,你说你还有首饰?”
“是啊,当初你偷的玉簪子给苏宁慧,不是被我发现了吗?我害怕你在拿给那女人,就将首饰藏起来了。”
阮岫烟进何家门时,这些首饰她也想着拿出来给何贵田,毕竟,她给何贵田生了一个儿子,她也安心的想跟何贵田过日子,安心的在大湾村住下去。
只是阮岫烟想的倒是挺好,生下何生不久,何贵田就原形毕露了。
动不动就打骂她,阮岫烟也是被打的心寒了,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是防以后没钱日子过不下去,她将首饰都藏了起来。
何生兴奋的不能自持,急忙奔过来,一把拉住了阮岫烟的手,“妈,那些首饰你藏哪了?”
阮岫烟看向何生,眼睛眨巴了一下,“就在……咱家院里的樱桃树下。”
何生也没想到阮岫烟瞒的这么严实,这么多年,愣是没告诉他,这要是找不到阮岫烟,那这些宝贝还真成了埋藏在地下的宝贝了。
一想到何贵田,他有些担忧的问道,“我爸知道吗?”
阮岫烟摇头,“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早都挖出来拿去换钱赌了,我只告诉你了,你千万别让你爸知道。”
说了一会,阮岫烟肚子咕咕叫唤,她摸着肚子,看向何生,“我……妈还几天没吃饭了,你这里有吃的吗?”
何生不会做饭,他每天都出去买熟食,这阮岫烟说饿了,家里是啥吃的都没有,他就出去买了一笸箩馒头,又买了几样熟食回来。
何生将吃的摆在桌子上,去碗柜上拿碗,打开一看,一个碗都没有。
阮岫烟正好跟着过来,在看向旁边的水池,堆满了碗筷,柜里一个干净碗都没有,估计她吃饭得用手抓。
“你这堆多长时间了?”阮岫烟转身接了一桶水,然后倒进碗池子里,开始刷碗。
何生嘿嘿一笑,“我天天上班忙,没有时间刷。”何生靠在门上看着阮岫烟刷碗。
何生并没有想着帮阮岫烟刷碗,转身去堂屋吃饭了,倒上一杯酒,看向厨房干活的阮岫烟。
等到阮岫烟将碗都刷完了,她伸了伸腰,擦擦手就去屋里吃饭。
“妈,快吃吧,你不是饿了吗?”何生自顾自又喝了一口。
菜已经被何生吃不少了,一碟牛肉还剩下几块了,阮岫烟看着桌子上丰盛的美食,馋的只咽口水。
“我……已经好久没看到过这么多好吃的了,他们让我出去要钱,却不让我吃饱,还经常打我……”
说到这,阮岫烟说不下去了,而何生看着阮岫烟的样子,他心里也难受。
“妈,你吃吧。”
阮岫烟木然回头,又是呆呆的看向了眼何生,而后伸出手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馒头咬了一口,然后又用手去抓牛肉。
何生忙制止,“妈,慢点吃,用筷子,别噎着!”
阮岫烟狼吞虎咽的吃着,嘴里塞的满当当的,眼睛只盯着桌子上,也顾不上跟何生会说话。
直到阮岫烟吃得直打嗝,何生去给阮岫烟倒了一杯水,阮岫烟喝完水,又吃了两个大馒头。
直到吃不下去了,阮岫烟嘴角流着油,吃的直砸吧嘴,然后摸着肚子,打了几个嗝,才看向何生。
“儿子,你咋不吃呢?”
“我不饿。”
阮岫烟问儿子道,“儿子,这是你家吗?”
“不是,是我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