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昨天晚上?”杜少杰眸色一沉看向郑欧兰问道。
“是啊,还是张阳跟着来的,不过,我看张阳好像喝酒了,我闻到他身上很大一股酒味。”
郑欧兰叹了口气不说了。
“郑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郑欧兰欲言又止,却让杜少杰更着急了。
“我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是我知道韩医生和他丈夫经常吵架……”
“郑医生,你一定知道……一定知道筱霞的额头是怎么弄的?”
“我也是猜测的,韩医生说是酒瓶子炸了嘣的,在洗手的时候,我看到她手腕上还有一大片淤青。”
杜少杰神色突然间很冷,他一拳头狠狠砸在床上。
张阳跟他明里暗里的提示,让他远离韩筱霞,还威胁说他们之间的事他都知道,这就是警告他了。
可是,他们什么也没做,张阳怎么就可以诬陷韩筱霞?
继而还动手打她呢?
这男人还叫男人吗?一点胸襟气量都没有。
“少杰,你怎么了?”王志芳发觉杜少杰神色不对。
“没事,”收回思绪的杜少杰勉强挤出一点笑,“妈,你去给我打点水,我想洗洗脸。”
王志芳看了眼郑欧兰,而后拿起地上放着的白色瓷盆子出去了。
看王志芳出去了,沉默片刻,杜少杰说道:“郑医生,你跟我说实话,韩医生是不是经常被她丈夫打?”
郑欧兰看杜少杰很紧张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失落,又有些难过。
其实,她在大湾村时就对杜少杰有好感。
但是因为自己的成分不好,害怕他对她有成见,也不敢主动找他说话。
对杜少杰的喜欢都是埋在心里的。
所以至今为止,没人知道她曾经暗恋杜少杰。
“郑医生!”杜少杰看郑欧兰在那愣神,半天没说话,他有些急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你还是问韩医生吧?我该上班了,你好好休息。”郑欧兰疾步走出了病房。
看郑欧兰走到那么着急,她一定是知道什么,只是不说而已。
可是杜少杰心里却放心不下。
张阳今天来找他,也是将他们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捅破了。
此事是因为他而起的,他感觉很对不起韩筱霞。
他的无心之举,还是给她的生活带去了困扰。
好后悔,假若是因为这个,引起他们夫妻吵架。
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该有多么荒唐。
自从跟韩筱霞吵架后,周末放假,张阳一气之下回了大湾村。
一看张阳一个人回来的,张裕锁还诧异呢,“你咋一个人回来了?为啥没让筱霞跟着回来?”
“是啊,”韩秀芳也问道,“我都想孙子了,你也不把念北带回来!”
“筱霞她……忙,加班,没时间。”张阳匆匆找了一个借口,然后就急忙进屋了。
张阳一进屋看到他大哥张闻也在家就打了一声招呼。
张闻在农技站上班,只有周末才能跟家人团聚。
不像张阳两口子都在城市里上班,家自然也就安在城市了。
这到了中午,张裕锁让韩秀芳杀只鸡,两个儿子都回来了,家里难得这么热闹。
炖了一只鸡,又炒了几个菜,田玉梅从供销社打了些散酒,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田玉梅眼尖,看到张阳脖子上有一道抓痕,她没什么心眼,脱口而出,“张阳,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张阳摸摸脖子,神色一闪,“那个……不小心碰的。”
“我看不像,像是挠的……”田玉梅分析着说道。
张闻瞪了眼田玉梅,这女人也没有眼力见,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秀芳一看张阳沉默的样子,这当娘的一看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和筱霞吵架了?”
“没有。”张阳吃了一口菜,拿起酒杯跟他爸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口就喝干了。
“你可别犯浑,你小子过几天舒坦日子就找不到北了?”张裕锁面色清冷的说道。
“我没做啥?你们都想哪去了?”张阳无可奈何的说道。
“你别不听,你说筱霞多好,又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工作又好,你上哪找这么好的媳妇去!”韩秀芳也旁敲侧击的给儿子上课。
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自己生的孩子,当娘的是最了解的。
张阳自小因为身体不好,三岁上得过一次病后,差点没了小命。
等到病好了,身体一直弱,长到十五岁都没有下地干过农活。
从小到大是一点苦不能吃,一点罪不能受。
这后来他当邮差还是顶替他大伯的职位。
张裕锁的大哥一辈子没孩子,就把这职位让给张阳了。
进了邮局之后才算是跳出了农门,过上了城市里人的生活,吃上了皇粮。
反正,不管韩秀芳怎么问,张阳就是不说。
吃完饭,哥俩在一块俩天,张阳也是借着酒劲,不管啥都突突出来了。
就说他跟韩筱霞吵架,而且俩人还动手打了起来。
他脖子上的伤痕都是韩筱霞抓的。
吃着瓜子的田玉梅在一旁说道:“我一看就是挠的。不过,韩筱霞那人看着可挺老实的,咋动手了呢?”
“是不是你先动手了?”张闻没信,觉得一定是张阳惹恼了韩筱霞。
“那不是喝酒之后一时糊涂吗?也不是故意的,就打了她一巴掌,后来我们就……”
“你喝酒就打人啊?再说,这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啊?”
他弟弟他太了解了,从小被韩秀芳娇惯坏了。
张阳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还不是她太过分,跟那个杜少杰又勾搭到一起去了,我能打她吗?”
“你是说杜少杰又回来了?”田玉梅问道。
“嫂子,这事我能瞎编吗?她韩筱霞给我带绿帽子,我不也是丢人吗?”说到这,张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紧握着,感觉很窝火。
“张阳,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抓到人家把柄了?你看到了?”
“就是,你哥说的对,这话以后可不能胡说,让人听见还指不定要说啥难听的话呢!”田玉梅劝说张阳。
“嫂子,”张阳眉头紧蹙,“我都亲眼看到了,他俩都……抱一起了,你说那能有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