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齐志坚追着她闺女拉拉扯扯的呢。
张翠芬眼前一晃,感觉到怒火攻心,人差点没有晕过去。
也不管周围的人看不看热闹了,就扯着破锣嗓子喊上了。
“苏宁慧,你个死丫头,你是想气死我吗?这么拦着你都拦不住,就为了见这个混账东西啊。”
张翠芬肥胖的身子也变的灵活了,跑着就过来了,上来就给苏宁慧一个巴掌。
打的苏宁慧脸立时就红肿了。
“妈,你又打我干啥?”苏宁慧捂着脸看着张翠芬。
苏宁慧在一看她妈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她这回是百口莫辩了。
“你咋又找他来了?”张翠芬气的无可如何的说道。
“我不知道他在这,我就是想出来散散心,天天被你们关着,都憋死我了,我哪知道一出来就碰到他了。”
“那你跑啥?好好的门不走你跳啥窗户?”
“我不是怕你们不让我出来吗,天天看着我,整的我跟犯人一样,连自由都没有了。”苏宁慧回头瞪了眼齐志坚。
齐志坚,你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把她的好戏都给搅了。
“妈,没事了,我就出来散散心,回去吧,让人看见又还以为我咋的了。”
“死丫头,你傻吧?你不知道这人名声不好吗?村里谁愿意跟他有瓜葛?都唯恐避之不及呢。你还总跟他见面。”张翠芬压低声音在苏宁慧跟前骂。
“我也不想见他,可是他总缠着我啊。”苏宁慧和张翠芬一旁嘀咕起来。
“那你先回去,我去跟他说,不然他再缠着你了。”张翠芬狠狠的推了一把苏宁慧,“赶紧走吧,还等啥呢?”
“嘿,苏宁慧你别走啊,见你一面真不容易。”齐志坚一看苏宁慧要跑,又怎么会轻易让苏宁慧走呢。
“我跟你没话说!”苏宁慧走的很快。
齐志坚在后面追,却被张翠芬堵住了。
“齐志坚,不管我姑娘以前让你做过啥事,你今后都不能再纠缠她了,否则我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齐志坚冷冷看着张翠芬,却朝着苏宁慧喊去。
“苏宁慧,咱俩可是有言在先的,你忘了,你那天说的话了?”齐志坚吐掉嘴里的柳叶,歪着脖子看着走远的苏宁慧。
苏宁慧顿时懵了,她心里咯噔一下,停住了脚步,而齐志坚已经过来了。
他凑过来,距离苏宁慧越来越近,张翠芬一看气的使劲推齐志坚。
“滚,你给我滚,你在靠近,我可要喊人了?”张翠芬恶狠狠的瞪着死皮赖脸往女儿跟前贴的齐志坚。
齐志坚冷笑:“婶,你说话好听点,我是看在苏宁慧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可你要是再这样,我可真不客气了!”
“你……”
“妈,我有话跟他说,你先回避一下。”
“你真和他……”张翠芬失望和绝望的看了眼苏宁慧,而后转身走了。
这当,王秀莲拉着苏传宝的手来了。
这一看,齐志坚也在,她就跟张翠芬刚才见到齐志坚时一样的表情。
王秀莲一脸错愕的惊叫道:“齐志坚,你怎么在这?”王秀莲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志坚,咬牙切齿的又看着苏宁慧说道,“宁慧,你咋就不知道好歹呢?咋非跟这人来往呢?你真想让全村人都戳你爸的脊梁骨,都笑话你吗?”
王秀莲连连摇头,她无法相信,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乖孙女,怎么就跟这人扯不清了?
这都追到这来了,还是要见他,难道这丫头真跟齐志坚有什么瓜葛?
“奶奶,我们没啥事,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先跟我妈回去,我一会就回家了。”
河滩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在里面洗澡。
王秀莲也不想争执起来,给人看笑话。
“我们就在路头上等你,有啥话快点说,一会让你爸看见了,你就等着挨打吧。”王秀莲瞥了眼,而后拉着苏传宝慢悠悠的走了。
看着人都走了,苏宁慧叹息了一声。
看来,有些事情是该到了面对的时候了。
躲是躲不掉的。
当时如果自己早一步出来,或许就没有这回事了,也不会被齐志坚三番五次的纠缠了。
苏宁慧冷凝着眼睛看着齐志坚,说:“你要是敢说出来,我一定让你也不得好!”
“不会的,我怎么会说出来呢?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别像咱村其她女娃那样对我,我又没有杀人发火,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就跟看见狗一样厌恶。”
“你偷鸡摸狗干过一样好事吗?还怨人轻看你?”这人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整天在村里偷鸡摸狗不干正事。
“苏宁慧,我想……”齐志坚突然话题一转,说了一句半截话。
“齐志坚,你想干什么?”苏宁慧看齐志坚的眼神就很猥琐,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我就是想跟你处朋友……”
苏宁慧冷笑道:“齐志坚,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跟你处朋友,我脑子坏了。”苏宁慧就像是不认识齐志坚似的,一脸鄙视的表情。
齐志坚的妈韩玉凤,二十三嫁给齐志坚的爸,只是在齐志坚六岁时,他爸死了。
韩玉凤守了五年寡,又找了本村的韩志国结婚了。
韩志国比韩玉凤大十五岁,找到韩玉凤可是捡到宝了,对韩玉凤很好,啥活也不让干。
韩志国会做手艺,闲事像陆全海一样出去卖手艺,赚工分,农忙时回来种田赚工分。
没几年,家里就有钱了。
村里也有人盛传说韩志国在外面不是单纯的卖手艺赚钱,但也没有人知道韩志国到底在外干啥。
只是见韩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就在齐志坚十岁那年,家里来了好多民兵将韩志国抓走了。
原来韩志国在出去卖手艺时,误入歧途加入了一个偷盗的团伙,被人蒙骗之后做了不该做的事,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案发时,人被抓走了,村里的人才知道韩志国家里的东西都是偷来的钱买的。
韩志国被判十五年的刑,家里的东西也都被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