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饭是芋头和一盘清炒白菜,还有一小碟酱萝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苏微雨试探的问了一句。
“爸,我大伯家的萝你退给他了吗?”苏微雨问完了,就看苏盛安什么表情。
苏盛安眼眸一闪说道:“送了,送给他了。”
“真的吗?”
“真的啊,你不是说不合格吗,不收这样的,我就退回去了。”
“爸,你根本就没把不合格的萝送回去,而是送到我收购点去了吧?”
“没有啊,我怎么会送到你收购点去呢?”苏盛安咬了一大口芋头,有些心虚的瞄了眼苏微雨,“你这孩子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陆北辰亲自收的,这应该不会错吧?”苏微雨也不饶弯子了。
苏盛安将芋头往桌子上一放,说:“我不也是想给你大伯家整点钱花吗?”
“那他倒好好萝啊,为什么要在里面掺那么多的草?难道他连萝和草都分不清吗?”
“苏微雨,你别太过分,不就是那点萝吗,让你收你还拿上了。”
“你们别吵了,到底咋回事啊?”褚云萍眼看着爷俩又要吵起来了。
“妈,你说我爸这么做对不对,他把我大伯挖的混了很多野草的萝全倒进了我收购点的笸箩筐里,说是二十斤,只有一半不到,剩下的全是草。”
“怎么可能这样,我就看上面混了点草,下面也没有啊。”苏盛安当时也看了,他也翻了那筐是没有杂草的。
“你不信是吧,陆北辰亲眼看到的,几乎全是野草,这些东西混进里面,要是人家来收发现了,那以后这合同还会跟我签吗?这生意还会和我做吗?你非要把我的收购点搅黄吗?”
苏微雨气的饭也吃不下了。
苏盛安将筷子啪的一放,说:“你这孩子别胡说八道,你大伯挖的草药里面是带点草,可也不会全是吧?你就是不想收吧?”
苏微雨不解的说道:“村里这么多社员挖萝,没有一个像他那样的,他就是想把我收购点搅黄了,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大伯就是挖点草药卖卖,赚点零花钱,他能有啥居心?”
苏微雨决定不再心软了,她说道:“今后不论他们一家谁挖,我是不会在收了,你也别想点子给他出注意了,爸,你知道我开这个收购点投入多少钱吗?假若被我大伯给整黄了,高兴的是谁,你应该清楚吧?”
苏盛国就是眼红,他已经开始想法搞破坏了,只是苏盛安还傻傻的为苏盛国出头呢。
今后还真要防止苏盛安和苏盛国俩人在串通一气将不合格的萝以次充好了。
苏盛安跟苏微雨吵完后,憋了一肚子气。
他饭也不吃了,就去了西屋。
苏盛国也在吃饭,看到苏盛安来了,一看脸色不好,也不知道因为啥。
“咋了,跟云萍吵架了?”
“跟我那丫头啊,这孩子越来越不省心了,她竟然说……你们挖的萝全是草。”
“怎么可能呢?”苏盛国一拍桌子,“盛安,这都是翠芬和宁慧挖的,我可都看了,可都是好的啊。”
苏盛安看了眼有些气愤的苏盛国,说:“其实,大哥,我看到里面也有草……”
“没有,怎么会有呢?”苏盛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把八块钱都给我了,要是有草,你家那丫头会收吗?会给我钱吗?”
“其实送去收购点后,人家是按照三等品二毛收的,剩下的钱都是他自己贴的。”
当时他瞒着苏微雨去的,陆北辰说属于三等品,按两毛收。
两毛就两毛吧,虽然当时他跟他大哥保证说会按照四毛收。
陆北辰说不合格,他又说差不多就行,可是陆北辰那孩子和苏微雨一个样,一根筋似的,就说不行。
最后苏盛安还是妥协了,只拿到了四块钱,为了让他大哥别起啥疑心,他又倒贴了四块钱补齐了。
“盛安,你这话啥意思?你是说你大嫂和宁慧不赚四毛的,非要赚二毛的,她们是故意的,那不是傻吗?”
从东屋回来的张翠芬听到了这话,她就炸毛了。
“盛安,你可不能乱说,我挖的时候可是看的仔细,那都是一颗颗挖的,你说里面都是草,我还能萝和草都不认识?”张翠芬大着嗓门叫着。
“哥,我不是诬陷你们,确实是两毛钱收的……”
“那你啥意思啊,你今天过来就是来要你贴的二毛钱了?”苏盛国狠狠吸了一口烟,冷眼看着苏盛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钱啊?”苏盛安看着哥哥的眼神,那种不屑的神情,让他很不舒服。
“盛安,我真没有想到,你怎么会说我们挖的萝都是草,你家虽然开了收购点,是有钱了,村里都知道你家丫头能耐了,可是也不能这么贬低我们吧?”自己家开的收购点,卖点萝还净是事,就是拿他这个哥哥不当回事了。
“我不就是想卖点钱吗?你家那丫头推三阻四的,我看你们就故意欺负人啊,这给外人都四毛,怎么到我这,你就给两毛了?你们这良心都坏了。”苏盛国说完,还摇晃着头,感觉好像是恨失望似的。
“哥,你咋这么说呢?我一心一意的想给你家的萝卖上好价钱,你们也可以卖四毛啊,只是那里要是没有草……”
“苏盛安,我不就卖点萝吗,又说里面混了草,就算我今天求你了,你也犯不着这么埋汰我吧?”
“大哥,我没埋汰你,里面确实有草……”
“行了,我算看出来了,以后我也不会去找你了,这还只是开一个收购点就这么狂妄,看样,以后更不会把我这大哥放在眼里了。”苏盛国脸色涨红,将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用脚踩上去。
“大哥,你误会了……”
“别解释了,就是我家穷,高攀不起了。”苏盛国不再看苏盛安,坐在那神色威严,整个人就像冰雕一般,一动不动。
被苏盛国这样一说,苏盛安坐在那感觉如坐针毡,汗都下来了。
张翠芬看热闹的架势,在一旁也没有说话。
她这心里明镜的,她也不认识这东西,胡乱挖了些,后来都是她闺女挖的,哪知道比她还不如,更是连萝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