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躲着灵力的攻击和周围人的拉扯,场面混乱的颜言莫名的想笑。
只是衣服上狼狈的抓痕,就知道在人群中颜言并不好过了。
在这里唯一一个衣着整洁的恐怕就只有花锦衣了,花云容护着他,不管人们有多么不受控制,她总是安稳的护着花锦衣。
他应该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而不是在这里被毫无理智的人讨伐。
固执的花云容粉红的衣衫上沾染了不少污渍,强忍着不发怒,她带来的人不能伤害城民,作为大小姐的她更不能。
可是有一个人不会就没他们顾忌这么多了。
又被人推了一次,颜言堪堪稳住身形,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冰冷。
她不忍那八人死去,但他们现在已死,他们的家人就准备在街上不问缘由的将他们打杀了?
这又是什么道理?这个道理颜言可不认。
“花医师,我们先离开。”
三闪两闪,颜言的身影已经站在花锦衣的身旁,这个场面她是惹不起了,总躲的起吧!
先离开等找到真正的死因再还他们一个公道,一直在医馆门口纠缠有什么用?
伸手去拉花锦衣,花云容瞪了她一眼,还是松开了手,任由颜言拉住花锦衣。
然而花锦衣却躲开了。
“颜姑娘,一切都是因为我,身为花城的炼丹师,唯一的炼丹师。而我连他们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还给他们吃治风寒的丹药,颜姑娘,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尽快离开吧,锦衣愿意一力承担。”
花锦衣神色落寞,显然是已经放弃了抵抗。他自认为炼丹术不差,可以说是上等,可是现在呢?
花城的人生病了来找他,他竟然不知道病人真正的病是什么。一个人死去他还没发现端倪,现在八个人一夜之间全死在家中,他们睡着之前还在吃他炼制的丹药。
“颜姑娘,是我医术不精才害他们死去,现在花城已经没有人生病了。我要为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花城需要一个新的炼丹师。”
就用他的命来弥补所犯下的错。
“锦衣,你说什么傻话!他们的死跟你无关,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得了个风寒就死了。”
花云容一把将花锦衣推到颜言身边,冲着颜言大喊,全然没有了第一眼见颜言的时候那般盛气凌然。
“你们走!”
“花医师,先走吧,继续留在这里他们只会更激动。”
颜言去拉花锦衣,他仍继续站在那里,执拗的不愿离开,是他的错,无论城民们要怎么惩罚他,他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花医师。
颜言的劝告没用,又无法强迫他离开,正着急着,突然看到花云容把手放在花锦衣身后。
花云容是准备将花锦衣打晕,颜言转过头当做没看到,她拿花锦衣没办法,不代表花云容不行。
总之,先救人。
“住手。”
忽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携带着庞大的灵力,灵力冲向人群,无差别的驱散众人。
“快看,是城主。”
颜言稳住身形抬头去看从天而降的男人,男人面色冷峻,不苟言笑,单是站在那里不用动,就能吓哭好几个小孩儿。
“城主,求您为我们做主。花锦衣勾结城外之人残害城中八人性命,断不可轻饶他们。”
人群中一个男子硬着脖子神情激动地叫喊,花城主一个眼神吓得他缩回了脖子。
医馆门口闹事的人还不死心,挣扎着站起来又跪了下去。
“城主,求你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
顿时又是一阵哭喊,城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哭声戛然而止。
“都带走。”
这花城城主看起来是一个高手,颜言正在想要不要先溜了,但是又想想,她没错,若是这么走了不久代表自己承认了吗?
不是她做的事她可不会承认,若是这个城主冤枉她,那有小黑在,城主再厉害她想离开也不是问题。
五十岁左右的颜言还是天真了,在大陆上,这些上百上千年的家主可不是完全靠武力,才坐稳城主之位。
“颜姑娘,是我连累你了,城主很快就能查明你和这件事无关,放你离开的。”
地牢中,颜言倚靠在不知道掉了多少层土的墙壁上,无精打采的听着花锦衣的道歉。
日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昨天那个花城主把他们直接抓到了地牢中,到现在也没审问他们。
“希望如此,你不必把他们的死揽在自己身上,他们先前确实只是得了风寒。我相信我们的诊断是不会错的。”
花锦衣一进入地牢中便说是他连累了颜言,第二天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
“花医师,那八人的死因你可有查过,若他们和第一个人一样,因为突然高热致死,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如今他们都被关在地牢中,得不到外界的一点消息。地牢隔绝灵力,空间灵器也无法打开。
“颜姑娘放心,他们八人因为突然的高热死亡不错,可现在城中再无一人感染风寒,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只要他承担起八人的死,花城还会恢复往日的平静。
“我不认为这件事会就此了结,他们的风寒症状完全相同,死因也是一样,不可能有这样巧合的事。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关联。”
有连系他们在几天之内都染上风寒的关键,只要找到这个关键,幕后的人就会水落石出。
这样才能让花城恢复往日的平静。
“花医师,城主为何还不审问我们?”
若是那位城主审问他们,她也好将所有的事情告知城主,好让花城提早防范。
颜言担心,还会有人再感染风寒。而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和花锦衣两个人害死那几个人,他们即使得了风寒也不会重视。
就算是不相信他们这两个炼丹师,让城主再请来一位炼丹师也好啊!
总比看着其他人像之前的几个人一样,因为风寒死去。
“这个我也不清楚,城主他或许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城主这一忙就是几天,花锦衣和颜言就像是被众人遗忘了一般,在地牢中无人问询。
他们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好在他们两人都是修炼之人,几天时间不食五谷问题不大,不好的是花锦衣的病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咳咳。”
靠在墙壁上花锦衣的咳嗽声愈加无力,颜言和他不在一个牢房,中间隔着一个过道,说话是没问题,可是诊脉就做不到了。
“花医师,你怎么样了?”
拿起一把干草,花锦衣遮挡住地上的血迹才缓缓开口,一说话他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痛不已。
“颜姑娘不必担忧,我没事,老毛病了,过几天就好了。”
“说是过几天,你这都三天了一天比一天严重。”
颜言记得,花锦衣总是随身带着一瓶药。
“对了,你带的药呢?”
他沉默不语。
“你不会放在空间灵器了吧?”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真的,可是在地牢中空间灵器根本就打不开,花锦衣要怎么才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