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林和爸爸、妈妈说着郑晓文,心里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泪不听使唤地直往下流。
杨妈妈见自己儿子不停地擦着泪,心怯了,说:“小子,你别难受了,只要你和晓文在一起能过好,妈妈再也不说谁比谁的岁数大了。你赶紧去吃饭,吃罢饭赶紧回华元!”
杨依林哪还会吃下饭啊,他很清楚,郑晓文一直不让公开他们两人的之间关系、不去领结婚证,心结就是年龄问题!
现在他才得把郑晓文的思想疏导通了,郑晓文同意和他回老家了,两人正高兴着来杨家沟和父母商量五一结婚的事,郑晓文她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杨家沟、离开他杨依林,他已经意识到,他这辈子恐怕再也追不上她了!
郑晓文回到家里,对爸爸、妈妈说完去杨家沟的经过,她就把杨依林给她的订婚戒指、项链、连心锁,拿出来交给了妈妈。她又交待了一些事情,就匆匆给苏晨打电话,没找到苏晨,她拨通了乔翔的电话。
郑晓文到姑姑家里说了她出国的事,随即就来了乔翔家。
乔翔一见郑晓文的神情,吃惊地问:“晓文,你怎么了?”
人到这个时候,泪已经出不来了,郑晓文一滴泪没掉,说了杨依林的三叔、三婶搅进来的事,说了走到这个地步,关键还是在她和杨依林的年龄差上。
郑晓文还再三交待乔翔,说这事儿不怨杨依林,说她马上就要出国了,她出国之后,让乔翔千万不要和杨依林过不去,愿他们之间友好,永远都是她的好兄弟。
乔翔听着郑晓文前面的话,那话并没有触及到他的心灵深处。郑晓文一交待出国的事儿,他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心里翻腾起来了,他恨起自己来了,他怨恨自己,怨恨已极,抬起双手朝自己的脸上打起来,他打着哭着说着:“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郑晓文慌忙上前按住了乔翔的双臂,她的泪下来了,说:“你这是干什么?你并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我走了,你这个样子,我能安心吗!”
乔翔控制不住自己又说起来:“我没有等你结婚就爱上了林静,我算什么人呐我!我爱了你十年啊!我这一生放不下林静,心里也放不下你!当初如果我争我抢,如果那次我接受了去民政局的话,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乔翔太混了!”
郑晓文平静地说:“乔翔,你记住,那全是过往,已经过去了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想再提了。高鹏一直在催我,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们两个这一两天就走。”
乔翔按住电话说:“你去别的地方躲一段时间,等这事儿平静下来了,不就了结了,不出国不行吗?”
郑晓文说:“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我早在大四时候,就想考个最好的最理想的学校,去读书学习。只是怕离开爸爸、妈妈太远,我才放弃机会,就那样平平静静地毕业,什么也没有再考。这一次,趁着这件事,狠一下心,两件事就都解决了。”
乔翔说:“你在国内自学不行吗?”
郑晓文说:“要是行,我哪还会用这种费力的办法?我和杨依林的事你不了解,我要是藏在国内,就是钻到老鼠洞里,他杨依林也得、也会把我找出来。出国就不同了,很多事情都会挡住他。
“乔翔,我出去之后,你劝依林去找李心宁。我见过李心宁,那女孩长得很漂亮。说真话,李心宁的个人条件、家庭条件都很优越。你劝依林,让他别再想我的事了。”
郑晓文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绝招,说:“我到了国外,很可能会找一个留学生男友,或者是外国人男友,只要他人对我好,只要有缘,我都会同意的。
“以前,梓曦对我很好,大家就是没有说透,我想你也会看出来。我出国之后,你和梓曦去劝依林,你们两个人的亲身经历,最有说服力。
“梓曦可能会和依林较真过不去,乔翔,梓曦这个思想工作,就交给你了。你、梓曦、依林,你们三个是郑家三兄弟,你们应该相互照顾,相互支持才对,这样,我就放心了。”
电话铃响了,乔翔拿起电话一听,是杨依林的声音,他对着电话说:“晓文?我不知道啊,没有啊。哦,哦,好,我这马上就去!”
乔翔放下电话说:“晓文,依林在找你。他说你会去的所有地方,他都跑遍了,都没有找到你。他把朋友也都找遍了,也没有你的消息。他说他打我的电话,竟然打通了。他说他现在走不动了,他在西城路大银行门口等着我呢。”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有下雨的声响。乔翔到窗前一看说:“晓文,下雨了。”
郑晓文说:“早上天就阴得很重。”
郑晓文已经没有其它心思了,她在想,杨依林为了找到她,杨依林现在一定是跑了一天,跑得又累又饿,又害怕,又茫然,又绝望的潦倒形象了,她心里难受,她的泪下来了。
她又想,不能在这里多停,她擦干泪说:“乔翔,我现在就去姑姑家,你快些去见依林吧。”
郑晓文临出门又说:“乔翔,我说的话你要照着做,我没有和朋友们打招呼,我没有说到的事儿和话,我走了之后,你记住一定替我说了。”
乔翔的泪也止不住了,他傻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郑晓文撑起伞出了门……
杨依林从早晨到现在水米没沾牙,眼看天快黑了,他还没有看到郑晓文的身影,他心里明白,郑晓文这一次躲避,决不会是上一次躲他的方式,他再也不会找到她了!
杨依林绝望到极点了,他的精神支撑不起他的身躯了,他在小卖部给乔翔打完电话,看到了银行门前的台阶,他推着车走过去,随手把自行车一撂,他也不看那台阶上的雨水,和上下台阶的人留下的脚底泥,他往台阶上一坐,任凭春天的冷雨滴,刷刷地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
从银行出来一个上点年纪的人,他打着伞走到杨依林跟前,看看杨依林的黑发沾满了额头,顺着脸流着雨水,他抬脚轻轻碰碰杨依林的腿说:“哎!下雨了!你全身都湿透了还不回家!今天温度这么低,你冷不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