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爸爸对郑妈妈又说道:“再者说,你在这大院里来回多走走,也完成女儿交给你的任务了,你也锻炼身体了,这一举两得的事儿,干着多好啊,你应该高兴才对,别烦了啊。’
郑妈妈听了郑爸爸劝说的这话,她忍不住呵呵呵呵笑起来。自此之后,‘上门、开门’的事儿,成了她必须的熟练活了。
上个星期六,郑妈妈就很自然地完成了上门、开门的‘任务’。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再没有嘟囔过。
今天开大门这会儿,是杨依林和郑晓文没有在西厢房,两人没有来不及的事儿,他们两个是从东园跑去开大门的。就是这样,郑妈妈才省了这一次‘任务’的心。
乔翔来到院里,他看见郑爸爸、郑妈妈,忙打招呼:“叔叔、阿姨。”
郑妈妈也赶快接话:“哦,是乔翔来了,孩子,你不是去外地学习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前天晚上到家的。”乔翔说。
郑妈妈没时间多想心中的事,赶快说:“孩子,你跟妮妮、依林,你们去东园赏花吧。戏里唱的戏词儿是:‘五月里石榴花红似火’,那指的是阴历五月。
“现在,这还在阴历四月里呢,石榴花就开得红似火了。你去看看,尤其是石榴树的观赏品种,那石榴花开得呀,看着可鲜艳,可漂亮了,你们都快去赏花吧。”
郑妈妈看女儿和杨依林、乔翔,三个人高兴着、说着、笑着,都往月亮门儿走了,自己心里不由一阵嘀咕:这,这,这事儿可怎么办呢这……
郑妈妈心里纠结,她才对郑爸爸说:“老郑,你看看乔翔这孩子,他出去在外那么长时间,这才从外地回来,也不说洗洗衣服收拾一下,在家里好好歇歇,今天可又赶着来咱家了。你说这,这……我怎么想,怎么看,我看着这也不对劲呀?
“老郑,你说,咱们怎么去说动妮妮,让妮妮赶紧拿话示意一下乔翔、梓曦,就别让这两个孩子再往咱家来了。
“你知道吗,我看着这两个孩子,一点点都不明真相,一点点都看不出来妮妮和依林的关系,他们还往咱家里来,我这心里可不只是别扭,我很心疼这两个孩子啊!”
郑爸爸的脸色沉了下来,说:“乔翔不在家,这段时间他没有来过。就梓曦来家这几次,我的心情就和你一样了。我想过了,咱们两个什么都不能管,什么也都不能再说了。
“你想想,咱们要是说多了,不但没有作用,说不定对孩子们还是个扰乱,还会坏事儿呢!要我看,就让他们随意,就让他们自自然然地来往吧,事情该怎么了结,终会自然了结的。
“再说,这是妮妮个人的事情,做长辈的也不能管得太多了。我想啊,他们几个人之间都是好朋友,妮妮、依林和那两个孩子说话,肯定会有分寸的。放心吧,妮妮会处理好这事儿。”
郑妈妈感觉郑爸爸说的也有道理,尽管心里还是不太顺畅,可也没有再说什么。
郑晓文、杨依林、乔翔,三个人在东园里,观赏过靠院墙的大树上的石榴花,又到凉亭北边观赏那盆,树桩盆景石榴花。然后,又去观赏花坛里盆栽的观赏品种,多层花瓣石榴花。
乔翔带着微笑,仔细地看看石榴花说:“这石榴树品种,花朵有大有小,还单层花瓣、多层花瓣,还都不一样呢。”
郑晓文听得格格就笑了,她对乔翔说起了玩笑话:“院墙边的大石榴树是吃品种,这花坛里的小石榴树是看品种。
“什么品种,它就是什么品种。比如那吃品种石榴树,如果修剪了,它也长不小。这花坛里的看品种石榴树呢,如果不修剪,它也不会长得太大,懂了吧。
“不过呢,它的生长呀,是伟大的人们控制着的,人让它长成什么样,它就得长成什么样。敢违背?轻则,贬你到贫瘠、干旱的土地上,自己生长去吧!重则,哼哼,砍了你!”
郑晓文说这话时候,她一直忍着没有笑,说完了,她也没露笑容。
乔翔、杨依林听了,两人相互看看,都没忍住,都‘吃!’地一声嘿嘿嘿嘿笑起来。
三个人又在花间小径上漫步走着,观赏着月季花,观赏着盆景木瓜海棠树上,结的小绿果子……
乔翔看看临街墙边的桃树说:“这桃树上结的桃子还挺多的。”
郑晓文说:“这院中墙边的石榴石、枣树中间,只夹着一棵杏树、一颗樱桃树、还有这一棵桃树。
私塾胡同周围的桃树上,结的桃子都是六月才成熟的。东园里这棵桃树,是五月仙桃。仙桃这两个字,是人间最早成熟的,最新鲜、最稀罕的桃子。
“可能这桃子是神仙们先吃了,它的名字才叫仙桃的。如果神仙们没有吃,这桃子成熟得早,它的名字应该叫先成熟的‘先桃’才对。这桃子下个月就成熟了,你们两个可记住来吃啊。”
杨依林高兴地说:“尝尝鲜,活一千,我们会记住来尝鲜的。”
乔翔也高兴了,他说:“我吃过五月仙桃,可我没有吃过你家这东园里的五月仙桃。我记住了,一入五月,我每天来看两次,我只要把它捏软了,我就可以吃上它了!嘿嘿!”
这两人听着乔翔说的玩笑话,也都嘿嘿格格笑起来。
郑晓文又往东指着,东边临街墙角地方的那颗杏树说:“那颗杏树是麦黄杏,杏子过了端午节就熟了,你们两个可记着来摘杏子啊。
“乔翔,你再看看牡丹花东边的樱桃树,今年的樱桃熟了,你去学习了。你今年没有吃上樱桃,可记住,明年立夏时候,可一定来吃啊。”
乔翔把烦心愁事儿忘干净了,他点点头笑了说:“别的事儿呀,我可能记不住,来东园摘石榴、摘枣子、摘杏子、摘仙桃,吃樱桃的事儿,我要是给忘了,那我就真的吃不上了。这事儿,我肯定忘不了。”
杨依林只这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几个‘樱桃’词儿。他忽然就想到了旅游时候,他写的歌词《山乡春》。那首歌词里面有一句:沟坡树上结满红樱桃。他已经为这首歌谱曲,并且在歌会上也唱过了,这会儿,他不觉哼唱起来……
乔翔听到杨依林哼歌,他也不由自己地哼唱起自己的歌来……
郑晓文一听一看,这两人都在哼唱,她也忍不住哼唱着自己的歌……
三个人就这样,在东园里的花丛间,一边赏花,一边唱歌。他们唱着歌,相互看看笑笑。接着就是,他们三个人,一会儿唱杨依林的歌,一会儿唱乔翔的歌,一会儿唱郑晓文的歌。
三个唱了几首之后,郑晓文说:“哎?不如咱们三个换着歌唱吧?依林咱们两个,各自唱乔翔的歌,乔翔再唱咱们两个的歌,你们说,这样互换着唱可以吧?”
杨依林、乔翔抢着说:“可以,可以,太好了,咱们就换着唱。”
郑晓文看看杨依林说:“依林,咱们先唱乔翔的歌,你最想唱乔翔的哪首歌,咱们就唱他的哪首歌。”
杨依林想趁这个机会逗郑晓文开心,他想了想说:“我最想唱乔翔的那两首《蝶恋花》。哎?晓文,你是不是很想听听,我唱乔翔歌曲的时候,会唱出别的什么美的味道啊?”
郑晓文高兴了,她拍着手说:“是呀,是呀,就你选的这两首歌,我也喜欢,定了,你快唱吧。”
杨依林心念一转,说:“那你们两个说说,是让我用自己的风格唱呢,还是让我模仿着乔翔的唱法儿唱啊?”
“只要你感觉你怎么唱着顺畅,那你就怎么唱。”乔翔说,“你呀,无论你唱成什么样,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哎呀,我的意思就是,让你随意唱!”
“我也是乔翔的那个意思,随便你!”郑晓文跟着说。
郑晓文忽然又一想,她对杨依林说:“哎,不行,不行,要是让你随便唱,那你还不把那么好的歌曲唱变味儿了?唱变味儿了,那肯定就不好听了,你必须得模仿着唱,唱吧。”
杨依林朝郑晓文说:“既然是唱乔翔的歌,那就得听乔翔指挥,以乔翔说的为准。这我可就随意唱了,你可看仔细、听仔细了啊。”
杨依林说完,整整衣服,活动活动胳膊,再踢踢腿。他把洋相装完,接着摆出弹吉他的架势,随即眉头一皱,嘴一咧,带着一脸哭的样子,唱起了《蝶恋花初恋难忘》:“潇洒男儿含悔恨……”
杨依林从唱第一句开始,他就做着挥泪的动作。随着他的表演唱,一直到他唱完,他都在不停地假装挥泪。这一下,把郑晓文、乔翔两人逗得呀,他们都在弯着腰笑。
可杨依林他自己,一直忍着没有笑,一直是正正经经的表情。
杨依林唱完这首歌,他继续着唱歌时候的表情说:“你们两个都别笑了,我的第二首歌《蝶恋花观花寄语》开始了,你们注意看表演,注意听歌声啊!”
杨依林说到这里,他的左手,似在按着吉他上的弦,他抬起右手,往右边嘴角地方一捂,身子向前一探,用山区少数民族青年男女对歌的形式、对歌的腔调,认真地唱起来:“哎美丽鲜花园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