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郑爸爸在上房里,正准备朝院里来,谁知,院里来了杨依林。他见老伴儿和杨依林在说话,他很明白老伴儿对杨依林说话的内容,他不想当面掺和这事儿,才没有出门,只在屋里听着院里,老伴儿和杨依林的对话。
郑爸爸在上房里,看见老伴儿送杨依林朝大门走着,他知道,杨依林是真的以为妮妮在姑姑家了,杨依林这就要骑自行车到那么远的地方找妮妮了,他心里急得右手砸着左手,不是个滋味。
这一会儿,郑爸爸又听见老伴儿自个嘟囔着进了院,他心里明白得很,是老伴儿没有办法,才里绕外拐说话,把杨依林打发走的。他想着这个事儿,心里很烦,烦得只想发作!
等郑妈妈回到上房,郑爸爸生气地说:“多好的几个孩子,这妮妮什么办法用不了,非得用这种不见面、不联系、往外赶的办法!你妮妮不想和人家谈朋友,你对人家说明白,让他们都死了这条心不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折腾呢!”
郑妈妈安慰着郑爸爸,解释说:
“老郑,你别生那么大的气,可能是咱两个不了解内情。以我看,妮妮她应该知道,怎样妥善处理这个问题。
“我还是那句老话,是咱们的呀,赶也赶不走,不是咱们的,叫也叫不来。以后呀,要我看,妮妮让咱两个怎么说,咱两个就怎么说,就听天由命吧!”
郑爸爸低头沉思着,他没有接话。
郑妈妈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对郑爸爸说:“哎,老郑,我不是对你说过,妮妮做的那个大亮圆明星梦吗,咱们不管什么阴阳虚实,也不管做梦是不是心里想,当然更不管它是不是迷信,我想啊,那个梦的过程,说不定就是现实中的事儿!如果真是这样,这三个孩子里边,一定有咱们一个!”
郑爸爸心里不爽,他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耐烦了,说出的话音也有点难听:“什么命呀,梦呀的,我现在不相信那一套,我只相信事实!妮妮把那三个孩子都赶走了,那些孩子们的心都凉透了,我问你,哪一个还会是咱们的?”
这一次,又轮到郑妈妈不说话了。
郑妈妈、郑爸爸都沉默了一会儿,郑妈妈先说了话:“要不然,咱们把妮妮的四柱再排一下,把妮妮的八字再详细批一批,看妮妮的婚事究竟该怎么做?”
郑爸爸一听,又有点别扭了,说:
“排什么呀排,批什么呀批,就咱们这道行能批到多细?能看出什么结果来?依林比妮妮小七岁,我没有刻意反对,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说说,咱们还有什么要批的?
“你给我记住,除了真实看见的,其他什么都是假的!如果生辰八字能定人终身,怎么还会有‘事在人为’、‘谋事在人’,这些说法儿呢?”
郑妈妈不想再惹郑爸爸心里别扭,自个在心里嘟囔着:‘成事在天’,你怎么不说呢!你这个老郑,我这会儿不想和你较劲,就让你自个能去吧!
郑妈妈心里嘟囔着,嘴上还是安慰着老伴儿:
“你说得也对,干脆这样吧,以后,这三个男孩子要是来家了,咱们还和以前一样,该怎么对待还怎么对待。
“至于妮妮,咱们只有劝说,她想怎么做,咱们也没有办法,也管不了。只要她做得不过分,就随她吧。
“哎?忘对你说了,刚才送依林到大门外,正好乔翔也来了。依林他非要去姐姐家找妮妮,这种跑冤枉路的情况,我想让他们两个做个伴儿,就让乔翔和依林,一块儿去姐姐家了。”
郑爸爸听到这个事儿,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他没有再说话。
杨依林和乔翔,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华元市边上的,一条小街65号,两人见迎出来的阿姨,像是郑晓文的姑姑,乔翔问:“您是姑姑吧?”
姑姑一看这两个男孩子的长相、身高,还叫着姑姑,她就猜出这就是妮妮说的,三个男孩中的其中两个,也知道这两个男孩是来找自己侄女的。心想:
这个妮子是怎么了,就算我不知道这两个男孩子当中,哪一个是她的心上人,就凭这两个孩子的长相、气质,我看哪一个都行!
就这,这个妮子还东躲西藏的,生法儿把这些孩子们都拒之门外呢,也不想想自己的年龄多大了,真是让大人操心,心里急!
姑姑心里想着,随即应酬着:“你们找谁呀?”
杨依林想找到郑晓文,他心里急得很啊,可他还是稳住神说:“姑姑,晓文她,她在这儿吧。”
姑姑这一验证,明白这两个男孩子,就是找自己侄女晓文的。姑姑又问了几句关于郑晓文的话,赶快热情加笑容,把乔翔、杨依林让到了屋里。
等乔翔、杨依林在屋里坐下,姑姑就实话实说了:“晓文在这儿住过,她只住了三天就走了,你们没有到她家里看看?”
杨济依林心里一惊:“我们就是从她家里过来的呀?”
姑姑心里说:那是她不愿见你们,故意躲起来了。嘴上说:“那,这我就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杨依林、乔翔听了后面这一句话,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算是没招了。
杨依林对乔翔说:“既然姑姑也不知道晓文去哪里了,咱们就走吧,咱们再到私塾胡同看看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依林说着起了身,乔翔也起身准备向外走,姑姑没有再留。
乔翔、杨依林走出郑家姑姑的家门,两人骑上自行车,朝着回私塾胡同的路上,还没走很远,杨依林就对乔翔说:“我想歇一会儿。”他说着话就下了自行车。
这会儿,杨依林也顾不得、也不讲究干净不干净了,他下来自行车,一屁股坐到路边的地上,身子还没有坐稳,他就躺到地上了。
乔翔看见这情况,他吓得不轻,赶紧喊着:“依林,你怎么了!依林,你这是怎么了!”他喊着下了自行车。
杨依林早已是两眼泪流,他找不到郑晓文,心中难受得蹬不动自行车了!他本想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可他往地上一坐,只想大哭一场,他没有控制住身心的难受悲痛和疲惫,他才不由自己地躺到了地上的。
他听到乔翔急切地叫他,他朝乔翔摇摇手说:“没事,没事,我昨天晚上没睡好觉,感觉有些困,只是想休息一会儿。再是没有找到晓文,我心里有些烦,干脆就躺这儿散散烦恼歇一会儿吧。”他装着轻松说着话,偷偷擦着泪。
乔翔没太注意杨依林不明显的表情和细微动作,他说:“地上凉,赶快起来走吧,别让冻着你!起来,快起来,咱们再到私塾胡同看看晓文回家没有。”
杨依林这才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还不敢在乔翔面前露出心事表情,他登上自行车,很自然地和乔翔一起朝私塾胡同去了。
杨依林、乔翔骑着自行车回到郑家大门楼按过门铃,这次开大门的是秦梓曦。秦梓曦一看见他们两个,再朝他们两人身后看看,见没有人,他有点吃惊地赶快问:“晓文呢?晓文不在姑姑家?”
“不在。”这两人都摇摇头,都松气地说。
乔翔、杨依林凭秦梓曦的表情和问话,他两人心里,也都知道了郑晓文并不在家。只是,他们还想进郑家再看看、再问问是怎么回事,这两人跟着秦梓曦进了郑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