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李成玉那里?”廖不凡道。
大方点头:“我们两个人去就够了。”
廖不凡想了想之前的情形,道:“也好。”
于是在停机坪上,廖不凡安排好工作后遣散了队员,让他们各自回岗,而自己则带大方上了他的专架。
不过王辰并不同意,道:“教授带上我啊。”
“带你没用。”
大方的话,瞬间让王辰的心灵受到了暴击。
看见主人要离开的三千万,顿时急了,从王辰的怀里一跃而下,对王辰没有半点留恋,无比快速的窜进了廖不凡的座驾,而大方似乎并没有要阻止大黑的意思。
王辰的心灵再一次受到了,大量暴击。
这简直堪称人不如狗的典范。
“那毕竟是神兽。”王辰如此安慰着自己。
失落的王辰上了自己的座驾,现在家是不能回的,所以他只能暂时回大方的家里等着。
廖不凡的专架,自然没有王辰那样的豪华装饰等娱乐功能,不过倒是比王辰的大了不少,毕竟公用和私用是有区别的。
廖不凡在设定好路线之后,就立刻着手将天上楼的事情,以报告的形式,提交上去。
大方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眼睛微闭着,显然沉浸在虚拟视觉空间内。
大黑则一反在王辰座驾上的常态,没有东找西找,而是对着一个空空的座位蹲坐下来,狗脸好奇的在朝上看着,一寸长的小尾巴匀速一甩一甩,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这条蠢狗。
没多久廖不凡的报告递送完毕了,而期间飞行器的方向已经变换了三次。
因为小李查询到的李成玉可能的位置,一共有四处,前三处都没有扫描到此人,现在这里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
廖不凡第一个走了下去,他的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紧张,紧了紧腰间的配枪,等着后面的大方。
大方下了机,对廖不凡道:“走吧。”
在大方出去之后,大黑似乎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那一对凸棱眼明亮起来,小尾巴的摆动速度,更快了。
此刻,大黑一直在看着的,毫无一物的半空中,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面包,面包非常大,比大黑还要大不少。
顿时大黑小尾巴的摆动速度那叫一个快,简直超过了电风扇。
“汪!”大黑兴奋的叫了一声。
大黑的叫声,传到了大方的耳朵里,大方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冲着还未关闭的舱门道:“出来”
听到主人的呼声,大黑的耳朵耷拉下来,有些不舍的看着面包,最后不得不跑了出去。
“哼,虐狗者。”
舱内的不知何处,轻轻传出一道不满又好听的声音。随后,只见那巨大的面包上,多了一个像是被人咬过一样的小小的缺口。
在随着二人走向眼前那栋大房子的几十米路程之内,大黑朝舱门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欢迎二位,驾临寒舍,成玉有失远迎。”
在廖不凡和大方接近别墅大门时,铁门突然缓缓的打开,一个年轻人正站在门后中央的位置,对二人施了个抚胸礼。
此人正是大方在拍卖会上见过的李成玉,但是对方却完全没有,王辰与陈为先所描述得,那种纨绔混子的姿态,反而显得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你知道我们要来?”廖不凡严肃问道,他觉得眼前这李成玉有些说不出的奇怪,而且用的礼节也完全不是华族的礼仪习惯。
“大名鼎鼎的刑侦队,三番五次在寻找鄙人的行踪,我怎么可以还当作不知道呢,所以作为守法良民的本人,自然只能乖乖在这里,等待廖队长莅临了。”李成玉微笑道。
对方轻松的语气,对廖不凡产生不了任何影响,继续审视着李成玉道:“那么,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了。”
“说实话,这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李成玉摇头笑着。
“这几天的连环凶杀案,是你动的手么?”廖不凡赤裸裸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我玩女人从来都是给足钱的,哪里需要去杀人。”李成玉耸肩,表情还是那样轻松。
“那么悦客酒店的杀人案呢?是你干的么?”廖不凡问道。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家,可从没出去过,最起码五个人能为我证明。廖队长如果你只有这种无端猜测,就别再说了,在伟大的方祖的光辉照耀下,什么都要讲证据哦。”
“现在我要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希望你能够配合。”廖不凡道。
只见李成玉一脸无所谓,还将两只手腕靠拢,伸到前方,一副准备接受手铐的样子。
“作为一贯守法的我来说,配合调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廖队长准备怎么去证实,我和犯罪啊、凶杀啊,或者其他什么的有牵连呢?”李成玉笑着大声问道。
廖不凡不禁有些沉默,他不喜欢这样得对话,但是他对这类超自然事件,确实没有任何头绪,因为有些必要关窍,实在太难以想象了,他靠自己确实没有办法证明这点。
一向对侦探类小说十分爱好的廖不凡知道,这也是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侦探小说,都不会涉及灵异、超凡事件的原因所在,因为可能性太多了,手段太不固定了,如果那样的话,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凶手是不是在相隔十万八千里外,用针扎小人的方式,扎死了被害者。
作为作者自然可以随便天马行空般胡乱想象,但是这对要求极度公平的侦探小说是不合适的,因为作者凭借跳出边际的想象力去书写,对读者而言没有任何得公平性。这类小说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作者必须让读者和主角一样,拥有绝对平等的条件,也就是说一样的案件情景,一样的查案线索,以及一样的,破案机会!
而不是到了最后来一个:啊,此人用巫术,在八千里外,扎死了被害者。
这种伪推理小说,对侦探小说爱好者来讲,是少有人愿意去读的,即便读到最后,也只会惹来一片骂娘声。
而对廖不凡这种推理死忠来说,这不过是一场,可耻地欺骗罢了,因为最关键的破案推理要素,被完全得隐藏了,这是不公平的。
因为这类书籍真正吸引爱好者的地方,绝不仅仅只有结尾处的谜题揭晓,甚至真正最吸引人的地方,可能正是主角侦破案件的整个过程。
那种将所有线索如抽丝剥茧般,慢慢全部理清,然后通过回忆、陈述或其他方法,将整起案件完整串联、呈现出来时,那种精神上的愉悦。
以及能将所有的关键环节,完整串联在一起的,最后一块拼图被轻轻嵌上时,所能体会到的,那几乎触及灵魂层次的,无比得舒畅。
现在的廖不凡,恰恰如同一个读了一本对读者极不公平的推理小说的读者一样,感到茫然而无措。
而这一切只因为,还没到结尾处让他可以痛快骂娘的那一段。
一如在216号房间时大方所说的,陈为先本身应该在26号离去,那么这与发生在28号凌晨1点的凶杀案,两者之间的联系,则是陈为先推翻了原先的计划,在故土城留到了今天,所以大方所说,任何促使陈为先逗留到28号的事件,都可能与凶杀案有关的这点,是有逻辑可循的。
那么,现在于成福、玄机子被排除的此刻,这个李成玉到底是不是有关联呢?
廖不凡真的想不出办法去证实这点。
在突然的威压,无法让对方流露出蛛丝马迹、甚至连瞳孔大小以及视线位置都没有丝毫变化的时候,自己总不能对着李成玉直接开一枪吧。
当然,对廖不凡来说,暂时想不出办法,和去不去做,是完全两回事,所以他准备将李成玉带回审问。
同时他也更希望边上的大方,能够如区别玄机子不是凶手那样,瞬间辨别出眼前这个李成玉,是不是凶手或有没有关联,至少他知道仅靠分析什么气味分子结构,是没办法定罪的。
别得他不知道,至少知道眼前这个教授,在别人都束手无措时,总会成为最可靠的依仗,因为从来都是如此。
大方既然说两个人过来就够,那么必然有其他手段。
“其实,是有办法的。”大方突然道。
廖不凡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如果你真想要证明的话,其实是有办法的。”大方补充道。
“你忘记了问心台,如我所说,使用它的经历,能够为你抵抗玄机子的精神冲击,提供极大的帮助,那么这难道不正是代表了,问心台正有对抗这类超凡力量的作用么?”
“谎言无所遁形。这不正是方擎天在这东西上刻的得瑟说明么?”大方说完,静静看着廖不凡。
而李成玉的脸色,则不复之前的轻松,开始阴冷起来。
大黑在大方说出“方擎天”三字时,突然感到了什么,转头往后看去,只见它的小尾巴又快速甩动起来。
廖不凡摇头,说:“那问心台,不是没法随便用么?不但手续极为复杂,而且每个人都会跟你说,代价大的能吓死我,见鬼了。要能这样,我早抓一个嫌疑犯,往上送一个了。”
“比人命代价大的,或许只有更多得人命?而手续复杂繁琐以及每个人都跟你那样说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他们都担心,如果大家知道轻易就能上的话,或许哪天也会轮到自己上去,使他们的谎言‘无所遁形’。至于代价,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方擎天和魂界的事。”大方如是说道。
已经朝后蹲坐的大黑,尾巴再一次快过了电风扇。
而此时,几米外的李玉成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哟,这不是三千万先生么?多日不见,你和狗一向可好?”李成玉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