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这也简单,半夜三更时,你告诉他屋子里没闹鬼的事情发生,就是一只饿了的壁虎在叫,他就知道诡计被拆穿,会自觉惭愧而离开。”
但凡骗子被拆穿了阴谋后,都会觉得丢人,户主若是不明着揭穿,则骗子一定会为了保全自己的声誉,悄悄的离开。否则持续下去,早晚会被抓住证据,人赃并获,那个时候想要脱身就难了。
我钻到床底下,将壁虎抓出来,冷却的温度已经使壁虎进入冬眠。
这壁虎在醒着的时候,想要抓极其难,稍微有动静它就会隐匿,其体形微小,善隐藏,所以必须要等房间里的暖气散出去,使其冬眠后,才不会一动不动,任人抓捕。
这种假闹鬼的骗术,我听王瘸子讲述过,从他开始教我学习抓鬼的时候,就每天都给我讲一个关于骗术的小故事,因此我对于江湖中这些骗人的把戏并不陌生。
沈林将之装在纸盒子里,之后给我安排了隔壁的房间住下。我说道:“关于我,你不可让那骗子知道!”
“嗯,我明白该怎么做。”
到了半夜三更,张卦师穿着道袍,背着桃木剑,俨然是在装扮吕洞宾的样子,敲门说要抓鬼。
沈林装作若无其事的将纸盒子打开,淡淡的道:“原来只是一个壁虎在房间里叫唤,我早就找出来了,现在没鬼了。”
张卦师惊愕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将表情掩饰过去,脑筋转的飞速,道:“或许叫声是壁虎,但内中恐怕还真有鬼。容我进去再查看查看。”
前一次挪动家具的时候,沈林不知是有阴谋,就没在意,此刻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卦师的一举一动,看是否会再往床底下、柜子里扔东西。
张卦师规规矩矩的转悠了一圈,神情疑惑,嘴上却不肯认输,说道:“屋子里恐怕还有鬼,只是经过壁虎这一闹,鬼暂时走了。”
“哦?竟有此事?那么大师有何高见呢?”沈林顺着骗子的话往下说,且看骗子还会使出什么把戏。
“明天一早,沈老板将听到的动静告知我,我才好做判断。时间不早了,歇息吧!”张卦师急匆匆回到房内。
此刻他无心睡眠了,跟风将在房内嘀咕着:“为什么他能找出来壁虎?难道计被识破了?”
“不可能,姓沈的在咱们县城可是名人,关于他的资料我调查的很详细。对易经玄学一窍不通,更没有接触过江湖骗术。我觉得可能是壁虎太久未进食,提前饿死了。刚才我看的清清楚楚,壁虎的尾巴没断,也就是说,并没有追逐惊慌逃窜的过程出现。”
“这样啊,那就得要再另谋计策了,这到手的肥肉可不能丢了。咱们门派人多势众,有舵主给撑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风将有恃无恐的说道。
我趴在门边听到此言,顿时心里突了一下。
八仙门,人多势众,兵强马壮,骗子竟然如此猖獗,被识破诡计还不逃跑,却要继续进行这般低劣的勾当。如果长此下去,恐怕我就要跟八仙门正面冲突了。
到目前为止,我都还隐藏在暗中,五行派和八仙门都不知道我已经针对他们的行动破坏了许多次。
一旦化暗为明,我将没有藏身之地,恐被这两个门派的人追杀到天涯海角。
接下来,两人在频繁的发微信,似乎是在找救兵。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了,我便回到房中开始思考后续的对策。
四更天的时候,我听到了屋顶上方传来了玻璃弹珠的声音,声音细微,不像是我这间房子的屋顶,而是隔壁沈林的房间,我所听到的只是余声。
奇怪,屋子里明明没有一点阴邪之气,何以会发出玻璃弹珠的闹鬼声呢?
这种闹鬼声,乃是宅子里有夭折死去的孩童,孩童贪玩,魂魄留恋在宅子里不肯走,就于夜间出来,爬到房顶上玩弹珠。
一声接着一声,很诡异!虽然孩童鬼魂的威胁力很低,不会直接在人的身边转悠,但是这接连不断的声音将会从夜里开始,一直持续到天明。
孩童,是不知疲倦的,玩一个东西,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他能够玩到地老天荒。
而这种声音,可以影响人的睡眠。就算你是在天黑之前睡着了,且很困,但是一到天黑,弹珠的声音响起,基本上人都会很快被惊醒。
除非身上阳气极重,可以不受干扰的人才会听不到。
这其实也是一种鬼波段在影响人的大脑,一旦听到了,就在人的大脑中产生某种关联,或者说是共鸣,便可以让大脑一直持续在这种波段下无法休眠。
思考片刻,我便联想到这一定是骗子的手段,走将偷儿的身手利索、便捷轻盈,可以轻易攀岩高楼大厦,如蜘蛛人一般,来去自如,那么想要爬到两层别墅的房顶,不费什么事。
“枫儿!”我把窗户打开,喊道。枫儿从窗户跳进来,在纸上写:偷儿作怪,弹珠装鬼。
“还真是这样。”
很快,天亮了,偷儿麻利的离开。沈林打开了房门,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我听到动静,就开门说道:“被弹珠的声音吓到了一夜没睡好?”
“大师你也听到了?怎么解决?”
“好办,去厨房里找食用油,越多越好,交给我就行了。”
沈林愕然问道:“大师你的办法总是这么奇怪,别的大师捉鬼都是穿道袍开坛、用桃木剑、画符等等。”
“此并非真的闹鬼!”
“什么?难道又是他们……不是说他们会知难而退,自行离开的吗?”
我只好将八仙门的事情做了简单述说,沈林神色严峻,道:“江湖门派的事情我可惹不起,就算我惹得起,可我还有妻儿老小,他们也肯定会成为报复的对象,该怎么办?”
“你能这么想,就很令人欣慰。放心吧,我会持续不断的拆穿他们的阴谋,让他们知道暗中有高人相助。保持神秘感,他们出于忌惮就不敢再造次。”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