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做事滴水不漏,她上了门锁,给我营造了时间。
我将所有的东西收好,把客厅地下钉出来的六个坑掩埋,随后躲在双人床底下,再将纸箱子堵住我的身躯。
门外的是两个脚步声,他们摆弄门锁耗费了很长时间,好像是生手,不是惯偷。不过在打开门后的行动却又很利落、娴熟!
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摸着黑在房间里找到窗户,把窗帘拉上,打开白炽灯手电筒,用微弱的光线在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
很快他们找到了双人床,掀开床垫,发现床板上有一个凹孔,木板被撬开,顿时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用关中方言说道:“来晚了捏。”
“不好,快走!”另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两人立即有秩序的撤退,走之前把窗帘恢复原状,将门带上锁了。
我快速爬起来,轻轻敲了下门板,枫儿立即把锁子打开。
来不及说一句话,趁着夜色急匆匆赶回到下榻的酒店中,把门锁死,等枫儿从窗户进来后,再把窗关上,拉了窗帘,问道:“是你把锁芯弄坏了,故意拖延他们的脚步吗?”
枫儿点了点头!
“嘿嘿,有你在身边,真叫人放心!”我笑着说道,将东西拿出来打开,详细研究。
现在是半夜三点左右,这个时候阴气很重,血红色的石板上散发的阴邪之气不断的上涌,镶嵌在上面的骷髅头骨看的叫人头皮发麻。
“这东西,好像是荧光石,不过却又跟玉石相似,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枫儿你懂吗?”我问道。
枫儿既然是买来的杀手,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守护我,那么在她接近我的这段期间,我的所有秘密,应该是除了躯壳外,她都清楚了,这些事情便不瞒她,如果她懂这些,能商量那也算是一大助力。
枫儿摇了摇头。
“那你害怕吗?”我问道。
她又摇了摇头。身为一个杀手,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面对一个死骷髅头又有何惧。况且她身上的杀气,对于鬼来说,乃是一种煞气!眼下,血红色石板上散发的邪气就避着枫儿,枫儿若是靠近,邪气就会有所收敛。
见状,我便说道:“方便的话,可以将这东西藏在你身上吗?会不会影响你的敏捷身形?”
枫儿沉思了片刻后,用笔在纸上写:会,但我会想办法。
东西的来历不清不楚,邪气又这么重,用白蜡封裹都无法完全遮掩,放在我身上对我的危害性太大。倘若有高手,会立即察觉,所以放在我身上绝对不安全。
也只有放在杀手的身上了!
我脑海中充满了问号,那两个偷儿到底是什么人呢?从其言语上判断太笼统。关中一带所有的人都讲这种方言,虽然各地都有一定的区别,可大同小异。
我问道:“你看清楚那两个偷儿的面容了吗?”
枫儿在纸上写:盖头遮面,绝非好人,警惕心强,似有靠山。
“嗯……”我应了一声,继续沉思,江子豪给我留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用意?为什么他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找上门来寻找这东西?
虽然江子豪用了米汤写字法,办法隐暗,但藏东西的手法并不怎么高明,那两个偷儿在房间里只寻找了十几分钟就找到了目标。如果今晚上我晚去一个时辰,那这东西就会被那两个偷儿得去!
我拿出电话给江子豪打过去,结果提示关机。不死心一晚上打了许多次都没开机。
夜很深了,脑海中的疑问还有恐怖危机重重,致使我无心睡眠,盯着邪玉萤石反复看,忽然有了想法,就问枫儿:“记得之前你杀掉老牛的时候夺走了他一个盒子,还在吗?”
枫儿点头,将盒子拿出来,在纸上写:叩头蛊,吾研究未透彻。
“蛊毒这东西难学,而且邪气重,研究不透就算了,你把杀手的本领练好就行。”我接过盒子,拿镊子从里面夹了一只叩头蛊,将蛊虫放在邪玉萤石上,奇异惊悚的事情在瞬间发生,只见普通大小的蛊虫体形变大了一倍,其体内的邪气不断上涌,在持续了一分钟后,蛊虫的体形再次异变,背部裂开一条缝隙,内中有浓稠的昆虫粘液喷射而出。
我和枫儿急忙躲到远处,等到昆虫粘液喷射完后,蛊虫竟伸了伸腿,死了!裂开的缝隙瘪下去,成了一副皮壳!
“嗯?好像是邪气过盛,蛊虫承受不住导致盈亏而死!”我思考着说道。
枫儿点头赞同我的意见。
好厉害的邪玉萤石,内中所潜藏的巨大邪气不可估量。用此来炼制蛊虫,短短几秒钟就可以成就。不过需要把握好时间,一到饱和状态就要立即取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拿这东西养一些大型的蛊虫,甚至是豺狼猛兽,恐怕也不在话下……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对枫儿说道:“快将这不祥之物收起来藏好。”
拿抹布将含有蛊毒的昆虫粘液擦干净,枫儿暂且用牛皮纸白蜡包裹好携带在身上,她打算明天一早独自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东西。现在是夜里,危机四伏,随时可能有人盯着我、偷袭我。
“对了,枫儿你为什么一直不开口说话,只刻字或者写字呢?”我很好奇,她写的话语总是很简短,有文言文的风格。
枫儿伸手指了指嘴巴,意思是她乃哑巴。
我不好再追问下去,怕触犯什么忌讳。人都不太敢正视自己的弱点、残缺,所以我怕激怒她。
良久之后,枫儿见我不说话了,她便打开了窗户,潜伏起来。我把房间里的灯关了,迫使自己入眠。刚睡下没多久,忽然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个未知号码。我神情一振,很可能是江子豪怕追踪才隐藏号码打给我,遂接了。结果却是个女子推销保险的,声音又酥又嗲,我要挂断,对方不断的恳求着,说无论如何要听她把话说完。
我这个人心软,就硬生生听她讲完了一整套的保险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