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但我希望你不要在化验单上做手脚!”牛凯有些提防的说道。
江欣微笑着点了点头。
等待是漫长的,等待是煎熬的!
三天的时间,只过了一天,就叫人抓狂!心里一点怀疑,被逐步的放大,牛凯和马雪兰两人不断的怀疑自己的血缘。
此时再照镜子,哪里还会觉得什么夫妻相,倒是觉得像亲兄妹!
“不行,我实在坐不住了,我得要回一趟老家,问问我妈!”马雪兰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也好,我陪你一起回去,好久都没见到丈母……”说到这里,牛凯忽然住嘴,那句娘始终说不出口。
马雪兰见状,皱着眉头,说道:“还是我一个人回去吧,万一,问出个好歹来,你叫我如何面对你?”
“这……”牛凯犹豫了许久后,步出房间,来到我跟前,说道:“先生,我得要拜托你一件事情!麻烦你陪雪兰回一趟她的老家,我们十多年没有出幽村,我怕她迷路,也怕她在路上遇到危险,所以就请你代我照顾她!”
就算两人怀疑彼此的血缘,可是夫妻间的那份感情早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对方的身上、心里,虽然嘴上谁也没有对谁说过我爱你,但是这些都体现在了日常生活中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中!
说不出口的爱,其实最长情!
我答应下来,叮嘱江欣就在牛凯家中呆着,帮忙照顾这三个残缺的孩子。
出了幽村,来到丹凤县的火车站时,马雪兰一脸茫然,在幽村里一住就是十多年,这么多年她没有出过村子,当初嫁到幽村的时候,县城还没有火车站,只有一个简陋的汽车站,是倒了好几趟汽车才嫁过来的。现在,火车可以直达洛南县。马雪兰没有走过这条路,便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去买了车票,问清楚她老家的具体住址,带着她上了火车。她坐在火车上好奇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感叹着世事变化巨大。
“怎么你嫁到幽村后,这么多年都不回老家看看母亲?”我问道。
马雪兰道:“交通不便,再说,家里也穷,为了给孩子治病,我们已经倾家荡产了。哪里还有路费。最主要的是,我不想我妈知道我接二连三的生出残缺的孩子,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这么多年不回去,想必她也很想你们吧,有没有给你们写过信?”我问道。
“写过,一年写一封,最初我嫁过来的时候,是想把她接到幽村来长住的,牛凯也答应了。但是我妈说不愿意离开家乡,也受不了幽村这种太过封闭的生活,便没答应。在我妈看着我出嫁之后,她便又回到了洛南县的老家住了下来。
哎,人啊,总是有着一种落叶归根的情怀!”马雪兰越说,思乡思母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丹凤县到洛南县不远,火车几个小时就到。出了火车站后,打一辆出租车,把地址给司机看,司机直接把我们带到目的地。
老房子依旧在,马雪兰上前敲门,过了很久,里面传来脚步声,门打开后,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子,头发斑白,气色不佳,脸上的皱纹很深。
“雪兰?你怎么回来了!”女子声音有些发颤,许多年没有看到女儿,不曾想突然就见到了,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我来看你,请恕女儿不孝!”马雪兰一瞬间就掉下眼泪来,犹记得十年前出嫁的那一天,母亲的头发还乌黑着呢。
母女情深,叫人喉头哽咽。她们抱头痛哭了一阵子,许久后,两人擦了擦眼泪,女子问道:“回来有啥大事吗,对了,牛凯怎么不跟着一起回来?这位又是谁?”
“我是算卦先生,是来询问一件事情,马雪兰和牛凯的血液相融,有可能有血缘关系……”
“不可能!”女子打断我的话,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可否详细说说当初的情况,不是的话那最好!”我说道。
女子急切的说道:“绝对不可能,我跟白珍以前从来不认识,是在三十年前的一个夏天,在北面的那一座月老庙认识的。”她手指了指那个方向。
女子名叫冯梅,白珍是牛凯的母亲。
冯梅继续说道:“现在月老庙已经拆了,我也没办法领你去那里看,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和白珍以前绝不认识,我女儿又怎么可能跟她儿子有血缘关系呢?
至于我丈夫,名字叫马腾,是个孤儿,是在洛南县长大的,他的口音还有一些生活习性是骗不了人的!”
洛南县和丹凤县距离不远,两地的方言、生活习性其实差距不大,如果一个人有心改变一些什么,真的这些东西都不是事!
冯梅说道:“我和白珍,在那一年同时在月老庙求神拜佛,当时附近也没有别的庙,我本来不是给自己的尚未出生的女儿求姻缘的,而是为了保佑丈夫早日归来。
白珍也在庙里求神问卜,说丈夫得了重病,就快要死了,来祈求神灵保佑他早日康复。
我听到了,觉得我们都是在为了丈夫的事情而操心,出于同病相怜的原因,我就上前安慰了她两句,于是我们聊得很投缘。
她说她家在丹凤县的幽村,回去一趟不容易,晚上没有地方住,我就让她住在我家里,相处的那两天,我们情同姐妹,于是我就提议说义结金兰,她也一口答应,我们就做了一对好姐妹!
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我道:“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大老远的要跑到这里的月老庙求神问卜?丹凤县又不是没有月老庙,何必舍近求远?”
冯梅说道:“当时这家月老庙挺灵验的,白珍也说丹凤县虽然也有月老庙可是香火不如这家旺,以前去烧过一次香,不灵验,这才专程赶到这里来的。”
我凝神思索着,既然月老庙已经拆了,那就无法去查问,眼下就只能从冯梅的片面之词上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