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细密的诸多小孔,我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欣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我快步跑到李婆婆家中,到厨房里找了一包白糖,再迅速返回。
将白糖洒在小孔之中,为防止露出马脚,便用树枝轻轻的将白糖扫均匀,使其完全融入在水泥孔中,而融不进去的,则清扫干净。
“离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呢?”江欣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
“咱们在这里守一晚上,等天快要亮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神秘一笑。
层叠的山中少风,我们找了一处荒草茂盛的地方,倚着树坐下,静静的观察着,大约三四个小时后,隐约听到陵殿之中传来的声音。
江欣好奇心起,走了过去,看到地下一排排的大黑蚂蚁,朝着陵殿内中爬去,顿时明白了,以白糖引来蚂蚁,便可破坏墓穴风水。
但凡上等墓穴,讲究不能有虫蛇鼠蚁,有蛇鼠,则会有妖物作祟的现象发生,吞噬人之魂魄,使死人不得安生,也会影响到死人的家中闹鬼,因为虫蛇在吞噬了人的魂魄后,将能幻化成魂魄的模样,会去纠缠其家属,使活人也家宅不安。
有虫蚁,则会蛀坏棺木,继而啃噬人之骨骸,叫人死无全尸,且虫蚁会以墓穴做窝,占据灵气,导致风水气场被夺,不仅于人无益,还会给人带来巨大灾难。
单就从风水的角度来讲,虫蛇鼠蚁,都是性属阴的生物,葬在有虫蛇鼠蚁的地方,阴气越发的浓烈,人就会时常做梦梦到祖先的坟墓中有异物,人也就会做任何事情都不顺,出车祸、淹死、火灾、破大财等等意外情况很频繁。
而上等墓穴,土质绵密,一般虫蛇鼠蚁是打不到这里来做窝的,即便它们也有生物的本能,可以感受到灵气,但远不及蛊虫的韧性。
今先以蛊虫将水泥地、土质疏松开来,再将大黑蚂蚁引来,则虫蚁必然会以此地做窝,蒋半仙辛辛苦苦找的吉穴轻易就被破。
我说道:“欣欣,你的蛊术立了大功了。”
“嘿嘿,主要还是离哥哥你想的办法太妙了。蛊虫虽然可以将此地的灵气吸收,但是这里的土壤并非是我所炼制的蛊虫适宜生存的地方。用不了几天我就必须把蛊虫全收回来,否则它们都会死。
蛊虫再多,也不可能把地下的所有灵气完全吸走。藏风聚气的吉穴,用千年都可以福气不散呢。
而利用蚂蚁,完全占据此地,则这个吉穴就彻底转变成败穴,蒋半仙看到蚂蚁窝后,肯定会舍弃不用。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江欣频频点头,微笑着说道。
“对了,蚂蚁越来越多,会不会跟蛊虫打起来?”我有些担忧,看到蚂蚁将那些细密的小孔蛀的变大,水泥地就快变成筛子状了。
“不用担心,这些蛊虫都是以最普通的蝗虫卵炼制而成的低级蛊术,花几个月就可以炼成,不费力气,咱爸教我的,主要是用来防身对敌的,目前我也就只会炼制这几种低级的蛊术。”江欣说道。
之前,江子豪在树林子中帮忙跟灵市邪术师较量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蛊虫。数量很多,但没什么威力。
“那就好,咱们歇息吧,明天一早来看结果。”我说道。
山中的夜静悄悄的,安宁祥和的夜晚,总是叫人很容易入眠,我们以树叶做被,草木当床,很快沉睡。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天还黑着。快速走到陵殿之中,发现蚂蚁已经把水泥地蛀的散乱,变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碎末。
绵密的土质经过蛊虫的疏松后,蚂蚁发觉了洞孔,不少白糖粒掉入洞中,蚂蚁前赴后继的打洞,经过一晚上的时间,陵殿之中被蛀的千疮百孔。
我和江欣放心的离开,回到山洞中继续补觉。
天完全亮的时候,缓缓醒来,继续来到山中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且看蒋半仙如何应对。
陵殿外层,黑压压一片,大黑蚂蚁将此地完全占据,使得照射过来的阳光透不到墓穴之中,却没有想到,蚂蚁竟然这般疯狂,连天的光芒都给遮蔽了。
来干活的工匠走到跟前,见到此种异象,吓得连铁锹、锄头等工具都扔了,撒腿就往回跑。
过了一会儿,蒋半仙来了,揪着那几个工匠不停的问:“你们说蚂蚁占了陵墓?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走近了,蒋半仙瞪大着眼睛,惊恐的看着蚂蚁大军压境,再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颤抖的道:“蚂蚁遮天……大凶之位!为何会如此?”
“我们也不知道啊,昨天傍晚的时候收工,都还好好的,并且挖坑的那一整天都没见有这异状,谁知道砌了水泥,反倒出问题了,总不会是水泥有问题,能招蚂蚁吧……”工匠们喃喃的解释着。
蒋半仙一听此言,急忙蹲下来检查水泥,发现没有问题,又在陵殿周围转了很多圈观察,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打算进去,可黑压压的蚂蚁把路堵住,脚一踩,便是无数生命被踩死。
下葬之地,不宜再造杀孽。即便是如蝼蚁般的贱命,杀了也是不好的。
就算是族长跟蒋半仙这一干人要做草菅人命的勾当,也不会在给自己的孙儿的下葬之地中进行。这样会坏了墓穴风水。
蒋半仙咬着牙恶狠狠地骂了几句,最终无奈,去叫族长来定夺。
族长过来看到此景后,吓得身子差点站立不稳,平常一直很硬朗,健步如飞,而就在这一瞬间,好像生了一场大病,神色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见状,我悄声对江欣道:“这老家伙看来是作孽多了,该是时候遭报应了。福祸无门,惟人自招。本来看他的面相能活个十年也没问题,但是现在,印堂中已经浮现晦气,命不长了。”
“恶有恶报,作恶真的能影响寿命,果然是命既有定数,又有变数。但愿他能够就此悔改!”江欣这个时候竟还替恶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