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们曾私下调查翻阅过县古代的历史书籍,书上记载古时候这里是周朝的一个侯爷的封地。
那时候这里叫魏荫,这位侯爷后来被称之为魏荫侯,世袭制,其后世子孙也不知道传了多少辈之后,也都统称之为:魏荫侯。
只是一个封地很小的侯爷,史书不会有太多的记载,我们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经历,才找到那么一点点信息。
据说魏荫侯在还没有继承侯爷身份的时候,暴病而亡,其死后被厚葬,我猜测可能是这位尚未继位的侯爷死不甘心,冤魂不灭,出来作祟。
他乃是一国之侯,虽然封地很小,但在这巴掌大的地方里,他权势滔天,手下有众多的兵将、奴隶。
以灵市对我们人的态度来判断,我猜测,主宰灵市的,极有可能是这位为继承侯位的魏荫侯。贪恋权势的古人,对待奴隶的态度便是如此。
其所求者,乃寿元,那么目的很明显,是为了重生!”
我点了点头道:“你猜测的应该很接近事实,在古代,人类等级制度很严明,士农工商,等级高低依次排列,而奴隶,是不被当成人看的。
古代这些位高权重者,下葬的时候会有很多的奴隶来陪葬。不管是仪式还是棺椁,上面都会有关于重生或者是引魂升天的意味,意思便是希望自己死后哪怕肉体无法复生,那也要灵魂可以继续存活。
人之生存,所求者,不过名利。
而他没有继位便暴毙,始终没有坐上侯爷的宝座,这对他来说是遗憾,生前完不成,那么死后接着筹谋!”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在九峰山的乱坟岗中有一座奴隶的坟墓,心生疑窦,莫不是那座奴隶的坟墓跟魏荫侯的坟墓有关联?
于是我便问他:“你知道魏荫侯葬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我们有托人私下打听,民间暗藏的那些盗墓者对此事很感兴趣,这些盗墓者曾在九峰山、百梯山、水屿山以及中条山的边支山脉都挖到了一些古代人的坟墓,内中有青铜器皿,只是不见棺椁。
坟墓中有尸骨,是躺在墓殿之中的,可以肯定这些尸骨都是陪葬的奴隶。
有些奴隶是被封藏在一个青铜坛中,用了玄术特殊处理,以眼珠来下咒。
我们曾研究过,这咒术的名字叫:无眼臣服。
在古代,奴隶被殉葬是很寻常的事情,我却弄不明白,为什么又画足添蛇的对奴隶使用咒术?
我们这一干人被灵市的鬼盯着,不敢有太多的动作,我所调查出来的就只有这些了。关于那无眼臣服咒术,有什么特殊作用,我就不清楚了。”
我点头道:“你说的这些很有价值!这些山上的坟墓,我判断应该都是疑冢!以你的推测,你会觉得真正的王侯冢会葬在哪里?”
“绝不可能在中条山的腹地,这样目标太明显,而对于风水下葬之说,我并未研究过。”他说道。
我道:“你把所打听到的几处疑冢的具体位置画出来!”
从佛前的灯盏上挑了一些灯油,拿出一张黄纸一根毛笔,递给鬼魂,鬼魂接过来后以灯油做墨,在黄纸上画出来。
肉眼直接看不到黄纸上的图画,而我所想问的问题鬼魂都解答了,便让大师收了鬼魂。
退出大殿,走到院落里,端一盆清水,将黄纸浸在水中,图画逐渐的显现出来。
拿智能手机拍好照片,随后将黄纸捞出来,晒干后,我们围在一起仔细研究。
“九峰山咱们去过,青铜坛和无眼臣服咒术亲眼见过。至于别处几个地方,还没有去过。”江欣说道。
云染指着几处疑冢,若有所思的道:“好像把县城一圈的山脉都占遍了!”
云染的话,叫我心头一震,我或许明白这几处疑冢以及无眼臣服咒术的真正作用了!
我急忙拿出毛笔,蘸上墨汁,轻轻的在纸上将几处疑冢一连,说道:“县城三面环山,一面靠河。
咱们这里从古至今实行土葬,那么黄河内中绝不可能有水葬宫殿。
再看这几处疑冢,接连起来,是一个半圆的扇形,正好对着黄河,大有背山而立,面朝大海广阔世界的王侯之姿。
古代王侯下葬,多依山而建冢,以这几处疑冢来推断真冢,真冢的位置就在百梯山!”
云染和江欣都让我详细解释为何是在百梯山。
我道:“你们看,咱们这里的山地势西高东低,以西作为起势,九峰山排在首位,接下来是水屿山,其后是百梯山,最后是中条山。
前面三处山峰虽高但峰势短,不及中条山绵延雄壮,整个中条山占据了二分之一少一点,而其他三处山加在一起才占据二分之一多一点。
王侯之姿,居中而立,可兼顾四方!
百梯山正好在地图上的方位最接近中间,符合王侯下葬之所。
再者,百梯山自古就有“天街”“行宫”之称。魏荫侯死不瞑目,死后也想复活或者引魂升天,那么只有葬在天街、行宫这样的场所,才有可能达成目的。”
江欣听完后,一脸崇拜的道:“离哥哥,厉害,想不到你对山势下葬也这么了解!”
云染也发出赞扬的声音。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不过是平日里没事的时候看过《葬经》略懂一些皮毛,真让我去给人看祖坟调风水,我还真没那个本事。”
“不用谦虚,离师兄,那么你能猜出来无眼臣服的深意吗?”云染问道。
“以奴隶之眼,兼顾四方,围绕整座城池,以死人姿态继续雄霸这一方封地!做永久的魏荫侯!那些被禁锢的眼睛,是被用来做魏荫侯的眼线!”我解释道。
江欣和云染顿时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想不到古代人对权势的贪恋和崇拜能到这般地步,死了也不肯放弃这一方封地。岂不闻王朝兴衰成败,乃天意。”含劲大师听闻我们的谈论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大师摇了摇头,回到大殿中,继续敲着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