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再剩几天就过年了,小双咋还不回来?”狄辉翻看着黄历,殷切的问道。
钱师伯道:“小双过年一直都不回来的!”
“哪有一直,明明就是从上大学那一年开始。不过这是为啥啊?”
“小双不是说了吗,她要勤工俭学,不想做寄生虫。”
狄辉垂头丧气的道:“家里又不缺那一点钱,这大过年的都不回来,团圆饭吃着没劲!”
“好了,好了,去招呼客人。再等几个月,放暑假的时候一定会回来的!”钱师伯说道。
我来聚仙堂已经快两个月了,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钱师伯女儿钱小双长做什么模样。这里没有她的照片,狄辉的手机里也不存一两张。
而钱师伯新买的宅院我没有理由去。
青璃看着我,忽然悄声道:“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嗯?何出此言?”我不明所以。
青璃淡淡的笑了下,道:“没什么!我去做饭了。”
奇怪,经青璃这么一问,我才感觉到钱师伯对待女儿有些漠不关心。大过年的竟然都不期盼和女儿团聚。
可是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不便多问。我来聚仙堂的目的是学本领,除此之外的事情尽量少掺和为妙。
临近过年,特别忙碌,这些天硬性的搭售卤味,倒也卖了好几千块。
赶在年三十的时候,终于闲下来了,我将卖来的钱给王哥送去。王哥的家里脏乱的一塌糊涂,没有个女人收拾,终究是不成体统。
但是我看他的面相,短期内并不会有姻缘。再翻开姻缘书,上面也记载他的姻缘已经到此终止。
关于这些,不可言明。人要是知道自己这辈子将会孤老终生,心里会承受不住的。
还是糊涂点好!
寒暄了几句,我告辞。回到聚仙堂,帮青璃和面包饺子。闲下来总算可以跟青璃卿卿我我,我们便就手拉着手一起擀面皮、和饺子馅儿。
“唉,虐狗,真看不下去了。我要跟小双打电话!”狄辉提出强烈抗议,走到屋外掏出电话打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手机没电才终止。
我留心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是一个很甜美的女孩声音,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问青璃,青璃只是微笑着不答话。
伴随着钟声、鞭炮声的响起,己亥年过去,新的一年庚子年到来!
我已经三十三岁了!
从二十八岁那年起,到现在经历五年的苦修,总算没有白费。逆天之路虽然辛苦,但我有了菩萨化身的女朋友。
这个身份,确实值得我臭屁!但是并不敢对任何人炫耀!
我心潮澎湃,拉着青璃的手,站在院门前看着四周点燃的烟花。终于有这么一天,拉着心爱之人的手一起过新年,去经历这尘世间最美好的景物!
翌日,大年初一。这一天聚仙堂是不开门做生意的。除非客户有逼命的危险,否则任何人来询问一律不管。这是怕问到不好的事情,大过年的给人心里添堵。
好歹让人过个好年,等过了这一天,再开始做生意。
钱师伯和狄辉要去走亲访友,留下我和青璃照看聚仙堂。我们闲着没事就在镇子上闲逛,跟街坊邻居聊聊天。
无意间,我看到有一个女子走到了王哥家里,觉得疑惑:“那女的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
“去看看吧,说不定王哥新娶了媳妇。”青璃说道。
走到王哥家里,看到他美滋滋的坐在堂屋,吃着卤味喝着小酒。一旁女子随时伺候着,酒杯一空,立即倒满。嘴里没菜,她立即夹一筷子送到王哥嘴里。照顾的无微不至。
近了一看,我吓了一跳,这女子不是别人,就是王哥的前妻!
“你……”我一时间都忘了该怎么打招呼。
她不是脸上浮现出死亡之兆,按照应期,已经死了吗?为何还活着,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会回到家里来,还把王哥当大爷一样伺候着。
换做以前,别说给王哥倒酒喂菜,她不让王哥给她洗脚、跪搓衣板都已经算仁慈了!
“离大师,来的正好,喝两杯!”王哥热情的招呼我。
我跟青璃坐下来,不用吩咐,王嫂就快速到厨房里拿了两副碗筷,并又备了一瓶陈年老酒,将我们的酒杯填满,还给我们夹了菜,然后她很文静的坐在旁边,也不喝酒也不动筷子。
奇怪,她怎么变化这么大?
难道是经历了生死,看淡了过往,真心悔悟了?
仔细打量她的面相,发现印堂没有任何晦气,相反脸颊上还到处都有光泽凸显,不仅仅姻缘要复合,还会给这个家庭带来不少财富。
再看王哥的面相,夫妻宫太阳穴位置之前是塌陷并且没有光泽的,此刻也变得有光泽凸起了。
不对劲,要说我看面相有错误的话,那姻缘书上的记载都是。事实却发生了转变,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借口说去洗个手,然后偷偷将姻缘书翻出来查看,结果上面的记载没有一丝变化。
是不是青璃又捣gui了?
回来后,我对王哥说道:“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王嫂一听,立即离开桌子,走到门口。等青璃出来后,王嫂将屋门一关。
“呃……你的前妻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温柔贤惠?”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昨晚上我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到被窝里一热,睁开眼一看,她回来了。我当时吓得不轻,以为她想杀我。可谁知道她竟然说要跟我复合。
她变得很温柔听话,我反正也娶不上新媳妇,就答应了!”
“你倒是答应的真干脆,不知道覆水难收吗?她过往对你的伤害,你一点也不吸取教训?”我问道。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她既然肯回来,就表示愿意跟我过。覆水可收也没什么不好!”王哥倒是胸怀大度。
我问道:“你没有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吗?”
“好像还真有……她说话的声音变了,很沙哑,每说一句话都很艰难。我问她到底走的这几天发生过什么事,她回答好多次都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