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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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珠帘.依窗前》

天渐渐地亮了。

柳好好卷起珠帘,倚在窗前,眺望远处的梨花树。秋雨中的梨花树在风中摇曳,似醉人般地摇落了满头的苍发。

她的心碎了,眼泪又不自觉地夺眶而出。窗前的梅花树也挂着泪滴,和她一起在伤心落泪。她回到桌前,提笔写下一首《卷珠帘》,她要把自己全部的爱都化作对他永久的思念。

诗中写道:

卷珠帘,依窗前。

别月作晚,今生梦搁浅。

梨花醉,已心碎。

镌刻风沙,化成千年泪。

好好把刚写这首诗词也叠成纸鹤,找一小锦袋,把所有的纸鹤都放在里面封存了起来……

中午时分,帅府的大丫鬟来到绣楼说汪寿昌大人来了,在客厅就餐,让柳好好过去陪酒。

柳好好来到客厅,汪寿昌拿出一万两的交子币[交子是世界最早使用的纸币,最早出现于四川地区,发行于北宋前期(1023年)的成都。]交给了好好,说:“你已是有婚配的人了,生活需要拘检一些,不应该再抛头露面的了。你看这礼金…让谁…给纪公子送去,较为妥当?”

柳好好接过了交子币,对汪寿昌撒娇道:“好啦!我知道啦,我让如烟送去吧!”

柳好好找到柳如烟,交待她说:“你赶快给纪公子送过去!让他抓紧时间准备,明天就启程赴京。让他安心赴考,不要挂记着我。”好好特别强调道:“你记住了,千万别告诉他,我与汪大人的婚事,若他问起钱的来历,你就说我们几个朋友给他凑的。”

如烟应声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柳好好又叫住了她:“哎~,你告诉他明天一早,我们俩一起去码头送他。”

柳好好得催促纪绪赶快离开,避免节外生枝。因为她和汪寿昌的婚事,很快就会被传得满城风雨。

【二】《卷珠帘.多情因甚相辜负》魏夫人.词

多情因甚相辜负。

轻拆轻离,欲向谁分诉。

泪湿海棠花枝处,

东君空把奴分付。

这天下午,太阳快要下山了。柳好好的心情却越来越糟糕,心中的苦闷无人诉说。她来到了后花园,径直走向了那棵海棠树……

那是他俩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曾经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傍晚啊!

夕阳西下,灿烂的海棠花映红了天边的晚霞。在这美好的时刻,一个英俊的少年撞进了她的情怀,让她爱得死去活来。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她不由得伤感起来。

她凝视着这棵海棠树,轻声地诉说着:“海棠树啊,海棠树!你是我俩真挚爱情的见证。明天他就要走了,进京赶考去了,我却要背着他另嫁他人。不是我无情,是因为我多情,不是我爱得不够真,是我爱他爱的比海深!海棠树啊,海棠树!你最了解我的痴心,为了他的前程,我不得不这么做。这样,他才能为他的父母报仇雪恨。”说着说着,柳好好流下了无奈的眼泪。

她不由得埋怨起东君[春之神]来:“当初是你轻易地把他送到我的身边,让我一下子就爱上了他,而且还要爱得那么深,现在又让我无情地离开他?是你最无情!”好好边哭边说,对自己的决定好像又后悔了。

柳好好在海棠树下跳起了那天和纪绪第一次相遇时跳的那段舞蹈。

秋风吹过,撒落一阵细雨……

【三】《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上阕》欧阳修.词

尊前拟把归期说,

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

柳如烟去给纪绪送银票回来了,她告诉柳好好说:“姐姐,纪公子说他不忙着去京城,要过几天再走……”

柳好好一听就急了,抓起桌子上装满纸鹤的锦袋,朝着纪绪的茅草屋径直走去,柳如烟急忙拿了把雨伞跟了上去。

一路上,柳好好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想见面先骂他一顿。但一见了纪绪的面,又不知从何骂起,只好坐在桌子旁,板着个脸,生着闷气。她看到桌子上的酒坛,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全喝了。

纪绪不知她为何生气,便问道:“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这一问,却把柳好好问哭了。

纪绪更是不知所措起来,看着跟进屋来的柳如烟,便问道:“你姐姐,怎么了?”

柳如烟埋怨道:“姐姐说,让你明天走,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吧,姐姐生气了!”

纪绪赶紧说:“好啦,好啦~,我明天先去给语蓉姐姐告个别。后天一早,我就走……”

柳好好转头对身后的柳如烟说:“你去浣花溪语蓉姐姐那里说一声。就说,纪公子明天要动身去京城赴试,让她明天卯时到莲花楼为纪公子送行。”

柳如烟应声去了。

【四】《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下阕》欧阳修.词

离歌且莫翻新阕,

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

始共春风容易别。

小如烟走后,纪绪来到了柳好好的身边,从背后抱住了她,柔声道:“好好,谢谢你!”

好好还生着气呢,把头歪向了一边,问:“谢什么~?”

“你跟谁借了这么多钱?等以后,我还给他们……”

柳好好赶紧转移话题,她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晃了晃,说:“我们喝酒怎么样?”

“好啊~,我们是该庆祝一下,那我去做俩小菜。”

柳好好抬头看着他,笑着问:“你会吗?”

“当然会了,小雅教我的。”边说边想动手做菜。

“小雅是谁?”

“语蓉的女儿。”

“多大了?”

“十六还是十七……”

“她喜欢你?”

“不知道……”

柳好好心想:我是不是该我做顿饭,哪怕给他做一天的妻子也好!她夺过了纪绪手中的围裙,说:“我是你的妻子,这饭该我来做!”

柳好好看到厨台上有鸡蛋,便生了炉火,把油锅烧热了。她先把蛋壳敲破,然后闭上双眼,把蛋往锅里一打,“啪”的一声,紧跟着传来了纪绪的笑声:“好熟练啊,这做的是炒鸡蛋吧。”

“对呀。”

“那,我再做个辣炒地蛋[土豆],”纪绪边说边拿起小刀给土豆去皮,“吃了这俩蛋,明天就滚蛋~”

柳好好拿起炒勺想打他:“你少贫,”她回到了灶边,“让你早些去,是让你在京城里安心学习,省得在家里早晚腻歪我……”

削好了土豆皮,纪绪又左手捏着土豆,右手紧握菜刀,小心翼翼地切起来。忽然,土豆一滚,刀失去控制,“啊……”

柳好好被吓了一跳,问:“怎么啦?”

“好险!差点切掉那只会写情书的手。”

“你用左手写字呀,又贫!”看到纪绪面前切好的土豆,这哪是土豆丝啊,分明是一堆又粗又大的“土豆棍儿”,柳好好笑道,“你这切的什么呀,我又得费事了。”她拿过了纪绪手中的菜刀。

纪绪赶快闪开,嘴上贫着:“娘子,可不敢伤了亲夫……”

柳好好白了纪绪一眼:“你快在那坐着吧!”她把土豆棍儿再一根根地切细……

不一会儿,几个精致的小菜便摆在了桌上。

柳好好给纪绪倒满了酒,和他碰了碰杯,说:“你喜欢她吗?”

纪绪问:“谁?”

“小雅呀!”

“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儿!我是她小叔,你……你想什么呢,嗨!”纪绪无可奈何地端起酒杯,“你呀,喝杯酒,压压醋。”

“只要你俩两情相悦,我倒是并不反对,我吃哪门子醋?”

柳好好边喝酒心里边琢磨:今晚,我要把自己的全部都交与他。只有这样,人生才没有遗憾;只有饱尝爱恋的欢娱,分手才会有想念。

正如:只有看尽洛阳牡丹,才容易送走那让人眷恋的春风,将人生别离的伤痛推置流放。

柳好好看到墙角的古琴,便拿了过来,说:“让我再……给你弹一只曲吧!”

【五】《不可以太想我》穆真.词曲菲儿.歌

[歌曲]“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将你陪伴,答应我,不可以太难过。不可以太失落,也不可以,太想我。

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将你陪伴,答应我,微笑着看着我。不可以太伤感,也不可以太留恋。

任凭时光流转,我舍不得走远,遇着烦恼就跟我说我能听见。就算时光流转,我一定不会走远,我怎能忍心将你一人留下了不管。

任凭时光流转,我可以放心走远,我的承诺我会做到爱你不变。就算时光流转,我一定不会走远,照顾好自己天冷衣服多穿一点。

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将你陪伴,答应我,不可以太难过。不可以太失落,也不可以,太想我。

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将你陪伴,希望你,微笑着看着我。不可以太伤感,也不可以太留恋……

我会把你的声音你的温柔,尘封起来默默享受。等风将悲伤都吹散的时候,挥挥手不作停留,挥挥手不作停留。”

幽怨的琴声道尽了人间的清苦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谁为谁真情缱绻?谁为谁痴傻疯狂?谁为谁望穿秋水?谁为谁痛彻心伤?

无缘此生相守,有情还能相思,成为了很多人生命里的一种自我安慰,在月圆的时候无尽思念,在月缺的时候无限惆怅,想念着岁月里和你有关的所有浪漫和痴狂。

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们一直带着所有的希望前行,不管风和日丽,不管风雨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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