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弯刀号”发现“海涛号”的同时，“海涛号”显然也发现了对方，并且率先开炮。

呼啸而来的炮弹落在“弯刀号”附近，水花都能够飞溅到甲板上。但经验老到的乔纳森很快发现这是对方火炮的最大射程。

最大射程可不是有效射程，没法进行弹道校正所以基本是打不准的，最多就是瞎猫乱碰死耗子。

“弯刀号”绝不是死耗子，何况派瑞德已经同意发起攻击。他当然会同意。

“主炮装填。首轮发射，开炮！”

尽管“弯刀号”首发也未击中对方，但却可以确定目标已在有效射程之内，只需要依据首轮弹着点调整射击诸元，就……

“混蛋！妈的，公输集团的人也这么没骨气吗。打一炮就跑。”

乔纳森发出请求追击的信号，他知道派瑞德多半不会同意，因为这一追就追进海鲸海峡里边去啦。而夜色将是对方最好的掩护。

派瑞德果然拒绝了乔纳森的请求，要求“弯刀号”按原计划占领海鲸岛东南角，舰队今晚在此停泊。

但乔纳森很快发现他无法执行司令官的命令。

东桑海外兵团的舰队跑啦，可他们在海鲸岛东南角布下了大量的“雷球”，这些“雷球”感觉比长尾海峡里的更密集爆炸的威力也更大。而且无论是机枪扫射还是用小口径副炮轰击都难以将其引爆。

但铁甲舰靠上去却会引发巨大的爆炸，甚至是几颗“雷球”同时爆炸。

“弯刀号”扛不住这样的连番爆炸，因为它本质还是木壳船体只不过在外面包裹了一层防弹装甲。巨大的爆炸冲击力使得“弯刀号”已出现渗漏，不过在开启抽水泵后还勉强能够支撑。

乔纳森怀疑这些“雷球”使用的是磁性引信，专门为对付铁甲舰的。无论是公输集团还是公输军团，他们永远能够造出你意想不到的武器来。

派瑞德得知这一情况后只得下令放弃靠近海鲸岛停泊的计划，自然也不敢冒险进入黑暗中的海鲸海峡。他命令舰队在远离海峡的海域停泊，虽然风浪大些也还算安全。

不过直到午夜十二艘风帆战列舰仍然没有跟上来。一种不好的感觉在派瑞德心里慢慢升起，在“联合舰队”中慢慢漫延开来。

派瑞德开始在思考另外一个方案：

按照快速舰队的平均时速计算，一刻不停地往东前进，那么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接近东经30°区域，也就是在阿良岛和三角岛附近，与“联合舰队”的直线距离在4000千米左右。

如果“联合舰队”继续在海鲸岛盘桓两天，快速舰队甚至可以冲过东经60°线，进而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上距离东北方的玛雅岛、滨城港就只有1300千米；距离东南方的“摩尔港”也是1300千米。

而“联合舰队”此刻距离“摩尔港”也是1300千米。此去“摩尔港”是否会继续遭到公输军团的阻击还是个未知数。

显然，两天后快速舰队就必须做出选择：是向东北方去攻击公元帝国的本土，还是向东南来攻击摩南岛，并与“联合舰队”汇合。

派瑞德当然可以左右快速舰队的选择，从场面上讲他应该让快速舰队去攻击玛雅岛和滨城港，仅仅四艘护航舰不可能形成多大的战果，最终还是要靠“联合舰队”的力量才能深入到岱京城。

可他的内心更希望快速舰队来“摩尔港”，两面夹攻能够减轻他的压力。

派瑞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装备老旧的公输集团居然会对“联合舰队”产生压力。

如果下令让快速舰队来“摩尔港”，他们甚至有可能比“联合舰队”还先到，后发而先至，那他这个司令官可就出糗啦。

这真是难以抉择啊。

最终，派瑞德决定向快速舰队放出信鸽尝试联络，同时让舰队里的法师用水晶球也好，用沙盘也罢，察看快速舰队的位置以及海鲸海峡里是否有埋伏。

不管两天后做何选择都要先联系上快速舰队，同时也要好好利用这两天，能够安全通过海鲸海峡是关键。至于六十公里长的海马海峡还不够“联合舰队”的纵队长呢。

……

派瑞德至少有两天的时间来做出选择，但公输孟启和玛雅恐怕连一天的时间都很紧迫，他们必须重视快速舰队的到来。

因为该舰队的指挥官比尔准将和“红鬼费伦”一样曾经是个狡猾的海盗，在霍尔姆湾还与远航船队交过手，虽然他的“恶龙号”也被击沉，但他却毫发无伤的逃脱了。

后来在费伦的提携下加入皇家海军居然快速晋升为准将，这中间可没有猫腻，全是凭借着真实的战功晋升的。因为没有人会喜欢海盗，维利娅女王也同样反感，但皇家海军的晋升体制看的可不是出身。

公输孟启丝毫没有看低这些海盗的意思，反而会重视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们都是在鲜血淋漓的战斗中拼杀出来的，没有最凶狠只有更凶狠。

快速舰队一路向东扑来，平均时速就没有低于35千米，他们确实已经抵达东经30°海域，两天后完全能够穿过东经60°。而且公输孟启和玛雅判断比尔很有可能率快速舰队南下“摩尔港”。

因为无论是经济价值还是战略意义，“摩尔港”现在都超过了岱京城。而岱京城至少还有300公里的内陆纵深，这不适合海盗打劫。

玛雅甚至不担心快速舰队前往“摩尔港”，因为如果能够在5月5日前结束与“联合舰队”的战斗，她就能够将所有力量集中起来对付比尔这个狡猾的家伙。但她担心比尔在前往“摩尔港”的途中顺手在黄叶岛捞一把。

这绝对是海盗的风格。

现在无论是玛雅还是公输孟启都没法抽出兵力去防御黄叶岛，并且这个孤零零的海岛没有任何的天然屏障。

所以，玛雅决定派出蓝星号和其他空余的运输船将黄叶岛的居民前部撤往摩南岛。

必须要快！尽管蓝星号现在加装了蒸汽机，航速也只有35千米/小时，跑不过比尔的护航舰。

出动蓝星号的命令刚刚发出，巫丞尊就报告说“联合舰队”里有法师在侦测海鲸海峡的情况。

玛雅微微一笑，说：

“那就让他们侦测呗。如果是你，能够看到些什么？”

“我能够侦测到有大量人群在海峡西端出口集结。”

“其他呢？”

“没有其他。无论巫术还是法术远距离的侦测都只对生灵感应。若要感知到器物必须是在千米以内。”

巫丞尊说得很自信，若要斗法她可以单挑塞蓝星球上任何一名法师、巫师。即便是约翰大法师的“怒海风暴”在三级以下也能轻松破解。在西月国被占领后，西月法师和风暴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约翰现在连二级“怒海风暴”法阵都难以凑齐。

玛雅自然相信巫丞尊的话，说道：

“那岂不正好，派瑞德发现海鲸海峡内没有埋伏一定会快速通过海峡，向出口发起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