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论技巧老王要高出他师弟一个档次,而这个事实他的师弟同样很清楚。
可他的师弟要比他的心思活泛的多,在他深知自己的技巧与师兄相比相差甚远的情况下,想要获得师傅传承下来的总管之位,唯一能做的便是从其他方面远胜于自己的师兄。
如果仅仅是如此,其老王并不会在意。因为在他而言,只要有好的材料供他使用,只要能够让他继续实现自己的梦想。其实是不是大内铁匠总管,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可这世上人心险恶,他是如此想法,他的师弟并不是。老王虽然不善于经营人际关系,可凭借着憨厚的性格高超的技艺在铁匠之中也是人缘极好,他师弟如果想要单靠人际关系拿下总管之位可谓是难于登天。
于是乎他便动起了小心思,决定设计陷害自己的师兄。在一年一度的大内演武彰显出王朝战力的事情在做文章。要知道老皇帝虽然有心无力南征,收复自己的疆土,可每年的演武却是极为重视。而禁卫军所使用的兵器战甲也全部都是由大内铁匠炼制而成。
在知道禁卫军中的兵器由自己的师兄负责时,师弟便在演武的前夜使用了腐蚀性极重的焚龙液涂抹在禁卫军中的长枪上。等到第二日大内演武时,金铁交加之声不绝于耳之际,禁卫军中的长枪竟然大量应声折断。
霎时龙颜大怒,要知道禁卫军中使用的兵器已经是全军中最为精良的了,而竟然会出现滥竽充数的情况,在演武之中发生了大规模的损坏。这还仅仅只是演武,若是大战损失的可就不只是单单老皇帝面子,还有众将士的性命了。
为此老皇帝下令严查此事,凡是涉事人员全部打入天牢,中饱私囊之人株连九族!
而演武当时,老王并不在场,他对于自己冶炼的兵器有着绝对的信心。他不相信自己精心冶炼的兵器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可他并没有机会去寻找事情的真相便被捉拿关入了天牢。
在天牢之中他左思右想可得不出任何结论,碍于老皇帝颜面此事到他这一级便已经打止了,而他的师傅也引咎辞职告老还乡了。而关于大内军需铁匠总管一职他的师弟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当然,这和他多年结党营私也有关,他早早地替自己打好了基础,将那些面前的阻碍都已扫清。
而当这一消息传到老王的耳中时他便猜出了事情大概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到这宫廷内斗权利之争竟然会发生在他一个勤勤恳恳的铁匠身上。而做出这一切的竟是自己在身边多年的师弟。
要说不气不恨不怨是不可能的,但他并不是恨他师弟,而是恨他自己识人不明。
等待着他的必定是处以极刑,要他就此作罢当然不可能。师傅一世英名最后却因此受到连累而含恨还乡,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自己细心钻研业务技巧却被人陷害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他当然不服。
而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龙颜大怒的案子尤其是已经盖棺定论,他想要翻案而起难于登天。尤其是连老皇帝都上心的事儿,底下官员也不敢有任何拖延,这一不小心可就是要掉脑袋的。这一切要走的流程恐怕会很快结束,至于等到秋后问斩更加是想都不用想的痴人说梦。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赶紧想办法逃出天牢。
天牢十二时辰皆有狱卒巡视,戒备森严。若是寻常人被关在天牢之中,哪怕是伪重楼境的高手同样也逃不出去。
可他老王是个异数,首先他本来就是个铁匠而且是一名技艺高超的铁匠,对于监牢的构造甚至他都有所了解。所谓守卫森严根本就难不倒他。
而且他们这一门的铁匠都研习了皇宫中的古修法蛮牛术,用于淬炼自身力大无穷,配合锻造之术疯魔十八锤的。结果竟然在天牢里派上了用场,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领会其要领,明白薄弱项在何处之后,这逃出天牢对老王而言易如反掌。
在观察了一整天构造之后,夜间他闭上双眼在脑海中不断构思自己如何逃出生天。子夜时分,他便没有任何犹豫的行动起来了。
先是悄无声息的将关在一块儿的几名睡梦之中的囚犯敲昏陷入长时间的昏迷。紧接着便是轻手轻脚的将自己身上的镣铐给自己拧了下来。
之后更是利用狱卒巡视的空隙直接将手腕粗细的铁柱活活拧断,保证了可一人通过的间隙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除了将路上遇见那恼人的狱卒给打晕之外,他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杀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逃出了天牢。
也许说起来很简单,可毕竟要知道他老王是那十来年间唯一一个逃出天牢的人。其中究竟有多凶险,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在他缜密的计划当中只要任何一步出了微小的纰漏,等待他的就必然是当场格杀的结果了。可他,偏偏就逃了出来。
对皇城他并没有任何可留恋的地方,自己敬爱的师傅已经告老还乡。而在皇城多年他也极少在外走动,数丈高的城墙并不能对他这名锻骨境巅峰的炼体者造成任何阻碍,当下便连夜逃出了皇城。
本有去师傅家乡找一找师傅的想法,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自己已经害得师傅颜面无存了,这下自己又是朝廷钦犯再去找师傅恐怕还会连累到他。
于是乎也没有目的地的开始逃亡,直到在一处叫不出的郡县酒楼内听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江湖游侠说起。在南地有个罪恶之都那属于三不管,想来自己这案子到了那,只要不太过张扬便不会出事。
有了目的地之后的老王行动的更为迅速了,身为炼体者身强体壮一路上风餐露宿也不觉疲倦。
若是饿了就下至各村落中去,替乡民打些农家用具。以老王的本事做些小物件,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而乡民淳朴,多会替老王准备很长一段时间的吃食。
就这样老王一路紧赶慢赶便渡楚河来到了罪州城附近。而罪州城旁多乱匪,就连老王这流浪汉的造型都吸引了数次马匪沿路抢劫。
而正是这些马匪山贼成就了老王的第一桶金,以老王的身手对付这些不入流的乱匪自然是小菜一碟。
就靠着黑吃黑将乱匪们的赃物赃款收归己用在罪州城开起了铁匠铺。凭借着老王的技艺高超,便将铁匠铺越做越大,也就有了今天罪州城老王铁匠铺的地位。
听老王说完了全部的故事之后,张鹏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道王师傅你的疯魔十八锤,已经练到了第几锤?”
虽然张鹏已经带给了他数次冲击,可老王仍然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反问道:“张老板连疯魔十八锤也听过?”
而在一旁的曾锐就好像是听天书一般,什么疯魔十八锤他连听没听过。于是也冲着张鹏问道:“什么疯魔十八锤,连铁匠的功夫你都有涉及?”
“铁匠功夫?铁匠只是王师傅自谦的说法。以王师傅的手艺而言恐怕早就是位锻造大师了吧?”张鹏面带笑容,再次向老王发问。
老王倒是极为干脆的点了点头表示承认,而张鹏也没有丝毫犹豫的接着说了起来:“铁匠自远古时就存在,也是依靠他们逐渐摆脱了茹毛饮血的生活,让华夏人们逐渐学会使用器具。而铁匠是最初级的说法,往上有锻造师,锻造大师,以及传说中的锻造宗师。而疯魔十八锤,这种自远古传到现如今的修炼功法正是那第一位的锻造宗师亲自撰写的。疯魔十八锤,前三锤轻而易举,中六锤力重千钧,后九锤一步一重天,王师傅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连我也没想到张老板,竟然对我们的行当如此了解。鄙人不才,至今还仅练到了第十锤。”见张鹏对自己的功法竟然了解的这么清楚,老王也就没有丝毫隐藏直接将自己的掌握情况给说了出来。
“第十锤!”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张鹏都有些动容,曾锐虽然不知道这第十锤代表什么,但光看张鹏的表情便知道,恐怕老王在锻造一途上的造诣已是十分惊人了。
张鹏看了一眼身旁的曾锐之后,解释道:“前三锤不过是基本的锻造之法,而中六锤能够将兵器的锋利坚硬程度大大提升,至于后九锤则可以达到把兵器提升一个档次。即便是寻常兵器到了王师傅的手中,王师傅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让它变成神兵利器。”
这下王师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我还没有那么强的能力,让武器有些提升我倒是能够做到。但要说将寻常兵器炼成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我可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不过曾锐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一下子心思就活泛起来了。想起自己前几日得到的虎胆亮银枪,若是能够将它给提升一个档次,那自己的战力必然也能够有所提升,对接下来的大战中也会有着不小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