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这几个月罪州城的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
谁也没想到,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罪州竟然可以繁荣至此。
曾锐一时间见血色在没有自己的把控的情况下,照样发展的十分迅猛,百无聊赖之余便去演武场找到了张鹏。
张鹏先是不咸不淡的恭喜了一番他步入锻骨境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这倒也怪不得张鹏,实在是在他眼中自家兄弟兄弟步入锻骨境该是一件稀疏平常之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曾锐一直等着张鹏给训练的弟兄们每人指出不足让他们加上练习之后,主动找上了他。
没别的意思,无非是刚刚突破了锻骨境有些搞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还得在权威这里试试招,才能弄明白自己的深浅。
见曾锐主动提出这等要求,张鹏自然是一口允诺。
当下也没有任何犹豫,演武场场地宽大两人直接便动起手来了。
起初两人刚刚对招方可有来有回,曾锐虽在力量上稍逊一筹但也并非完全应付不来。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曾锐明显感觉到张鹏渐入佳境,其身法力量更上一层楼了。曾锐有些疲于招架了,虽然身体有些跟不上动作,但处于战斗经验的本能反应,尚且能够应付的过来也不至于立马溃败。
到了最后阶段,张鹏的拳势愈发凶猛,一拳接一拳,势有憾山之能。曾锐已经完全跟不上节奏被打的节节溃败。
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以曾锐被打的爬不起来了告终。
不过通过比斗之后张鹏分析曾锐还是得到了十分有用的信息。
首先单论拳脚功夫,曾锐足以与那些毫无底蕴根基不深的锻骨境巅峰武者一较高下了。但也仅限于抗衡,曾锐并没有能力保证战而胜之。
其次,若与锻骨境巅峰强者一战,曾锐虽不可力敌,但且战且退尚且可以再做思量凭借着洗精伐髓之后提升了一个大台阶的身躯加上战斗本能而避之。
最后如果碰上了锻骨境巅峰的一线强者,那曾锐目前的实力就完全不够看了。几招之间便会决定输赢,曾锐若不能够保证内心平和稳定可能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张鹏也说了,说法并不绝对。再言之,这只是基于两人拳脚功夫得出的判断。
曾锐善用长枪,真刀真枪的干上曾锐自然能够更上一个台阶,不会如同眼下情况一般,遇着强敌便无从下手,胜负两分犹未可知。
赤手空拳只能够说明一方面,但做不到精准预测,只有让曾锐使长枪在于他战上一阵才能得出结论。
不过这一提议遭到了曾锐的拒绝。在曾锐看来功夫是杀人技,赤手空拳比拼拳脚功夫两人还可以控制好尺度,将力量集于一处收放自如,可若是使用兵器那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失手误伤,这便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可若是留住心神在战斗时做出相应的保护措施,那两人的战斗自然也就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投入,好不爽利还不如不比。
根据张鹏的分析,曾锐大概也能够了解自己在怎样的一个水平线上。凭借着仙人抚顶洗精伐若是将人体比作是鼎炉,那曾锐明显已经相较于同阶段的人高出了一个大台阶去了。容量不一样,所能够存储的力量也不一样,那真正战斗起来的实力自然也不一样。
若是用上长枪,曾锐有信心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一对一将寻常的锻骨境巅峰大武师斩于马下,若是遇着巅峰强者也能够几经周旋,等待驰援。而遇上如易达一般的一州之地数一数二的战士,曾锐目前为止确实没有一战之力,即便是以命换命同归于尽的打法也不一定能够奏效。
曾锐熟悉了自己的情况之后忍不住问道张鹏:“鹏爷,你现在处于怎样的一个状态?”
自张鹏突破锻骨境之后,除了两场大战之外已经很少能够看见张鹏似健体境时那般与人捉对搏斗厮杀了,仿佛张鹏到达了渡劫的临界点上,现在需要做的不再是对肉身的淬炼,更加侧重于对天道的感应了。
而张鹏则淡然回道:“与巅峰无二。”
曾锐接着追问道:“若与棍爷相对,胜负如何?”
“当是五五开之局。”
“你入锻骨不过一年有余,便已经与棍爷同样的高度了?”明显张鹏的回答让曾锐觉得有几分托大,易达之强罪州人都见过。虽然张鹏曾是上一届的华夏状元,可那毕竟是健体境的状元,这不过才一年之久,便步入巅峰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张鹏不以为然地望向远处高楼后回道:“修行一道达者为先,积累是一方面可厚积薄发并无不可。仙人淬体为一途,武者锤炼亦为一途,天地灵气自身感悟同样也是一途,世间万法皆可自成一道,不过大成至圣便是殊途同归。我走的不是与寻常武者的路子,效果自然也不尽相同。”
这一番言论说的曾锐有些半懂不懂,张鹏说得倒不算是深奥,可偏偏又不太好理解。
见曾锐不解,张鹏并没有打算再详细进行解释而是语气平和地说道:“有些东西懂或不懂熟不熟悉并不重要,坚持本心方可始终,我们走的路子同样不一样,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永远在同一个方向就行了。”
“行!”张鹏如此说来,曾锐也不再关注问题是否参透了,确实是路子不一样,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很干脆的起身打算离开演武场。
张鹏只是面含笑意的望着曾锐离去,作为兄弟他很清楚曾锐都想通了,或者说是悟透了。
曾锐刚准备去找到目前接管了罪州城血色相关事务的胖子王时,就看见胖子王风风火火得朝着自己找了过来。
“有事儿?”曾锐主动发问道。
胖子王当即点了点头道:“李掌柜之前上门寻您,我跟李掌柜的说我们当家的还在闭关,等出关了我再第一时间告知您。”
“李掌柜,找我有什么事吗?”曾锐的眉头轻皱了几下,自从一同出城战马匪之后,曾锐便于及时雨分行罪州行的李掌柜交情颇深了,毕竟也算是一起扛过枪共过患难的交情,各方面的联系也密切了很多。
准确点说的话,应该算是血色欠着李掌柜个人的一个大人情,毕竟人家可是在你血色最危难的关头,亲自披甲上阵与你一同定生死。如果李掌柜正的有什么要求的话,即便曾锐难以答应也只能应下,不然便会被世人认定是那忘恩负义之人。纵然是不被外人所知,曾锐同样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可能够让李掌柜这么一个万金油的大掌柜为难的问题,交到血色的手中来恐怕同样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而胖子王摇了摇头说道:“李掌柜的说,这事儿毕竟得亲自当面跟您说。”
这下曾锐的眉头便皱的更紧了,事情只有在越严重的情况下才会有神秘,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也没必要非得亲口对自己说。可现如今难题已经摆在了眼前,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可能躲避只能硬着头皮强顶着应对了。有因才有果,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也是时候将李掌柜的这个人情还回去了。
想到这儿曾锐轻轻的吐了一浊气道:“行,那你派人去通知李掌柜一声儿,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上门来说吧。”
其实要是搁平常,以曾锐与李掌柜的关系,曾锐压根就不会需要他人通报而是会自行上门商谈给足李掌柜的面子。
可是自己闭关这两个月,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血色的一干大小事宜全部交于胖子王来处理,既然如此为何有话不可对胖子王说。也许他李掌柜确实有难言之隐,可在曾锐看来这便是对自己组织的不重视,心里稍有点火气这才让他人代行通知。
胖子王对于曾锐的话自然是没有犹豫的执行,当下便走出了院子通知下人前去通知,接着站在曾锐身后右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打发时间,不到一刻钟便看见院门口的李掌柜火急火燎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还不待门房通报便匆匆忙忙的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对于李掌柜急切的态度,曾锐并不见怪。其实在之前,这两家来往确实是十分密切,有事儿说事也不用通告门房递上帖子之前所谓客道的繁文缛节,就好似一家人一般亲近。
令曾锐奇怪的是,一向表现的十分沉稳几十年及时雨江湖沉沦下来老练非常的李掌柜,今天的态度实在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不到火烧眉毛的大事儿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此失态?
李掌柜绕过影壁,直通议事厅见着了站在门口等候的曾锐与胖子王先是干脆的抱拳行礼,接着便望了一眼议事厅里头,曾锐自然会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李掌柜先行入厅。
李掌柜着急归着急,但也还没到分不清主次的程度,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待曾锐与胖子王两人入厅之后才连忙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