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锐刚一翻开棍爷准备好的资料,写在最前面的便是这名叫做阿斩的以及还有两名据说是和他一同盘踞在这罪州城外的马匪分别叫做阿血和阿泣,他们三人虽然情同手足但是却属于三股独立的势力,手下各有马匪上百,其中老大阿斩最为势大手下马匪人数据说能有四五百人。
在大部分的时候他们三根都分管着各自一摊,但每当牵扯到大的利益时这三兄弟便会抱成一团一致对外,导致这城外马匪山贼的势力中他们三人最为强盛。
说到阿斩,阿泣,阿血三人就不得不提起一个江湖传说中的人物老君阁三刀结束。三刀结束原本叫什么名字不得而知,但三刀结束这四个字倒是在这江湖上流传了好几十年还同样让人津津乐道。老一辈的江湖人一说起这个名字还是会露出一脸仰慕的神色,再然后便是一脸的自豪与激动,就好像那一段光辉事迹是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一样。
三刀结束,出生于老君阁这个在峡州排不上号的门派中。可仅凭三刀结束一人便将老君阁的名号钉在了峡州的门派豪杰英雄榜之上。出场即是巅峰,根据传说已经找不出三刀结束最早师承何人,只知其从小便在老君阁练刀,至于老君阁到底给他提供过什么帮助就不得而知了。
在健体境的大比当中,三刀结束可谓是皓月当空直接夺其桂冠,将其他同辈的杰出英才压得是黯淡无光,凡是对敌无一不轻松取胜,从未出过第三刀。那时的江湖还只叫这个会使刀的小伙子是个老君阁不世出的绝顶天才,却还没有称其为三刀结束。
直到锻骨境大比之时,三刀结束直接将压制已久的修为直接突破到了锻骨境巅峰,这在当时的江湖上都不多见。至于这种夺了健体境状元,直接又去试图拿下这锻骨境状元的他是历史上第一个。最可怕的是竟然让他成功了,后无来者不去议论,前无古人他肯定是做到了。
最后站在台上接受表彰时,他确实是光芒万丈犹如一柄锋芒毕露的血色长刀一般。并留下了在江湖上广为传颂的一句话:三刀结束,你不结束,我结束。
自始至终,三刀结束与人对敌从来也没有挥出过第四刀。
曾锐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这三名在罪州城外恶名远扬的响马头子原来不过是三刀结束的马僮小厮这类的下人。
而那三刀结束也被称为是近百年来最有机会能够登临圣山向人间守护者剑圣求教之人。
连号称这大陆上上用刀至强者西域刀王,都曾发出过邀请说欣赏这名年轻人。并隔空喊话:若是三刀结束愿意改换门庭来西域拜师学艺,更是有意将他做接班人来培养。
这种事儿不会是空穴来风,且不说世人间传的有鼻子有眼,就单凭西域刀王的名号也不是那些江湖客敢胡乱捏造事实假传消息的对象。
可他三刀结束偏偏是拒绝了,他说他来自老君阁被老君阁抚养长大,便一定会将老君阁发扬光大的。
这话一出也算得上是一言激起千层浪,世人意见不一,大多数可以称得上是分成两派。
第一种则是拍手叫好,说这年轻不忘初心,讲情义,重感情。能够抵挡住诱惑,是个能成大事儿的主。
为此很多练刀的年轻人一股脑都涌上了老君阁,谁说要名师才能出高徒。这老君阁籍籍无名,一朝间三刀结束横空出世不照样天下知吗?
年轻人们看似凭借着一腔热血毅然上山,其实瞧着头脑发热实际上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心里都估摸着这老君阁能培养出三刀结束这样不世出的天才,自己也未尝不能成材呐。
老君阁上原本简直称得上是人迹罕见,师傅比徒弟还多。可刀客这一热倒也让老君阁上人满为患了,俨然一副州城大派模样。
老君阁的阁主是个见谁都笑呵呵的矮个修士,凡是有意愿上山的皆是来者不拒。要知道老君阁传了这么多代如今到自己人丁兴旺了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而第二种则是唏嘘不已,觉得这三刀结束真是头倔驴。识时务者才为俊杰,混个江湖路都分不清孰轻孰重,这辈子难成大器。这西域刀王不仅仅是这大陆明面上用刀的至强者同样还是那西域小国的守护神,只要成了刀王的徒弟,那资源倾斜起来可远远不是一个小小的老君阁能够相比的。
不过就在三刀结束达到了江湖上名号的最巅峰时,他就像流星划过一般突然之间消失了。
要不怎么说江山辈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呢。三刀结束就在称为了江湖客乃至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时却渐渐没有了他的消息传出。
时间一长,这个天赋异禀的年轻刀客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当中。就是偶尔间有些消息传出,也是说他在禁地探秘时不幸陨落或是与之神秘高手对敌被一招斩杀。
总之也不见有人为他发声正名,这些小道消息也就被暗暗坐实不再有人关心这名似乎夭折了的年轻人。
曾锐看完了这山贼马匪的资料,眉头上像是拧成了一股麻绳。因为这罪州城外的匪患不但成规模而且还很大。
都说擒贼先擒王,可光这三家大头的人数凑一块都近千,还不算其他零零散散的山贼马匪凑一块估摸着也有上千呢。
而血色呢?血色总人数不过三百之数,真正能提刀上马跟人大战的恐怕也就两百出头。
大部分还是些没有与曾锐并肩作战过的新人。真正信得过能够放心将后背交给兄弟的人不过百。
也就是说,这要是真的拉开阵型真刀真枪的一战,血色的兄弟们就算是以一当十也抵挡不了败亡的下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呐!这山贼马匪来去如风,曾锐要想找到他们所有人的藏身之所完全是痴人说梦。
狡兔三窟的道理谁都懂,更何况是这么一群靠手中兵器谋生的亡命徒呢。
真刀真枪干不过,擒贼擒王又抓不着,曾锐急得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实在是想不到应对之策,正在这时小老鼠满脸笑意的跑进了房间,兴冲冲的对曾锐说道。
“锐哥,那四十套秘银轻甲送过来了。随行还有李家的一名管事,你要不要去见一见混个脸熟?”
曾锐点了点头,迈着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小房间。
正厅之中坐着一名穿着黑色员外袍的中年男子,定睛一看可以瞧见这员外袍的胸前还绣着及时雨三个字。
曾锐在心中有些恶趣味的嘀咕道:这及时雨的人还真是偏爱员外袍呐,一个个争着抢着要做这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看到曾锐来到正厅,那及时雨的李掌柜也算是察言观色的人精了。一瞧见曾锐这气势便站起来躬身行礼,嘴上也是漂亮话不停。
曾锐受用不受用且先放在一边,可至少这话说的让人很舒服,这事做的也让人找不出毛病来。
一番不花半个铜板的恭维结束之后,李掌柜便再次行礼告辞了,不过该办的事儿都做好了,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嘴上说着以后有什么事儿加强联系。
别觉得假,成年人的客道做到这个份上就够了。混江湖,没几个人能真跟你喝两口酒就推心置腹的。患难之时才见真情,没完没了的阿谀吹捧只会惹人厌烦。
待李掌柜走了之后,曾锐请了血色自家的铁匠来验货,术业有专攻,这种专业的事儿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办。
铁匠随手取出了三套秘银轻甲之后言语之中的赞叹之意便不绝于耳了。
用铁匠的话说,这秘银轻甲如果拿来与那骑兵重甲或是陆战步兵,防御能力自然是比不上人家的。
可若是跟同类轻甲比较的话,那这轻甲便堪称一绝了。要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肯定夸张了,但要是一般的划伤劈砍还真的挺难能够留下痕迹了。
面对全员配置这种铠甲的战士,除非是事先极为了解其薄弱项者,要不然想要一击必杀少不得要下一番功夫。
若是被上百名这般披甲执械的战士成合围之势,那即便是八阶锻骨境巅峰的强者也很难突围出去。
因为找不到有效杀伤的办法便只能以力破巧,通过浑厚能力透甲击杀这也就是俗称的破甲。
可人力有穷尽,每杀一人都是对自身的消化。这种军伍之间的配合袭杀与棍爷那般一人一刀成百上千行云流水的屠杀自然是不一样的。
等大武师力竭也就是丧命之时了。
得知这四十套轻甲的不凡之处,曾锐自然是很开心可一想起与那山贼的对决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
于是便找上了棍爷两人商量,谁知棍爷根本就不以为意。
只跟曾锐说,要战便战,一群山贼马匪之流不足为惧,别说是上千便是上万又何妨?
曾锐听着棍爷风轻云淡的一番话便丧失了与他交流的兴致。
山贼马匪毕竟人数众多,即便自己这些武士不惧可在城外城建设的那些民夫工匠又该如何自处。总不能说人家给你做事,你连人家的性命也不能保障吧。
曾锐左思右想之后,仍然是找不着合适的应对之法。迫不得已才想到了借力打力这个驱虎吞狼的法子上来。
可罪州城里能够聚集上千人与山贼马匪抗衡的仅仅只有鳄鱼和刘松翔两家。
鳄鱼,虽然明面上笑呵呵。可曾锐备了厚礼送上宁远将军府的举动实际上就已经和他撕破脸了。这种时候,指望他帮忙压根就不用做打算。
而刘松翔?曾锐思考了良久之后,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走上一趟,去可能还有机会,若是不去自己便毫无机会可言了。